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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便如刘季所言,若是屠了楼兰援军,必然能震慑整个西域……所以拿他们做娃样子,还是必不可少的,击溃他们之后,尽可能多的抓俘,然后立刻修一座空心京观,让剩余败兵将恐惧传播至整个西域~!”
秦墨话头一转,嘿然道。
蒙古人征服天下的套路,还是很好使的,用绝对的凶残,威吓所有敌人,顽抗者皆屠,投降者可活。
再配合绝对的武力,先期屠个几次,让人产生不可抵挡的绝望,后面几乎便是望风而降了。
必要时,秦墨并不介意真屠!
“令,明日留一屯戍卒锐士,一千辅军,三千奴军,镇守婼羌城,看押婼羌俘虏,并负责接收后续楼兰援军俘虏……”
“余者大军,带足粮草辎重甲械,天亮开拔,攻伐西域~!”
秦墨扫视诸将,肃然传下军令。
哗啦啦——
诸将齐齐起身,在一阵铠甲作响声中,揖手应喝:“喏~!!!”
……
……
十万秦军与楼兰援军,展开双向奔赴,原本两日的行军路程,变成双方各走一天。
而且,由于楼兰援军选择继续进军,先走了一天的路程,这就让双方的距离,仅剩各自半天路程。
秦墨率军从婼羌城开拔后,估算着可能中午时分,与楼兰援军大部相遇,但楼兰援军的怂,超出了他的预期……
楼兰援军从知道婼羌部被屠之后,便没有攻打落入秦军之手的婼羌城打算,半路上找了一处有利地形占据,已然不在进军。
他们只是想,牵制阻挡秦军进入楼兰境内。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有限的化被动为主动了,秦军还是被迫在地形不利的情形下进攻!
秦墨从哨骑口中得知,楼兰援军的防守策略后,无语摇了摇头,表示满足他们的愿望。
而后,传令继续行军,赶到楼兰援军的固守之地。
至日落时分,十万大军赶至一大片褐色砂岩前,那其实算是一座大山,只是不太突出,且山势平缓,其后有河。
七八万楼兰援军,便在这有山有水之处,扎下了偌大坚固营盘!
秦军赶到后,让楼兰援军紧张不已,牛角号声响彻连绵的大营,胡杨原木构筑的寨墙上,顷刻间站满携弓持矛的楼兰士卒。
“呃,楼兰援军的将领们,多半也与那婼羌部首领一般,不知自己是个几斤几两的货色……凭这些老弱病残,便要挡住咱们,他们怕是想瞎了心!”
前军刘季端着千里镜,眺望寨墙上的楼兰士卒片刻,忍不住向身旁的张良吐槽道。
楼兰算是如今的西域大国,但再大也架不住抽血式出兵,正面战场和高原战场,已然抽空了楼兰青壮男丁,留守兵马少之又少。
蒙恬的两万骑兵打来,楼兰国王不得不把少年和老叟,也征调起来凑数,甚至有许多健壮妇人,勉强凑了不到八万人,可不等与邻国合力围剿蒙恬,后面秦墨的十余万大军又来了。
于是,楼兰国王放弃参与围剿蒙恬,又把八万杂牌军派了来,加上婼羌本部人马守一座城,奢望能挡住秦军……
“依我看,倒也不是楼兰援军的将领们心里没数,而是他们不得不如此!”
张良放下千里镜,慨然道。
刘季愣了愣,也放下千里镜,问道:“何解?”
张良也不卖关子,当即为他解惑道:“主君的屠城威吓之策,终究起作用了。”
“他们若是退兵,这些老弱之军,多半会不战自溃,逃回去带着家人,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反之,如今殊死一搏,为了他们身后的家,便是这些老弱之军,也会迸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这是很简单的抉择,换我也会这般!”
刘季恍然颔首,揪着大胡子叹道:“好男儿保护家园,可敬啊……不过,就是有些不自量力了,若是换做我,也不搞甚么退兵,直接带兵回去,接上家眷亲人,大家一起躲远,往更西方躲,打下一块地盘,重新建国。”
张良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主意听着很耳熟啊~!”
刘季被他笑的满脸懵逼,但很快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不正是当初六国旧族的做法吗?
跑到百越之地搞复辟,重新建国。
可最后,大秦收服百越,六国旧族也被一锅端,只剩独臂的项羽逃无所踪……
同理,大秦的志向,远不止是西域,西域诸国纵然往更西方逃,最后的结局也已然注定,并不会改变多少!
咚——
咚咚——
咚咚咚——
就在这时,催阵鼓声突然响彻天际。
刘季和张良扭回头看去,便见中军方向,驰来持令旗的亲卫,一路纵声呼吼:“主君有令,即刻攻寨,天黑前破之……即刻攻寨,天黑前破之……”
显然,秦墨也已经知晓楼兰援军的不堪,不打算多浪费时间耽搁了,甚至懒得多费口舌劝降。
呛啷——
刘季精神一振,拔出马刀大吼道:“儿郎们,列攻城之阵,乃翁带你们挣军功啊~!!!”
……
勇气和保卫家园的决死之心,能挡住远程火器吗?
答案是否定的!
君不见,清末八里桥之战,保家卫国的华夏男儿,未尝不勇猛,可结果众所周知……
文明的降维打击,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秦军用没良心炮集火,轰开一段段寨墙,而后乌泱泱的羌人奴军,携带者单兵霹雳弹,骑着在婼羌部缴获的驴、骡、战马、骆驼……冲进一个个缺口,杀得七八万老弱之兵溃不成军,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
等一股股羌人奴军,发现已经杀穿敌营时,接下来便是抓俘虏了!
天黑之前破了营,抓俘虏却抓到了深夜!
然后,一座空心的大型京观,也用战死的楼兰士卒尸体构筑起来,被俘虏的三多万楼兰士卒,在此期间一边被秦军押着构筑京观,一边挨着秦军的鞭子惨叫不已……
再然后,他们得到了简单而少量的吃食,被集中看押起来。
“秦军不……不屠光咱们啊?”
“废话,当然不屠,否则何必在咱们身上浪费粮食……”
“感谢阿胡拉保佑,感谢两位圣女保佑,果然是圣女所说的神选之国,秦军根本没有那般残暴~!”
三万多本以为必死的楼兰俘虏,被集中看押起来后,才终于从绝望中缓过劲儿,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被屠,秦军是吓唬人的。
不过,大难不死的他们,出于侥幸心理,或者说自欺欺人,显然又把秦军,想的太过仁慈了。
秦军不屠他们,只是想榨干他们的最后一丝价值……
……
次日,大军又修整了半日,中午才拔营行军。
而三万多楼兰俘虏,则由一校五千辅军骑兵,将之押回婼羌城,交给守军后,在追赶大部队。
嗯,如今秦墨手下,除两千余戍卒锐士,以及千余充当哨骑的羌骑外,也算有一支成建制的三流骑兵了,足足五千之众。
坐骑缴获自婼羌部,以及八万楼兰杂牌军,驴、骡、战马、骆驼,乃至是比较矫健的犍牛,应有尽有……
十万大军一日行军四十里,出了婼羌部的牧场地界后,遇上了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楼兰坚城。
城池规模已经堪比大秦县城了,还有引流自孔雀河的宽阔护城河。
只是,这城中聚集了大量,从婼羌部地界逃出来的残兵败将,早已经将秦军屠灭婼羌部的事迹,传播的人尽皆知,导致人心惶惶。
秦军杀至的消息传回,军民百姓甚至都没看到秦军影子,便开始携家带口的逃命了。
最积极的,莫过于贵族,一边下令守军,收拢残兵败将据守,一边自己收拾家当,第一个率领家兵先逃出城……
如此,结果可想而知,全城大逃亡,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秦墨率大军赶到时,只得到一座四门洞开,到处都在着火的空城,奴军进城搜查,只看到了一些利欲熏心的街溜子,正在满城搜捡值钱的物什。
这场面,让秦墨很满意,屠城威吓之法,总算是起效果了!
大军入城,扑灭各处大火,在城中踏实睡了一个暖和觉,次日拆毁一段城墙,继续行军。
接下来便是类似的事情连续不断,秦军每抵达一地,必然是人去城空,以至于十万大军,沿途一兵一卒未损,便‘吓灭’了两个西域小国,以及大部分楼兰国的城池,军民皆望风而逃。
不过,凡事总不会一帆风顺!
有贵族害怕被屠,放弃家族的领地弃城而逃,便有贵族誓死守卫自家祖辈传下来的领地。
秦狗想屠我的城?
那也得能破城再说!
而且,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有贵族站起来表示,要誓死抵御秦狗时,许多不甘逃离家园的贵族,以及军民百姓,便纷纷加入其中。
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人,简而言之便是齐心协力,誓死与秦军斗到底!
再有便是相邻诸国的国王,得知楼兰已经快被秦墨的十万大军覆灭时,纷纷开始刮地皮,不计后果的支援楼兰国。
只要是能打造成兵甲、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不论是象征权力的青铜器,还是留作种子的种粮,亦或者未长大的小牛羊崽子,都支援楼兰……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联盟,有多么的坚固牢不可破,而是他们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楼兰若灭,下一个便是他们的国家。
而且,前线已经断了粮草补给的十几万西域精锐,可就彻底被包饺子完蛋了,介时真正的秦军主力,进入空虚的西域,诸国之王有一个算一个,能逃便算是幸运的……
所以,他们支援起楼兰,堪称是毁家纡难!
而楼兰国王,自然是将得到的支援,全部调往敢于死守的贵族领地,并且派了储君王子,前往鼓舞军民士气。
……
不过,秦墨接到前方城池,正在大肆加固城防,而且有大批援军,以及粮草甲械,正在入城的情报后,却是很淡然。
他对此早有心理预期,毕竟凡事都有两面性,屠城威吓之法,要么催生出望风而降,要么便是类似的决死据守。
如今大军已然靠着屠城威吓之法,轻而易举吓崩两国,也吓崩了大半个楼兰,马上便能与在罗布泊一带,打游击断粮道的蒙恬汇合了,堪称旅游一般,进兵神速。
楼兰这西域大国,在仅剩两座城池的情况下,有贵族选择硬气一回,也在情理之中!
“此地是楼兰王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名为鄯善城,原也是一国,近几年西域各国互相兼并,鄯善不敌楼兰,自去王号投降,受封为贵族。”
“其实,认真说起来,秦军吓崩的可不止是两国,那些同样被吓崩的楼兰城池,曾经大半皆是独立的西域之国……”
中军大纛旗下,托里提带着镣铐的双手,指着远处遥遥在望的城池,侃侃而谈向秦墨与吕小妹,还有丹姝和子都,介绍道。
秦墨边听边颔首,把双脚从马镫中抽离,直接站在缓缓前行的汗血白马背上,用千里镜眺望鄯善城。
鄯善城的规模,不下于大秦的郡治城池,称得上城高池深。
而且,看样子为了防备火器攻城,护城河和城墙之间,竟也修筑了内线工事。
对付火器攻城的法子,其实也就那么几招,城中主将与托里提想到一块,也不是甚么稀奇事儿……
秦墨看罢半晌,重新坐回马背上,而后从亲卫手中接过一杆的铁铍,狠狠往地上戳了一下。
噗——
他力气极大,这一戳,铁铍那酷似短剑的刃头,竟直接尽没入土,把旁边的托里提,给惊得面皮抽搐。
随着汗血白马前进,秦墨也将铁铍猛然拔出,泥土被带开,形成一个小而深的坑洞,刃头上也带了少许泥土。
“将之填上,别让后面的牲口坐骑,踏进去崴了蹄子……”
秦墨嘱咐了身后的亲卫一声,而后将粘在刃头上的泥土,放在眼前仔细观看,半晌才道:“此城,十日之内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