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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脑袋瓜子被震得嗡嗡的，恍恍惚惚洗漱之后爬上床，做了一晚上梦，在梦里他被那些看不懂的武器击杀了无数次，任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逃脱死掉的命运。
顶着个大黑眼圈，赵四坐在顾凌风对面啃包子，浑身散发着沮丧的气息。顾凌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这小子不好好教育一下还不知道能闯出多大的祸事。
赵四浑浑噩噩的把一桌子早饭消灭殆尽，看着满桌子的空盘，顾凌风感觉异常舒心。
“你在家里待着吧，我去上班了。”顾凌风拿好包，穿上鞋子说。
“我跟你一起走。”赵四急急忙忙的穿鞋子。
“你去哪？”
“顾总，昨天谢谢你又帮了我。”赵四站定，挺郑重的说：“这些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我是问你去哪？”
“张庄。”住了一个多月，赵四还是知道那地儿叫啥。
顾凌风皱皱眉，他一个老燕京人了，多少还是知道这地方，离他家挺远，可能有个四五十公里。
“你咋跑那去了，那你昨天又回来干嘛？”
“走着走着就到那了，一对好心的大叔大娘收留了我，昨天本来是想回公园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大爷，结果······”
顾凌风瞄了眼赵四的大长腿，心道这也太能走了，“你还是别回去祸害好心人了，就在这住着吧。”
“不行，嘟嘟还在那儿，而且我不回去大叔大娘该担心了。”赵四坚持要走。
“不行，你要是跑了我找谁还钱去？”
“不可能！我一定会还你的！”赵四不高兴了，打他可以骂他也行，侮辱他的品性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行行行，我送你去接嘟嘟，顺便慰问下大叔大娘这段时间被你折磨的小心肝。”顾凌风退了一步，反正他觉得不能让这小子就这么走了，赵四是个不定时炸弹，不搁在身边管着迟早得炸。
顾凌风也不等赵四再拒绝，拿上车钥匙扯着赵四手肘往外走。
叮咚，电梯停在二楼。
齐珩等在电梯门口，后面还站着个女人。
四目相对，顾凌风和齐珩面面相觑，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顾凌风不动声色的狂按关门键，默默地把电梯门关上。
“他们不上来吗？”赵四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在这栋楼见到别人。
“不。”顾凌风冷冰冰的回答，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为啥总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哦。”赵四无所谓，反正他也不认识。
二楼，电梯门被无情关上，齐珩摸摸鼻子，若无其事的重新按。
丛芮看了他一眼，问：“认识？”
齐珩装傻，“啊？不认识啊。”
丛芮轻笑一声，没说话。
齐珩现在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他第一次带丛芮回家就被人抓个正着，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有缘啊？
倒不是他觉得丛芮拿不出手，不想让兄弟们知道，主要是他这次真的是很认真的，他和丛芮才刚在一起没多久，一切都还不稳定，他怕被这些满嘴跑火车的兄弟们给搅黄咯！
叮咚，电梯的声音惊醒他的思绪。
我在怕什么？我带的是女人，顾凌风带的可是男人啊！！！
想通这些，齐珩理直气壮起来，一改之前小心谨慎的态度，高高兴兴搂着丛芮进了电梯。丛芮不知道自己男朋友短短几分钟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只觉得男人心、海底深。
齐珩：“······”我冤枉啊，我很单纯的。
丛芮就是暗夜酒吧的驻场，在齐珩的花言巧语软磨硬泡之下终于被成功拿下。齐珩长得帅，也有钱，跟她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她本来以为他只是玩玩儿，不理他过几天就忘了。
没想到齐珩却是异常的执着，每天见缝插针的抽时间去找她，就算她去外地参加演出也经常跟着，他也不干什么，就只是很单纯的在她面前出现，告诉她我又来了。
她能看出来齐珩其实很忙，因为齐珩经常在台下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手里还不忘捧着她的保温杯。
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也是最打动人的。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眼见着齐珩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在一个他又睡着的凌晨，丛芮松了口。
顾凌风坐进车里，拿出手机给齐珩发消息，一个封口的表情。
齐珩也很上道，秒回他一个拉链锁嘴的表情包。
达成一致，顾凌风长舒一口气，心态稳了很多，发动车子往张庄去。
此刻大爷正着急的在门口张望，昨天面馆放假，他们是今早上才知道赵四昨晚没回来。
他们本来以为赵四走了，结果进屋里一看嘟嘟还在呢，平时赵四把嘟嘟当眼珠子疼着，一人一猫就像相依为命一样，赵四不可能就这么抛弃它走了。
老两口觉得不是赵四自己走了那就一定是出事了，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们也看出来了，赵四对这个世界很生疏，很多事情都不懂好像字也认的不多，看起来就很傻很好骗的样子。
“老头子，不然咱们报警吧？”阿婆抱着嘟嘟，满脸也是焦急。
“成年人好像要失踪48小时才能立案。”大爷经常看新闻，大概知道一些规矩。
“嗨，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这不是耽误事儿吗？”阿婆显然不理解这规矩，皱着眉抱怨。
“老板，来碗牛肉面。”
“诶！好！”
面馆来客人了，大爷又往两边看了看转身进去煮面了，阿婆也把嘟嘟放进屋子，洗手摘菜。
早高峰，导航上到处都显示乌红色。从顾凌风家到张庄有四十多公里，横穿大半个燕京城。
赵四第一次见识早高峰，开始他还觉得挺有意思，车子卡过来别过去，暴躁的鸣笛声响彻一片。偶然还能看见几台车子在车流中来回穿梭，穿着穿着被挤在外面哪条道也进不去。
时间久了他就不行了，坐不住，屁股像长痔疮一样在座椅上蠕动。
“你有完没完了？”在赵四又一次把屁股换方向后，顾凌风开口了。
“顾总，还有多久能到？”赵四一脸便秘的样子，显然他这问题已经憋了很久了。
顾凌风看了眼导航，这才走了一半，不过等出城了应该就没那么堵了。
“快了。”男人的经典回答。
过了一会儿，赵四又问了，“顾总，还有多久？”
“快了。”
“还有多久？”再过一会儿，赵四连顾总都不叫了。
“······真的快了。”这话顾凌风自己都不信。
“顾······”
“快了快了快了！！”顾凌风已经学会抢答了，就是语气不太好，有些凶。
赵四缩缩脖子，默默躲在角落里不敢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