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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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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噬完成后,它开始疯狂颤抖,它的形体开始扭曲,它本就黑暗的灵魂变得更加锐利,凶暴了!

    “前辈,看在这无上美味的份上,帮我阻挡下欢喜佛!”

    我最后看了眼饿死鬼,转身跑到了马车跟前。

    这辆马车有点派头,车轮和车身都是纯铜打造的,坚固无比,车体四周也打着纯铜铆钉,前方站着八匹大黑马,一个个肌肉线条鲜明,鼻孔里喷着森森白气。

    还特么给配了一名职业车夫。

    我钻进车厢里,关上门,这车夫是个头戴软帽的白胡子老头,就听他怒喝一声,挥动长鞭,八匹大马快如脱兔,沿着公路亡命狂奔!

    我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又看了眼后方,渐渐消失于视野中的黑房子。

    滔天的毁灭烈焰,将这栋森林边缘的建筑彻底吞噬,毁灭了,马车前进的速度飞快,一会功夫不到,我们就逃的很远了。

    欢喜佛并没有追来。

    我用袖子擦着脸上的冷汗,狂跳的心总算是渐渐平稳了下来。

    车厢内,欧阳薇,李富强,马义和徐媛四人,无一不是劫后余生,脸色惨白如纸,虎口脱险后,大伙也总算能松口气了。

    “哥,你是这个。”

    我撕掉后背上的黄皮子符,恢复到本来模样,李富强冲我竖起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我愣是没瞧出那女的是你,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人就找上门来了,从阴物嘴里钓鱼不说,还一把火把它的房子给点了?”

    我说不然呢?我不管你?你不得给人家制成五花肉串,撒上孜然面,慢火给烤喽?

    “他胆子一直都很大。”欧阳薇走上前来,轻轻坐在我大腿上,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冲众人笑道:“我头回遇到他时,他还是个盲人,人家当时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吓退了湘西来的三位捕蛇人。”

    欧阳薇笑吟吟看向我,当着众人的面,小姑娘也不忌讳,在我脸上香了又香,娇声说:

    “我爹以前就老跟我说,男人可以丑,可以穷,可胆量必须要大,让我将来找对象,只盯着胆儿大的找。”

    李富强摇头唏嘘:“所以你直接一步到位,找了个连夜游神都要骂疯狗的爷们。”

    马义拿毛巾擦了把脸,叹气道:“这回要不是三坡舍身营救,咱们真得认栽了,哎,阴间这极端的生存环境,真没辙,尸香果吃了犯困,不吃又饿的走不动路,你说咋整吧?”

    “吃一堑长一智吧,下回啊,哪怕是饿成皮包骨头,也万万不敢在野外过夜了。”

    我想起和欢喜佛周旋的全过程,也是一阵阵的心惊肉跳,整个计划从头到尾,执行的天衣无缝,再加上窦姐相助,我才能侥幸成功救人逃脱。

    当然,最主要的是,欢喜佛这只阴物非常特殊,它这个眼珠子存盒子里的嗜好,成为了我的突破口。

    换成其他五感敏锐的阴物,我还真就没地方下手了。

    我一下金玮的赌场,那天夜里找寻舅姥姥的路上,我其实已经对窦姐动了杀心,现在想,我当时多亏没杀人家,所以说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善念,真的能救人的。

    没窦姐这份善缘,我的下场可就惨了,前有欢喜佛,后有饿死鬼,逃都没地逃。

    我手指敲打着车厢,发出叮叮咚咚的金属声,我好奇地问众人:“这马车哪来的?”

    “我画的。”李富强一脸得意道:“还行吧?涡轮减压,无级变速,八匹马力,还配专属司机。”

    我笑着说:“还无级变速呢?你咋不给我们一人画辆自行车呢?”

    不过你别说,胖子画出的这辆马车,还真是有模有样,车厢里还有时速表,此时,在八匹大黑马的加持下,它正以接近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大雾弥漫的未知公路上狂奔。

    休息了片刻,我从怀里摸出那个血葫芦,这玩意来头可不简单,能被阴物视作掌上明珠,下双重禁制珍藏保管的,那肯定不能是凡物。

    我寻思,这小血葫芦,很可能是和朱雀炉同等级的阴间秘宝。

    李富强和马义接过我手中的葫芦,依次端详着,抚摸着,这玩意质地普普通通,就一小木头瓶子,刷了层红漆,摇晃起来,里面有液体的流动声。

    李富强指着葫芦上的【极善】二字,一脸古怪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极善?那不就是劝人向善吗?”

    “阴物不是邪恶的代名词吗?它怎么会收集这种物件呢?”

    马义也摇头表示不解,晃了晃血葫芦,说这里边可能装的是酒?

    我看向对面的徐媛,这小姑娘静静地坐在那,始终不吱声,注视着窗外,我把她从欢喜佛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她自由了,她可以去冥湖彼岸投胎了,她该高兴才对。

    可她没有,相反,徐媛幼稚的小脸上布满了阴云。

    我正要跟徐媛说话,这时候,青丘从野狐禅世界中联系到我:

    “李狐狸,你找的这个小葫芦可不简单,里面的高维能量非常恐怖,你把葫芦塞子打开,我闻闻。”

    我从马义手中接过葫芦,拔开塞子,凑到鼻子上一闻,葫芦里的液体呈深红色,却没什么气味,闻着跟白开水一样。

    青丘闻完,沉默不语,许久后,他对我说:

    “我翻看了你之前的爬楼经历,这期间有三个人,无视规则,径直上了六楼。”

    我点着头,那三人我记忆犹新,马义说,他们是“高人”。

    三人中,领头的是个赤足消瘦老僧,手持一个化缘用的铜钵,中间是个戴墨镜的短发中年人,他还喊过我名字,最后面的则是冥湖的摆渡人,百小戏。

    青丘告诉我,这葫芦里装着的,就是那老僧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