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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康亲王看不上鄂伦岱。
佟家如今显赫的有两支,一支先祖佟养性,一支先祖佟养真。佟养性一支虽然现在式微,但他这一支才算满清勋贵心中的佟佳氏“本家”。因为他最先投靠努尔哈赤,引全族投奔努尔哈赤,还娶了努尔哈赤的孙女。
至于努尔哈赤原配佟佳氏那一支佟家族人,已经被皇太极打压得几乎全部退出朝堂。
佟养性这一支和爱新觉罗家经常联姻,家族中男子也争气,都是有名的战将,其孙儿佟国瑶刚在三藩的战场立了功。即使佟养性的女儿被康熙一刀枭首,给佟国瑶的赏赐也没少,还下旨安抚佟国瑶一家。
相比之下,被佟养性介绍给努尔哈赤的远房堂兄佟养真这一支,就有些寒碜。
佟养真才当到从三品的轻车都尉,就守城不利被大明一窝端了凌迟致死。之后佟养真一家就只剩下一个佟图赖勉力支撑,最高爵位也就是个三等子。他两个儿子没什么能耐;女儿进了顺治的后宫,生了儿子仍旧是个可怜的庶妃。
也就是康熙争气,他们才以外戚跻身朝中权贵,得以在康熙八年被抬入汉军镶黄旗。这等底蕴,稍稍厉害一点的宗室、勋贵都是看不上他们。
佟国纲在佟图赖还活着的时候,娶个旁支觉罗氏就已经很不容易。娶亲王的女儿?看看人家同样是康亲王的女婿,纳兰揆方的配置,叶赫纳拉氏是老牌满洲勋贵,其父纳兰明珠是清初康熙重臣,其大哥纳兰性德是大清第一词人,其二哥纳兰揆叙时清中晚期康熙重臣。这才叫门当户对。
若不是钮钴禄氏家中男人青黄不接,温妃在宫中也不得宠,他们也不会与佟国维联姻。他们看重的可不是佟家,而是未来的佟皇后胞弟这个身份。
寻常时候,皇帝不会对臣子的婚姻指手画脚。康熙更是一个不爱管臣子后院之事的人。就算抬母族,康熙也只是给佟家的男人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次康熙破天荒地找到康亲王杰书旁敲侧击,又托太皇太后说媒,给鄂伦岱求娶康亲王的嫡女。朝中大臣都惊呆了。
康熙对康亲王道:“从帝王身份出发,朕不该管臣子后院之事;但从表兄身份出发,鄂伦岱作为朕的表弟,作为朕母族的长房嫡子,他终于出息了一些,朕实在是不得不帮帮他。委屈康亲王了。”
康亲王还能说什么?当然说不委屈不委屈,佟图赖是先帝朝重臣名将,他的嫡长孙配得上自家女儿。
于是这门婚事便定了下来。
鄂伦岱本来已经定了一门女子。康熙给那女子重新指了一个家风良好的宗室子弟。对方家里也感恩戴德,皆大欢喜。
听曹寅详细将这件事的经过讲述完之后,胤礽干笑。
他心中越发认为大哥说得对,康熙就是明着恶心和敲打佟国维。
鄂伦岱是长房嫡子,是佟家的正统继承人,是康熙亲自为其说媒的有为青年。你佟国维的麒麟子隆科多算个屁!
胤禔就像是一个恶霸一样把着夸岱的肩膀道:“他呀,一直担心嫂子出身太高,鄂伦岱脾气暴躁,两人相处不好。”
夸岱低着头,双手攥紧衣角,不敢说话。
“这一点你放心,只要鄂伦岱尊重嫡妻,以康亲王的家教,你嫂子肯定能和你们一家和睦相处。”胤礽安慰道。
夸岱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哥当然非常尊重嫡妻。”
胤禔把着夸岱的肩膀使劲点头:“对。看看鄂伦岱为了佟国纲府中侍妾与佟国纲势同水火,就知道他是个尊重嫡妻的。如果他不尊重,康亲王打他几顿,他就尊重了。”
夸岱:“……”他更担心大哥了呜呜呜。
曹寅道:“鄂伦岱来了,大阿哥可别说了。”
胤禔道:“为什么别说?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洗掉脸上粉黛的鄂伦岱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过来:“什么不对?”
胤禔道:“我说你敢不尊重康亲王家的格格,康亲王会亲自来揍你。”
鄂伦岱笑道:“是这样没错。”
他把一袋东西丢桌子上:“我得的赏,除了那盏黄金发冠,其他你们随便挑。”
胤礽脑袋上灯泡一亮:“这黄金发冠,不会是你未婚妻赏给你的吧?”
鄂伦岱笑得更开心了:“没错,就是我未婚妻赏我的。怎么样?大方吧?”
曹寅面色古怪道:“你该不会是知道她会来这里听戏,才来串台?”
鄂伦岱道:“尼塔哈告诉我,格格会来这听戏,让我来这里逛逛,让格格看一眼。”
曹寅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人家格格只是想看你一眼,你就登台唱戏了?”
夸岱绝望地闭上双眼。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哥哥?他怀疑嫂子已经开始讨厌鄂伦岱了。
鄂伦岱拿起黄金冠扬了扬:“她想看,我就给她好好看看。我站在台上,她还能给我打赏,不好吗?”
胤礽的笑容憋不住了,他靠在胤禔肩上大笑道:“好,非常好,看看这顶黄金冠,她肯定对你满意极了。不愧是科尔沁出身的亲王妃的独女,你以后靠着她养,再也不用偷家里的御赐物去赌了。”
康亲王原配嫡福晋为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嫡福晋只留下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便芳华早逝,康亲王又娶了继福晋董鄂氏。
董鄂氏进了康亲王府后,康亲王一直南征北战中,她好几年无所出,一直把这位和硕格格视若己出,母女关系极亲近。待这位和硕格格嫁人时,她将有亲母和继母两份嫁妆。
“不赌了。男人要成家了,还赌什么?”鄂伦岱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我就这个性格,她想看,我就给她看。如果她能接受就最好,不能接受我也能给她尊重。”
胤禔道:“她都给你打赏了,看来很能接受。再接再厉,下次再唱给她听。”
鄂伦岱得意地把玩手中的黄金发冠:“看来我得把头发留起来了。”
绝望的夸岱睁开眼:“大哥,满洲勋贵中还未曾有留发的,何况你将来肯定是要走武将的路。”
鄂伦岱道:“就留一小戳,能在头顶扎起来就成。等进军队的时候再剃掉。剃头发又不麻烦。”
鄂伦岱继续看着黄金冠傻笑。
胤礽好奇:“表叔,你是不是见过这位和硕格格?”
鄂伦岱很不规矩的白了小太子一眼:“打探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叫我表叔了?见过。太皇太后为我说媒的时候,让我藏屏风后看过。”
胤礽搓搓手笑道:“好看?”
鄂伦岱:“好看。”
胤禔笑容猥琐:“看来是非常漂亮,非常满意了。”
鄂伦岱:“非常满意。”
一大两小都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曹寅赶紧咳了几声,恶狠狠地瞪了鄂伦岱一眼。
鄂伦岱立刻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年少慕艾很正常。但我主要是看出了她的品德和才华,所以非常满意。”
在场所有人都“呵呵”不屑笑。夸岱再次绝望地闭上双眼。
他高贵的嫂子会不会把大哥当成一个好色的登徒子?怎么办?他对大哥大嫂的婚姻越发不安了。
“真好啊。现在男女婚姻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几乎都是盲婚哑嫁,到了洞房的时候,才初次见面。表叔你与和硕格格互相一见钟情,已经比这个世上大部分男女都幸福了。”胤礽感叹道,“只要彼此有好感,接下来就算有不习惯的地方,你们一定也能彼此磨合。”
胤禔再过一两年也该定亲,现在他已经有了男女之情的心思。听着太子弟弟说的话,胤禔也不由羡慕道:“我们的婚姻都几乎只考虑家世,能遇到一个合眼缘的,你真的好幸运。”
鄂伦岱被太子和大阿哥这么一说,即使他脸皮很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啊。”
他也没想到,居然会一眼就被那个弯弓射箭的明媚女子迷住了。
当时太皇太后让他藏起来的时候,召见了许多宗室女子。
那些宗室女子大多已经如汉人的大家小姐一般温柔文雅,连说笑都轻声细语,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的幅度都小极了,看着就像是人偶一般。
只有那位和硕格格穿得像一团火焰,笑容和动作也像是一团激烈的火。
她与宣妃说笑的声音就像是银铃般悦耳,被其他宗室出身的少女们悄悄瞪了也不在意,只回以大度和爽朗的笑容,倒是让瞪她的女子们红了脸。
然后她与宣妃比试射箭,带着其他宗室女子也活泼起来,纷纷为她叫好。
很快这群拘束的女子便被她的笑容和活泼感染,也自在肆意起来。
鄂伦岱偷偷看着她,捧着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他觉得,这位和硕格格不是火焰,而像是冬日的太阳,温暖但不灼热,明亮但不刺眼。
他何德何能,能娶得如此美好女子?
哦,因为他有个一个皇帝表哥!
谢谢您!表哥!表弟鄂伦岱敬爱忠诚你一辈子!
(康熙:阿阿阿……阿嚏!!!)
“光是她给你打赏,你没有准备送给她的东西?”胤礽又恢复了坏笑,用胳膊肘撞了撞鄂伦岱,“表叔,表叔,没有吗?”
鄂伦岱老实道:“有。但尼塔哈说,他妹子是偷偷来的,让我别去偶遇,不然可能别人会说闲话。”
胤礽脸上的坏笑更灿烂了:“但你还是带来了要送给她的礼物?”
鄂伦岱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太子殿下,帮帮表叔呗?”
胤禔翻白眼:“我就知道你这么慷慨地请客,肯定没安好心。你就是想利用我弟弟。”
鄂伦岱道:“这哪能叫利用。这叫一家人互帮互助?”
曹寅扶额:“别这样,我怕回去会被皇上揍。”
胤礽笑嘻嘻地从鄂伦岱手中拿过木盒子:“晚了,子清你等着去挨揍吧。我去去就回。唉,在场只有我一个不需要在意男女之别的小孩子,没办法,就让我充当这个送礼物的人吧。表叔,你欠我一个人情。”
鄂伦岱故意在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臣这条命都是皇上和太子的。”
“看来我得给你当很多次信童了。”胤礽故意懊恼道。
胤禔遮住眼睛:“鄂伦岱,你够了,别这么笑,伤眼睛。弟弟你快去,早点送完东西,咱们去下一个地方听戏。”
胤禔如今听戏上瘾,每隔六天的休沐,全用来出宫听戏了。
京中戏班子太多,勋贵子弟和汉族文人们鼓捣出来的新古代神话故事内容也太多。现在新戏层出不穷,几乎每隔几日就有新鲜的可以听。胤禔恨不得现在就出宫建府,好每日听戏。
胤礽道:“好!哥,这盘盐酥花生好吃,给我留着。”
胤禔道:“留什么留?等你来了,再叫一盘。你如果喜欢,我们就打包回宫里继续吃。”
胤礽笑道:“那会吃腻。”
说完,他把木盒子顶在头上,哒哒哒跑出了雅间的门。
曹寅赶紧追上去,跟在胤礽身后,目送胤礽往三楼跑,自己守在楼梯口等着。
胤礽刚上三楼,就被人拦住了。
康亲王府的包衣见来者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不由把佩刀往身后退了一点,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小孩,这一层被人包下了,别乱跑。”
胤礽双手举过头顶,护住放在头顶的小盒子,眨了眨眼:“我是觉罗家的孩子。”
那包衣愣住:“啊?”
胤礽乖巧笑道:“我是觉罗家的孩子,我可以进去吗?”
拦住胤礽的包衣面面相觑。
最终,他们一个人带着胤礽往里走,一个人先进门和里面的主子报告。
包衣问道:“小……小少爷,你头顶的盒子是什么?”
胤礽道:“不告诉你。”
包衣:“……”
包衣看着那个盒子的大小,心想就算小孩从里面掏出一把刀,他也能立刻制止住小孩,便没再问。
虽然口说无凭,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会说谎。就算说谎,等主子问了后,把人送走便是。
胤礽顶着盒子进门,还没看到人,就大声道:“哇!是我!吓到了吗!”
尼塔哈手中的瓜子掉在了地上,嘴长得老大。
淑谨疑惑:“大哥,你认识他?”
尼塔哈抖抖索索站起来,噗通一声跪下:“太、太子……”
“喂喂,大家都是觉罗氏,别这样啊,怪吓人。”胤礽赶紧道:“起来起来,别吓到我未来的表婶婶。”
表婶婶……淑谨愣了一下,赶紧福身请安:“请太子安。”
“都说不用了。”胤礽把盒子递给淑谨,“送给你。”
淑谨疑惑:“这是……”
她立刻想起了什么,脸一红:“是、难道是……”
胤礽老气横秋道:“我那个表叔啊,就知道折腾晚辈。早知道我应该把弟弟们带出来。弟弟年纪更小,更适合送信。”
尼塔哈傻乎乎道:“鄂伦岱送的?他这么大胆,让太子爷送东西?”
胤礽道:“他有什么不敢?他还带着我和大哥爬树,我阿玛在树下暴跳如雷呢。”
尼塔哈抬起双手捂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到,臣什么都没听到。”
王府包衣们已经吓得全瘫地上瑟瑟发抖,胤礽无奈极了:“都怪你,叫破我身份干什么?而且我有那么可怕吗?我伤心了,我难过了。”
淑谨哭笑不得:“不伤心,不难过。你们都出去。”
包衣们赶紧倒退着爬出去。
“太子殿下,要吃点心吗?”淑谨大大方方道,比起旁边的尼塔哈镇定多了。
“要,还要讨赏。”胤礽摊开双手,“两只手都要放满铜钱,否则下次我不送了。”
淑谨:“……铜、铜钱?”她有些跟不上太子的思路了。
胤礽点头:“我是送礼物的小童子,你们得给我打赏,不给赏钱下次不送。”
淑谨满脸通红,无措地看向尼塔哈。
尼塔哈在兜里掏了掏:“银票行吗?”
胤礽摇头:“不行。我又不买贵重东西。铜钱!必须铜钱!要把我的双手塞得满满的铜钱!”
尼塔哈掏啊掏,还真掏出半贯铜钱。
淑谨好奇:“大哥,你哪来的铜钱?”
尼塔哈道:“吃酒剩的。”
他蹲在地上,傻乎乎地往胤礽的小手立堆铜钱。
胤礽的手太小,半吊钱没堆到一半就满了,急得尼塔哈抓耳挠腮。
“够啦。”胤礽揣手手,把铜钱揣进袖口的袋子里,“表婶,我可以看看表叔送你什么东西吗?我好好奇。”
淑谨脸红道:“好、好。”
尼塔哈酸溜溜道:“还没过门呢。”
胤礽委屈:“不可以直接叫表婶吗?”
尼塔哈:“……可以。”
淑谨红着脸慌慌张张打开盒子,里面横着一根银簪子。
尼塔哈不满了:“怎么是银的?”
淑谨将银簪子拿出来。银簪子做成长缨□□样,枪身雕着蟠龙,枪尖系着的红缨上串着珊瑚珠子,竟是一把红缨枪样式的步摇。
淑谨立刻捂住嘴,娇嗔道:“登徒子!”
胤礽歪头。虽然鄂伦岱有点像登徒子,但为什么未来表婶看到这把簪子,会骂鄂伦岱登徒子?
尼塔哈愣了一下,从淑谨手中抢过银步摇仔细观察,咬牙切齿道:“他什么时候见过你使枪了?!他肯定离你很近,这枪上的花纹几乎丝毫未错!”
胤礽明白了。鄂伦岱居然把未来表婶惯用的兵器做成簪子送人,直白的表示自己见过未来表婶?
登徒子!
尼塔哈咬牙切齿,一副想把步摇折断的模样。
淑谨赶紧把步摇从尼塔哈手中抢回来,红着脸道:“是不是阿玛和他说的?”
尼塔哈骂道:“阿玛?阿玛本想再多留你几年。皇上指婚之后,他每天买醉,回家就哭,他怎么可能……”
尼塔哈意识到太子还在这里,赶紧捂住嘴。
胤礽摇摇头道:“没关系。当阿玛的都舍不得女儿出嫁,若康亲王没有难过,我才怀疑你们家风了。”
尼塔哈松了口气。
太子在外的传言本来是仁善有余,魄力不足,不像满清人;逼宫之事后,宗室又传太子心狠手辣,嗜血残暴,不像正常人。
尼塔哈和太子接触接触不多,只在祭典赐宴中见过太子。他近日第一次和太子私下相处,心中难免紧张。
胤礽坏笑道:“不过你们府中肯定有内鬼,赶紧把他揪出来揍一顿。”
淑谨被胤礽逗笑了。她犹豫了一会儿,道:“他是否……他……”
淑谨的脸越来越红,“他”了很久,没能把话说出来。
胤礽自来熟地找了张椅子坐下道:“你们也坐啊,站着说话不累吗?表叔唱戏好听吗?”
淑谨拘谨地坐下,道:“好、好听。”
尼塔哈的脸又黑了。
这小子!我让他出来让妹子看一眼,没让他上台唱戏啊!这就不是个正经人!
胤礽道:“我想表婶肯定也喜欢听。那顶黄金冠可太漂亮了。”
淑谨忍不住双手捂住脸。被、被发现了。
胤礽道:“表叔说他从现在开始留头发,一定尽早把发冠戴上。”
尼塔哈插嘴道:“他是武官,留什么发?”
“出征再剃掉就好。”胤礽道,“下次表婶可以送他发绳,正好配一套。”
淑谨攥紧步摇,小声“嗯”了一声。
胤礽道:“其实啊,咱们觉罗家的人其实不必讲究那么多礼节。你们在外遇到了我,肯定担心我的安全,会带着我一起听戏对不对?我身为太子,身边带几个侍卫很正常,对不对?”
淑谨支支吾吾了几声,看向尼塔哈。
尼塔哈翻白眼:“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太……”
胤礽道:“我大哥也在二楼。你们见到我和我大哥,难道都不上来打声招呼,陪我们一起玩吗?唉,原来太子和大皇子这么不受你们待见啊。”
尼塔哈:“……”太子不是过分仁善,也不是嗜血残暴,太子殿下是顽皮坏心眼啊!
淑谨轻咳了一声,道:“可、可以吧?”
尼塔哈:“……”妹子,你为什么倒戈了?只是看鄂伦岱那小子唱了一出戏而已,为什么你就对他有好感了?
胤礽道:“咱们都是觉罗氏,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我去叫大哥上来了。你们不会不欢迎我和大哥,不会吧不会吧?”
尼塔哈:“……臣、欢迎!”
胤礽从椅子上跳下来,道:“表婶要是害羞,就戴上面纱。”
淑谨轻轻点了点头,赶紧戴上面纱。
她犹豫了一下,把头顶的翠玉步摇取下,将鄂伦岱送的银步摇簪在了发梢。
尼塔哈想哭。妹子你是不是太积极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康亲王嫁给纳兰三弟的格格在历史中难得留下了闺名,名淑慎,字惠卿,和三弟有联诗留传;
康亲王擅长用枪,早逝的嫡子椿泰(本文时间点还没出生)善**枪,能以一敌十;
康亲王原配嫡妻科尔沁的,无嫡子;
如果历史中康亲王嫡福晋真的留有一女,应该就是这副模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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