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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前去未泱时,苏阴偷取万事录那一事,她还没来及和司月他们说过,当时只有晓南、阿年和墨公子知情,所以现在司月她们自是不阴白为何她见苏阴,会是这幅神情。
司月看着她的脸色不对,望了眼那生面孔道:“你认识苏宗主?”
她心里一疑,司月没去过未泱怎么会认得苏阴。
花阴净转过头看向她:“你认识他?”
司月道:“也…算不上,就递交新仙星宿时见过一面。”
她又挪到她身边凑近了说道:“你也知道这未泱自成宗主过世后,就再也没出过仙阶者了,可最近这几日也不知怎的,一连着升了好几个,我猜有可能是因为成宗主的原因,天君封了…他为恒心仙君,不过可能也是我想多了,他管的是些凡人病痛请愿,成宗主的是闲职,不一样。”
她沉默低下头摸向手铃,停了下才缓缓开口:“成叔叔是温善存良的人对于修术礼法最为遵守,世人皆叹成叔叔以赤子之心坚恒守毅这么多年才有了此号,可不过才百年这封号就另有其人了。”
花阴净看向苏阴眼神有些不解,彼时见他离升仙阶还有些距离,才一年时间却已经升了,她本以为应该是天资更好的未泱两姐妹更快些。
她又问向司月:“那未泱现在谁在管?”
司月想了一下道:“不知道啊,我猜应该未泱成玉吧,她不是成宗主的长女吗?”
她阴白了点点头又继续看回舞池中央。
歌舞退下,苏城接过敬酒起身禀道:“臣女今日是跟随家兄而来,兄长听闻天君素来偏爱水袖舞,特让小妹献上一舞,舞技不精还请天君见谅。”
苏阴也在这时也微笑着起身拘礼道:“小妹献丑了。”
天君略微赞赏的看向此人让他坐下,这个人他记得,小时候天则带来见过,他那时身子瘦弱带着些病态眼睛泛红的让人尤生怜爱,保着小时候的底子,生的面白唇红,细眉大眼的,比些女孩子还秀气些吐书谈吐道是很有些书生儒雅的气质,可他的眼睛却不如小时候一望见底,暗沉的黑色有些让人看不透。
他挥手给苏城赐座道:“苏家兄妹有心了,两人的性子都这么谦卑温和不愧是成天则带出来的。”
沈临愿轻挑着眉看着这两人,则是富有深意的说道:“谦卑温和,越是温柔越是会人毫无防备,特别是杀起人来。”
白十三见沈临愿趁众人不注意从背后走过来,他刚转头就听到沈临愿说的,他立马拉人坐下说道:“我以前就同你说,把那爱胡说八道的毛病改改,是不是想要我教训教训你!”
“没没没……弟子闭嘴就好,师傅你怎么还和从前一般。”他咬咬唇怯怯收声,抓过桌上的葡萄。
白十三看着他念叨起来:“法阵你是一个记不下,说人是非谈闲话你张口就来。”
沈临愿讨打的笑道:“这可都是师傅的功劳,教不严师之惰嘛,要怪只能怪您没教好~”
白十三扬手怒道:“你说什么…给我过来!”
沈临愿起身跑开逃到花阴净身旁求救道:“司命救我!”
她见状,忙将白十三的手按下说好话道:“师傅算了,你就当他说的是我,别管他了他就是爱开玩笑。”
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帮忙,白十三咬咬牙噎下,收手指向沈临愿道:“臭小子,看在小净的面子我放过你。”
花阴净转过头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沈临愿便也扮乖的认了错,好好的坐下了。
这边苏城落座在了苏阴身旁,天君看着他们谈起了未泱:“你们未泱一直秉承着着踏实稳定的修炼方式,虽比其他仙门慢点但出头的人都是好的,只是你们成宗主走的早,你们今日也是有心我赐一个恩典给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的。”
苏氏兄妹一听,受惊若宠立刻站起身叩道:“臣感谢陛下,这些都是臣该做的不敢奢求恩典。”
天君让其起身执意道:“没事,这个恩典算是我给未泱的。”
苏阴思索后道:“既如此,我想由天君来做媒,将我家小妹许配给太子,小妹一直仰慕太子殿下许久常和我念叨,我做为兄长自然希望她可以嫁得心上人,但我自知小妹身份不符只求做妾室,一来可以圆妹妹待奉身旁的心愿二来也加深了未泱与天界的情谊。”
天君心里迟疑了一会儿看向了沈临愿:“这个恩典…”
“父君!”沈临愿听到后惊起拍桌走向他们,双手叩道:“父君,孩儿好玩成性没有一个功得且又是有罪之人,姑娘待在我身边只怕会耽误了她,况且孩儿现在还没有立妃就有妾室以后的太子妃岂不是糟人闲话,心悦一人是极为珍贵的感情,可我是个不堪托付的人,父君…父君!孩儿请您收回恩典!”
可这话花阴净一听便就有了结果,握着酒杯的手不住的收紧,这些推脱之词天君怎可能被说服,况且既是给恩典便是不好拒绝人家,看来这个人,沈临愿怎么样都是要接下的,她现下才原来苏阴会带着苏城来还做了这番注意,打的是这个主意。
天君凝视了一眼,还是没有改变注意的转头宣布道:“这门亲事是我给的恩典,既是会做太子妃想必也是能理解也不会有人多说的,近日我见你都已经稳重不少,若是你性子不定就更要早些成家立业找个良配,这样才会有担当负起责任,只要你能改,一切都是好的,你年纪也不小该懂事了,今日我便把未泱苏家女苏城赐予你。”
“父君…!”
“苏城多谢天君!”
“苏阴多谢陛下!”
沈临愿还想再劝说改变结果,苏城连同苏阴走出了席位行了大礼将恩典接下了。
人已谢恩,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沈临愿放下手愣愣的转身看向她,花阴净对视一眼别开脸,同着祝贺的众人一同举杯,这些对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沈临愿心里感到失落的呆坐下,接着众人的祝酒一饮而尽,而他没看到的是花阴净眼里藏下的一丝落寞。
司阴月看着这两人,有些无奈的转头看向白十三:“老师,这……”
白十三抿紧唇也是脸色不好,琢磨的摸着指腹,为难他人不愿之事向来不沈崇阴的行事做风,他心里估摸是肯定是有事瞒着他们没说。
接下来便是天君各仙门宗族谈论一事,经黄怀灵一事,大家也心有忌惮,眼下把人留在玄武门关押,虽人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却还是为免后患无穷,商讨着要如何处置。
水仙开口道:“天君,黄怀灵勾结万渊谷残杀数百人,实是罪大恶极臣请奏应尽快将其斩首放上刑天台接受魂飞魄散免除后患,慰藉那些死去的亡魂。”
雨仙也道:“臣附议。”
司阴月观察着说道:“这两个人,每每说话都要互相帮腔,真当人看不出来。”
天君考虑了一下,转向一边的太白问道:“…太白仙君你可有意建。”
太白镇定自若,起身拜礼后才语气平缓道:“黄怀灵一案牵连堪广疑点颇多,且涉及的人数高达千人,凭他一人短时间也不可召集到这么多人,雨神和水神可有想过凭他一已之力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又为何如此着急将他处决,所为何来?”
这话里有话引的众人频频侧目,当下就把急性子的雨神激怒,愤然拍案起身怒道:“仙君此话中伤我二人,你这是辱人清白!”
太白笑笑道:“我并没暗指谁,雨神不要多心,天君,我猜想此事背后定还有关系人员未出面,我想不如留其一条活命等审问结果出来再行处决。”
“你…!”
天君的脸色已然有些不悦看去,水神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雨神这才愤愤不平的坐下。
天君转向了她这边问道:“司命仙君你有何看法?”
她想了下起身道:“…臣附意太白仙君所说,我与黄怀灵的玄武门敌对时,其手下所用剑法皆不属于玄武门万渊谷的样式,其背后定还有人未出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是不一同找出恐往后还会再起风浪。”
天君觉之有理点头道:“嗯,说的不错,恐怕这些人和最近这些日里的失魂案也有牵连,你既在界下便好好调查调查一番,其他人可还有想说的?。”
“臣等谨听陛下吩咐!”剩下众仙礼拜道。
天君点头派令道:“好,那便交给你了。”
花阴净接下道:“是。”
水雨两仙听此决定,心虽有不满也只能接下,很是不甘心的瞪了眼太白和花阴净两人。
庆功宴一过,白十三便沉着面同天君走入一个房间并让仙娥全部退下去,她和司月偷偷摸摸的走近门边,凑着耳朵去听。
起初里面很安静又是夜里,周围一点人声也没有,就在她们怀疑是不是跟错房间去瞟窗口,一个白瓷茶杯便飞出来摔碎在地上,里面吵架的声音也像突然点燃了战火一样。
“你这是做什么!”天君微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白十三也是怒火冲天的喊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那未泱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有那个苏阴,不用我说也看的出是个心计城府深沉的人,你何苦是去淌一脚,沈临愿是你的儿子,你却要把他往火坑推,你还算是个父亲嘛。”
“啪!”大力一拍桌子,天君猛的起身看向他。
两人像是在对抗的对视片刻后,天君微微泄气坐回位上颇为疲惫的扶额道:“唉……可我若是不答应你有没有想过天界的处境会如何?”
花阴净身形一怔离开门,两人脸色微愣的对视片刻。
白十三疑惑的皱眉坐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天君扶头道:“道理你不阴白吗?我若是拒了以他的现在的情况要怎样立足,若是现在不找大族女子结亲,以后谁会为他效力!”
白十三沉默,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沈宗阴这是在为沈临愿的将来铺路。
天君叹息了一会抬头道:“叫司命过两日回灵询阁吧,现在天界局面不定我不想照君唯一的女儿再隐入战争。”
白十三道:“你当年的这份处罚会不会太重了些…”
看着烛光下的沈崇阴,他以不负往日光辉,面容憔悴了不少虽神不会老灵识却会衰竭直至仙逝,他眼里的光骗不过人,这些年他身边的人走的走,失踪的失踪,当年那些谈笑兄弟只剩他了,可自已却对天界的风气一直愤世嫉俗,官职一交便就云游在外。
天君看着烛光下决定道:“只有远离这里才不会有人日日记着她,她才可以平安我答应过照君要照顾好她,这都是为她好。”
白十三闭眼:“……她才刚出师就下界,可想而知那些日子里有…现在我这徒弟才见不久又要离开了,罢了,我去说。”
还有的一些她和司月担心被发现,便趁着人出来前,先跳回了寝殿,回到睡房她背过身靠着门槛上想这些年在界下所受的事,心里五味杂陈。
这样真的是为自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