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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挽歌蹲在苏晚面前,神情紧张,充满了担忧。
听到她说要去医院,苏晚捂着伤口的手连忙抬起摇了摇:“不行,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你伤的这么重,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苏晚垂眸看了一眼伤口,安抚向挽歌:“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点伤口我还能处理,没有必要去医院。”
“可是……”
向挽歌还想说什么,苏晚却对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把伤口处理了,然后我们好好地说说话好吗?”
苏晚这么坚定,向挽歌改变不了,也只好顺着她。
“我帮你处理吧。”
苏晚笑笑:“也好。”
苏晚的伤口很深,而且不像是无意,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一般。
向挽歌整个过程,都处理得心惊胆战。
“好了,可以了。”
将最后一圈纱布裹上,向挽歌才起身,在苏晚面前坐下。
“嗯,好,辛苦你了。”
向挽歌侧眸看着苏晚。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有些缓不过来。
苏晚的突然到来,从阳台翻上来不说,还受着伤。
“晚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来江城的,为什么大半夜的才来找我,还是从阳台上翻上来,而且身上还带着这么严重的伤?”
苏晚笑了,脸上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一个呢?”
向挽歌表情微顿,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问题,问的有些多了。
“那你先告诉我,你来江城多久了?”
苏晚看着她,半响,才开口。
“我到江城三天了,第一天,我打探到了你的消息,本来第二天我就准备来找你了,但是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有人跟踪?联想到苏晚身上的伤,向挽歌大概明白了。
“跟踪你的人伤了你?”
“嗯。”
“是什么人知道吗?”
苏晚没说话,只是低头沉默。
向挽歌明白,她这是不想说。
江城,一直对苏晚的行踪紧追不放的厉泽尧。
其实就算苏晚不说,她也大概明白一些。
只是……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厉泽尧这般对苏晚。
“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吧。我打探到的消息是你出来之后没多久就又回到那个傅承勋身边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又回到他身边?”
听苏晚又问起自己的事情,向挽歌亮的双眸又暗了下去。
“我刚出狱的时候,我弟弟就生病了,我那所谓的父亲根本不管我弟弟,我没有办法,几经辗转,只好回到傅承勋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呢,那么多的选择,你为什么要回到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身边?”
“不,晚晚。”
向挽歌摇着头:“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有回到他的身边,他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最后我无奈跟他签订了协议,他才给了我弟弟手术费的。”
“这男人,也太特么不是人了吧。”
苏晚气的不行,手也因为激动,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一时间,疼的
她表情都变了。
向挽歌立即去查看她的伤口,见没有什么大碍,方才抬起头:“你注意着点,都受伤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的火爆?”
“我这不是气嘛,我说这个傅承勋是不是有神经病啊,特么的,当初把你害成那个样子,现在你出来了还要把你囚禁在他身边,我看他就是个心理变态。”
苏晚一边说一边骂。
性子倒是跟向挽歌回忆里的那个张扬的她没有什么区别。
“好了,不要气了,反正,我应该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离开他身边了。”
苏晚惊喜的看她:“真的?”
“嗯,今天我跟他提了,虽然……虽然他心都没想就拒绝了,但是我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我一定要离开他的身边,这久以来,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够了。”
“他凭什么不让你离开啊,挽歌,你说的对,这样变态的人,我们都应该远离。现在我来了,我一定会让你离开他身边的,你前面不是说,你们是交易吗,他给了你弟弟手术费,这样,我帮你把钱还给他,我看他还有什么理由把你囚禁在他身边。”
时隔这么久,再见面,苏晚能二话不说,就提出帮她还钱。
向挽歌眼眶有些湿润。
能在监狱遇到苏晚,应该是她这辈子最为幸运的一件事情了。
“晚晚,你的钱我不能要,至于怎么还清傅承勋的钱,我会想办法的。”
“说什么呢你,我来了,你还需要去想别的办法,你只需要跟我说需要多少钱,我立刻就能给你。”
向挽歌知道苏晚这都是好意。
她扬起一抹笑,握住苏晚的手:“我知道,这些你都可以给我,对于我来说,你来了,便是我最大的安慰。你我在特别的环境中相遇,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在监狱的那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但是晚晚,现在走到这一步,我虽然有着诸多的无奈,但还是想要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可奈何,正如你不愿告诉我这些年来的经历,不肯跟我说你的身份一样,我们是一样的人,请你体谅我。”
苏晚看着她脸上沉静的笑,眸色有些复杂。
但是纠结之后,最后还是顺了向挽歌的意思。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勉强你了,但是挽歌,你记住了,我来江城,就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你没有必要再待,这里的人,更是不值得你留恋。”
“我知道。”向挽歌低着头,声音淡淡的:“我也做好要离开的准备了,等我弟弟好了之后。”
“你这样想就是最好的。”
苏晚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说着,她站起身。
向挽歌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意外:“你还要离开?”
“嗯,我得赶快走,不然傅承勋回来,那就糟糕了。”
向挽歌不是傻子,苏晚说到这个份上,她明白。
“你来江城的事情,那个厉泽尧知道了是吧?”
厉泽尧三个字,让苏晚脸上的表情顿了顿。
“嗯。”
半响,她轻轻地应了声:“他跟傅承勋是好友,又加上你的关系,难保他不会找上门来,我必须要走。”
向挽歌低着头,斟酌了一下用语,后这么问:“你当年到监狱,是因为厉泽尧吗?”
苏晚也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声音多了一丝冷然:“嗯,的确有他的原因,他一直让人追踪我,我没有办法,只好故意犯事,进了监狱。”
一
直让人追踪?
向挽歌实在想不明白厉泽尧跟苏晚的事情。
最后她也只是摇了摇头。
罢了,苏晚不愿说,自然有她的原因,她多问了,倒显得不是很尊重她。
“既然这样,我送你出去吧。”
“我不用你送,我怎么来的怎么去。你先给我一个电话,我之后给你打电话,然后我会尽快处理好那些尾巴,来找你的。”
向挽歌想了想,也没有勉强苏晚。
她给苏晚留了一个电话,然后送苏晚到阳台处。
苏晚的身手很好,她早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里不过是二楼的高度,对苏晚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
想到苏晚身上的伤,向挽歌还是很不放心。
“要不我送你从正门吧,你这样身上带着伤,我很不放心。”
苏晚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这么一点高度,还难不到我,不用担心。”
“可是……”
“好了,不要这样愁眉苦脸的,开心一些,我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向挽歌挤出一抹笑,想想也是,跟苏晚重逢,她的确应该开心。
“嗯,我等着你给我打电话。”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笑。
“那我走了。”
“一切小心。”
向挽歌站在原地,看着苏晚带着伤,依旧很快的从阳台上下去。
她对着她挥手,她回给她一个温暖的笑。
一直到苏晚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向挽歌方才转身回了卧室。
苏晚来了,祁宁也想到方法控制向煜的排斥现象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是不是,她顺利的从傅承勋这里离开,一切的一切,就会变好了。
……
此人清晨。
向挽歌是被卧室外面传来的一阵喧闹声给吵醒的。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掀开被子,穿好衣服。
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
卧室外。
文姨正双手挡在厉泽尧的面前,不让他再进一步。
而厉泽尧则是沉着一张脸,如墨一般幽深的双眸,此刻沾染了满满的怒气。
特别是在看到向挽歌的时候,脸上的怒火更加明显了。
“她在哪?”
简单的三个字,却给人一种置身寒冰中的冷意。
向挽歌先是对着文姨摇了摇头,示意文姨站到一边,方才将目光淡淡的转移到厉泽尧身上。
“厉先生,好久不见,突然这么见一次,您还真是选择了一个好时间,好地点啊。”
大早上的,这么迫不及待,文姨拦都拦不住。
不得不说,苏晚昨晚离开是正确的选择,不然现在,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向挽歌,不要转移话题。”
她呵呵轻笑出声:“厉先生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转移什么话题了?”
厉泽尧侧脸紧绷,面色泠然。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苏晚在哪里?”
“苏晚?苏晚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最应该清楚她在哪里的不是应该是厉先生吗?”
 
“你们见过面了?”
“我有说我们见过面吗?”
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淡然。
厉泽尧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其他的感情。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个女人,看似云淡风轻,眉眼带笑,但难缠起来,却一点都不压于苏晚。
“她是不是在你卧室?”
“人在不在我卧室,厉先生进去检查一番不就知道了。”
四目相对,厉泽尧看到了向挽歌眼里的坦然。
这房间,不需要进,他也知道。
苏晚不在这里。
若是苏晚在这里,向挽歌不会这么的平静。
“向挽歌,如果苏晚再联系你,你告诉她,我总会找到她,她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向挽歌但笑不语。
厉泽尧甩甩手,就离开了。
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眼前,向挽歌才一点一点的收起脸上的笑。
“文姨,厉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大早就来了,一直吵着要见你,我告诉她你还在睡觉,结果他不顾我的阻拦,直接闯到了二楼。”
“傅先生不在吗?”
文姨神色间有些犹豫。
“直说,我没那么多避讳。”
“昨天晚上傅先生出去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昨天一夜都未归来。”
向挽歌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沉默少许,她平静的道:“我知道了。”
文姨本来想要安慰她几句的,但是看她似乎没有受太大影响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
“那向小姐你洗漱一下,我下去给你做早餐。”
向挽歌点头。
文姨下楼了。
向挽歌重新返回卧室。
在卧室的垃圾桶里,有她昨天晚上帮苏晚处理伤口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她顿了顿,亲自动手将那些东西收拾了。
再下楼。
文姨已经做好了早餐。
“向小姐,过来吃早餐吧。”
向挽歌嗯了声。
刚走到餐桌前走下,门口处就传来了声音。
向挽歌喝粥的动作顿住。
“傅先生回来了,吃过早餐没有,快过来吃早餐吧。”
文姨恭敬的声音传入耳中,向挽歌眼眸闪了闪。
没有说话,继续喝粥。
片刻之后,她身旁的位置有人坐了下来。
文姨盛了粥之后就退下了。
餐厅里,就只剩下了向挽歌跟傅承勋。
如此压抑的环境,向挽歌根本没有什么食欲,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了。
她放下餐具,准备起身,垂在身侧的手却被人陡然拽住。
“坐下。”
向挽歌抿抿唇,声音温淡中,多了一丝寒凉。
“我吃饱了。”
“你只吃了几口。”
“只吃了几口,我也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