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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梅牙齿打着颤说道:“怕考不好。”
李成业他表妹安慰道:“考不好就考不好呗,考上的,基本都是职工子弟,我们就是来凑个热闹,别当真。”
道理,廖梅都懂,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去想:“嗯,谢谢,我会调整好。”
廖梅来到她的位置,双手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不用紧张,就当是陪跑。
铃声一响。
工作人员便拿着试卷走进来:“不许交头接耳,不许抄答案,一旦发现,取消所有成绩,甚至还会取消以后的考试资格。”
试卷发下来。
廖梅粗略看了一下。
发现有好几个题,她都记过。
没考试之前,她很紧张。
真正面临考试,那种紧张感瞬间消失,脑子也跟着清晰起来。
写到后面,廖梅越发佩服许佳佳,简直神了,竟然被她猜中不少题。
从考场出来,廖梅听到很多人都在说题难。
“太难了,好多没写,哎,早知道这么难,就不报名了!”
“我也后悔报名,总分是八十分,我估计八分都够不到!”
“你还有八分,我估摸只有五分,妈的,一个选择题都没有,有选择题,还能蒙几个,也不至于只考那么点!”
廖梅摸了摸头,一脸茫然,有那么难吗?
她找到许佳佳,跟她对了几个答案,越发有信心:“佳佳,你说我这次能选上吗?”
许佳佳不知道其他人考的怎样:“不是说下午五点,就会出成绩吗?耐心等等,别给自己制造焦虑。”
廖梅这次听劝了,她重重点头:“嗯——”
……
回到招待所。
沈越白将行李清好后,看向许佳佳:“我走了,看完成绩,你去公安局找刘魁,他送你回家。”
许佳佳上前拉住沈越白的手:“我送你去车站。”
沈越白从兜里拿出十张大团结给许佳佳:“先拿着用,等我到部队,再给你寄钱回来。”
许佳佳拒绝:“不用,不用,这次办酒的钱,还有不少。”
这次办酒进来的钱,全进了许佳佳的口袋。
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六七十块。
沈越白直接塞她口袋里:“拿着,手上有钱,才有安全感。
我开了张存折,放领导那里,等你去随军,全给你,想怎么用都行,不用给我省钱,我养得起你。”
许佳佳感动极了,她抱住沈越白的腰:“舍不得你,怎么办?”
沈越白揉了揉许佳佳的头发:“忍忍,很快就能见面了,到时天天让你抱。”
许佳佳:“……”
两人在国营饭店吃了饭,才去车站。
许佳佳把人送到车上:“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
沈越白点头:“好,到部队,就给你写。”
许佳佳:“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拼!”
沈越白看着碎碎念的许佳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结婚还有这样的好处。
被人牵挂的感觉,真他妈好。
许佳佳见沈越白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她拍了下沈越白的肩:“说话啊!”
沈越白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笑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送走沈越白,许佳佳转身就去找廖梅玩。
廖梅见她一点也没受影响,好奇问道:“你对象走了,你不伤心吗?”
许佳佳挑眉:“有什么好伤心的?又不是除了男人,就没啥事做了?
婚姻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又不是全部。
小梅同志,我们女人千万别把婚姻当全部,不然,会输的很惨。”
廖梅住家属楼,里面都是结了婚的,她经常听那些妇人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男人身上,这样家庭才会美好。
但实际这些妇人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有些男人有暴力倾向,心情不好时,就会拿妻子当出气筒,动手打人是常态。
那个时候,她又觉得那些妇人的话不全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这会听到许佳佳的这番言论,迷茫的廖梅才有了方向,她问许佳佳:“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许佳佳把在后世看到过的评论说给廖梅听:“保持思想的独立和清醒,可以依靠男人,但不能依赖男人,有一份工作,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就算最后跟男人闹掰,还有事业撑着。
不会像那些事事依赖男人的女人,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这番话如同一道光照亮着廖梅,她眼睛一亮,声音带着激动:“佳佳,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转眼到了公布结果的时候。
糖厂外面站了很多人。
“好紧张,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被选上?”
“开门了,开门了……”
大家一窝蜂似地往里面挤,都想第一个看到自己的成绩。
“啊,没有我,我又落榜了,呜呜呜……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我只打了十分。”
廖梅怎么挤,也挤不进去,急的不行。
随后灵机一动,她扯开嗓子喊:“前面的同志,麻烦帮我看看许佳佳跟廖梅,有没有选上?”
“选上了,都选上了,你们是职工子弟吗?”
“许佳佳是谁啊,竟然打七十分,这么难的题只错了十分,太厉害了!”
“廖梅也不差,也打了五十分,虽然跟第一名相差二十分,但比第三名多十分。”
廖梅听到大家的讨论,激动大喊:“佳佳,佳佳,我考上了,我不用下乡了……”
笑着笑着,她又哭起来:“呜呜呜……我不用下乡了……佳佳,谢谢你,谢谢你。”
廖梅知道若是没有许佳佳圈出来的重点,她肯定考不上。
许佳佳刚想安慰廖梅,工作人员便从里面出来:“许佳佳,廖梅,文刚在不在?”
“在。”
“在。”
“在。”
“你们三个,跟我进来。”
三人跟着工作人员进了办公室。
没考上的,看着他们进去,眼里是满满的羡慕。
许欣也来了,她没想到许佳佳会考上,心情挺复杂的。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宋然竟然说退婚就退婚,他是不是傻?
办公室。
工作人员一脸复杂地看着许佳佳跟廖梅:“你们两个不是职工子弟?”
廖梅如实说道:“不是。”
许佳佳也说道:“我也不是,我们是高中同学。”
“明天八点来报到,记得带上介绍信,把户口迁出来。”
许佳佳还有事没弄明白,她举手:“领导同志,我们多少钱一个月?”
“考试进来的,都是正式工,一个月30块,每个人24斤粮食、4两油、5两肉、20斤煤、每年1丈2布。”
许佳佳听得惊讶连连,这福利也太好了吧,难怪大家都想当工人:“谢谢领导!”
廖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她只知道两只脚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佳佳,这次若不是你,我肯定考不上。
这个工作,就当是我买的,但我没那么多钱,我按月还,你看行吗?”
许佳佳白她一眼:“读书那会,你帮过我不少,不记得了?”
这是工作,是铁饭碗,是天大的恩情,跟那些小打小闹,不是一个概念:“那不一样,这是工作,是人人都想要的铁饭碗。”
许佳佳瞥了下廖梅,又转过头看向远方:“还记得有次我不舒服,是你背我去医院的吗?”
廖梅想起来了,那天刚好是大雨天,又加上许佳佳比她高,背的特别吃力,摔了好几跤才到医院。
但廖梅还是觉得,那个事跟工作,是没法比的:“那不一样,如果那天换成是我生病,你也会那么做。”
许佳佳有原主的记忆,她一直惦记这个事:“梅子,这次能考上,一是你努力的成果,二是你相信我。
你不相信我,我圈的重点再多,也没用!”
这话让廖梅很得意:“那当然,你是我朋友,我不信你,我信谁?”
回到家。
廖梅把考上的消息告诉家人。
廖母一脸震惊:“不是说很难考吗?你都能考上,能难到哪里去啊?”
廖梅很生气,她板着脸:“娘,我可是读了高中的人,肚子里还是有货的!”
廖母翻了个白眼:“高中是怎么进去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廖梅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不管,反正我考上了,不过,这次能考上,全托佳佳的福,她圈的重点,基本都有。”
廖母惊讶地张开嘴:“这么厉害?”
廖梅引以为荣:“那当然,不愧是我廖梅的朋友,那厉害程度,跟我有的一拼!”
廖母刚喝进口的水,噗一声喷出来:“你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家里就属你脸皮最厚!”
廖梅沉着脸,很不开心:“娘,我虽然读书不厉害,但交朋友厉害。”
这番话让廖母哑口无言,确实,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却很有一套:“是,是,你厉害!”
“这个工作,是因为佳佳,才考上的,我想买下,但她不肯收钱,你给我出出主意!”
“这个好办!给她送东西,衣服啊,包包啊,鞋啊,什么的,都可以。
她家不是还有一个奶奶吗?
放假时,你可以去她家看看老人,给老人买麦乳精水果之类的……”
廖梅觉得这主意不错,她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就这么办!”
……
许佳佳跟廖梅分开后,来到公安局:“同志你好,刘魁在吗?”
“在的,在的,你等一下,我喊他出来。”
那人跑进去,扯开嗓子大喊:“刘公安,你媳妇来了!”
许佳佳:“……”
刘魁一脸懵逼。
他一个单身狗,哪来的媳妇!
他走出来,见是许佳佳,立马解释:“她不是我媳妇,是我弟妹。”
刘魁将自行车骑出来,拍了拍后座:“坐,我送你回去!”
怕村子里的人说闲话。
刘魁把许佳佳送到村口就走了。
有人看到许佳佳从外面回来,好奇问道:“许丫头,你这是去镇上了?”
许佳佳点头:“嗯,阿越去部队,我送送他。”
“嫁给军人,就这点不好,要经常分开。”
许佳佳:“是的——”
回到家,许老太正在做饭。
她看到许佳佳回来了,起身走过来:“佳佳,什么时候出成绩?”
“已经出了,考上了。”
许老太激动得手舞足蹈:“太,太好了,我,我就知道你只差一个机会!”
刘老太还是一次看到许老太高兴成这样,她问道:“家有喜事呀?”
许老太没急着回答,而是跑到屋里抓了几个糖果塞给刘老太:“大喜事,大喜事,佳佳考上了工人。”
刘老太酸了。
子孙多没用啊,争气才是王道。
看看佳佳这丫头,不仅给自己找了个军人对象,还凭本事当了一名光荣的工人。
刘老太酸是酸,但也是真为许老太高兴:“当工人啊,这得多大的荣耀啊!
听说工人不仅工资高,福利也很好,你们家祖坟冒烟咯!”
“哈哈哈……是,是冒青烟了,哈哈哈……老婆子长这么大,就属今天最高兴!”
许建国从地里回来,得知许佳佳考上工人,他水都没喝一口,就去炫耀了:“我家闺女马上就是工人了,她自己考上的。
当初我闺女读高中的时候,大家都说一个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现在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吧?”
“不是说国营厂都是内部招生么?你闺女怎么知道要招生?”
许建国丢给他一个白眼:“你傻啊!我闺女在镇上读两年高中,肯定认识同学啊。
镇上的,大多数是职工子弟,跟同学关系好一点,人家不就告诉你了。”
这一刻,大家才觉得许建国当初送许佳佳读高中有多正确。
他们想,若是他们也把孩子送到高中,家里是不是也会出一个工人!
村民们捂住胸口:“……”
后悔啊!
那可是工人啊!
他们一辈子都触不可及的!
炫耀完,许建国哼着歌回家,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蹲在门口。
他走过去,拍向那人的肩膀:“你谁啊?在这里干啥?”
那人被他吓一大跳:“啊啊啊……”的叫起来,手里剩下的半瓶汽水一抖,全洒在许建国身上。
那可是几毛钱一瓶的汽水啊,比香烟还贵,许建国捂住胸口,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啊啊啊,哪里来的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