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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贤倒是没想那么多,自明王无心为他续骨,甚至无意中堤防他这个名义上的敌国王子。
明王在他眼中已经无足轻重。
他出了‘明王府’后,没有回到竹林小院,正沿着墨攻城慢慢踱步。一边走,一边感应墨国风华。
两国之间从文化乃至地貌以及人土风情截然不同。
山不在高,有水则灵,墨攻城环山傍水,山水之地便为龙所在,也是建都首选。
不知不觉公输贤走到了墨攻城外。
他沿着云山走了几公里,终于来到那烛火通明的参天建筑。
“想必那便是望月了吧?”他目视前方,上山的道路上,虽然烈阳当空,但山风给他带来了少许微凉。
公输贤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水地,不难看出此高山流水便是维持整个望月楼运转的动力核心,以水为动力,这在墨攻与公输两国并不少见。
云山倒是不失北墨最大的山脉群体,作为墨攻国首选的灵山,内不乏有闲云野鹤之辈归隐此山。
盘坐在光滑的巨石之上,享受着徐徐清风,虽是炎炎闷暑,却也通体舒爽。
匠者有军匠和民匠之分。
由于南输北墨国土有一种圆木,所以两国皆是圆木建筑,不似东楚西韩两国石筑,所以各国之间仅仅建筑上都有很大的区别。
天下三大匠书,得一可立国,从而征战天下,一人可挡千军。
“可惜了。”
“我曾有幸一观公输国天工一书,只悟其三,若能领悟五成,则凭借机关城立足天下。”公输贤有些惋惜道。
“看来此次我兵败北坡,即便此次不死,公输帝也有杀我之意,毕竟一个足以威胁到太子帝位的人存在,本身就容易树大招风。”公输贤开始总结教训。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过锋芒毕露,历代开国功臣无不落得个株连一族的下场,我本以为公输帝会念在我是他的王孙,而放我一条生路。”想到这,公输贤不由叹息一声。
怪只怪自己太愚蠢,自古皇帝最无情,他竟然会想着有一天功成名就之时能得善终?
“我19岁入军领百夫长,20岁封官拜侯,有幸观天工一书。”
“如果北坡十役不是墨攻国请来了唐门二圣破了毒障,墨攻国七路大军军又焉能指染我公输国边境半步?”
除了公输国天工一书,另一本非攻一书在墨皇手上,还有鲁班书。
听闻鲁氏后人便隐于墨攻国,作为天下第三大匠书,鲁班书和非攻一书奇名,天工一书意外防守,排在第三。
鲁氏后人素来神秘,天下无人知鲁氏后人究竟在哪?
“作为和非攻一书齐名的鲁班书,我若能够有幸得见,攻天下将指日可待。”公输贤想道。
这世间匠书传承,如果不是本族后人,是没有任何资格接触到这三大杀戮之书。
所谓‘杀戮之书’,指的是三本书上所记载的一些强弓重弩以及投石车的衔接方法。
“可惜这天下三大匠书的鲁班书,若能问世,以攻为名的墨攻国又岂会强大到六国避其锋芒的地步。”
公输贤摇头轻叹,鲁班书虽好,可惜天下之大,鲁氏后人早已了无音讯。
他只觉得有些可惜。
“如今我立足墨攻国,手上更是沾满了敌国将士的鲜血,虽有明王妃庇护,总有将门之后想杀我复仇。”
毒蛇并不难寻,倒是蛇卵,只有未出卵的幼蛇在经过血养在配以毒草饲养,这样训练的毒蛇才能如臂驱使。
一连几日,他便在云山寻觅,并未寻找到红色的蛇卵。
整整两日,他寻遍了半山腰的一些避光湿地,并没寻到满意的红卵,索性作罢,只能以无毒的白卵代替。
等他走出深山时,已经是日落十分。
他不知道自己在林中寻觅了多久。
还好这云山以北地处偏僻。
随着日落,公孙输顺着山水一路往下,直到剥开云雾。
此时,公输贤才喘了口气。过了许久,他决然下山。
“看来想到找到唐门,似乎并不难。”
唐门外门弟子入门时蒙眼过三山六水,甚至在昏迷下才能到达唐门总址。哪怕途中清醒,也不能在饥饿疲惫下,通过听声辩位记下所有道路。
“唐门位于毒之最,或许找到天下藏毒之地,我有五成的把握找到唐门总址。”公输贤感慨道。
这或许便是巧合吧?他也没有料到有一天,为了一蛇卵,他会沦落到亲自寻觅的地步。
公输贤站起身来,虽然多日为曾进食,他并未感受到丝毫的疲惫,这是他经常锻炼的好处。
随军出征,除了兵马娴熟,自身的体魄也绝非常人能及。
一颗无毒的蛇卵,加上毒草。
只要让这无毒的蛇卵适应了百毒,这条蛇的毒将天下无解,当然在此前提之下,这条蛇能否承受百毒还是个未知数。
唐门花了数百年,经过数代努力,早已有一套完整的饲养毒虫之法。
无毒蛇卵易寻,找到一透明的蛇卵并不难。
“看来用不了多久,这里面的小蛇便能后破卵而出,若是加以温室催生,不出七日,我便能进入饲养毒虫的第二阶段。”
“日头降落,我不能在呆下去了。”他叹了一声,突然看到天色更暗了些,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在这里休息了许久。
就是肚子似乎格外的饿,毕竟只要是人终究是肉体凡胎,数日未进食,又看到炊烟,只感觉更饿了些。
拍了拍身体,他决定回去好好犒劳一下肚子。
刚走出云山,迎面就走过来三人。
一个女童推着一风华正茂的女子。最后跟了一个目光锐利,沉迷与雕刻的年轻小家伙。
真是个奇怪的组合。
尤其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女子,可以说天生便生的奇丑无比。
不过公输贤此时正沉浸在斩获蛇卵的喜悦中,也没在意,扫一眼就离开了。
但显然那三人都注意到他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小家伙紧紧的盯着他。等公输贤走远后,转过头看向那奇丑无比的女子,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