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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的俩个人,一个戴着面具,另一个是位颇为美丽的女子。
今天殿堂上的女子其实并不多,却个掌一派美,有如未泱成玉清冷十分有疏离感的,也有像徐如烟这样明艳端庄的,还有未泱成蹊这样清秀温婉的。
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尚且还是少女,是青涩的。美则美矣,阶段不同,相对温如南,她身上有着经历过岁月而沉淀下来的成熟,妩媚却依然娇艳,就像永远没有花期的玫瑰,而掌握这样的美丽对她来说是游刃有余的,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自她出现,一时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垂着眼,似若有意无意的轻轻一?微微一笑,明明目光未在任何人身上定格,但他们心中却像那吹动的发丝挠了心,一时惊艳变的难以自持的目光追随。
而她身边的那位男子,虽不见脸但其也是难以忽略,眼见是快入秋,但他现在就披上了冬天才会用的狐袄披肩,还带着银纹面具,难免让人心觉怪异,不过从其身着服饰仪态来看难掩清贵的气质,再者这人身上的灵力并非一般深厚,在场的可没几个能比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温如南一向深居简出,只待在见一铺不常出现在人前,来过见一铺的人大多完成事情,出了门就会消除对她的记忆,所以能知道她的人屈指可数,这样的特殊更是引发了人心中想得到她的冲动,得以可以显摆自己的不同。
可是美好的东西引得向往的同时,又总是会牵出人心中的自卑。
至今没有人敢贸然上前,怕落下尴尬。
在场的,除白十三,只有墨子渊认识她。
他二姐这个身姿气韵倒也是难找出第二个人有了,人海茫茫也能一眼瞅出来。
其他人蠢蠢欲动想开口又碍于面子,沈临愿就没那么多心理活动,直接问了。
“您好,二位远道而来,请问如何称呼?”
温如南抬眼看着他,漫不经心转逐渐转为认真端详,好好观察了一番然后满意似的点了点头。
道是不会为难人,换作常人不是直接问从哪来要不就是有没有请帖,虽然是一样的,但他说话就是让人很舒服,是个好孩子,起码看起来人是干净的,小净眼光不错。
沈临愿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性的笑了笑没有躲避。
她轻笑了笑垂眼道:“我是见一铺的坊主温如南,这位是我的师傅,只不过他已隐世不好露面,请太子见谅。”
沈临愿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应,但还有发话下一步,因为他记得并没有给此人派过帖,转头看向了太白,眼光询问。
太白也轻摇了摇头。
他回头看着两人寻思了会。
还是吩咐了人手去安排位置,好在殿堂上备有多的,再回头向两人致谢然后上座:“辛苦了,二位请上座吧。”
人竟然是来到了,现在赶他们走也不太好,瞧着也不像是来闹事的。
两人点头回谢,在一众人的目光跟随下坐到了殿堂的最外边,靠近她们的邻座是个小仙门,还很友好的打了招呼,温如南轻轻点了头。
随后沈临愿又吩咐了侍卫将苏明重新带了上来。
一切又回到正事上。
还有少部分人目光则还在温如南身上徘徊。
还有墨子渊。
他这个二姐,自从离开冥府自己开了个店铺,就在那地儿再没动过。
原以为只是和大哥怄气,过一阵子就好,只是没想到这些年竟一次也没回来过,在此期间大哥写了无数封信让她回家,他也偶尔去店里看看她,但这好像都没有改变她继续在那的想法。
记忆中,小时候看见的二姐是个爱出门,并且很张扬很骄傲的人,而她的人生信条就像风,自由不受拘从来都不只一个模样,所以当她一年年都只待在那个小院里,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情,生活变的低调平静的时候,他以为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出那个地方。
他不知道这样她是否会开心,因为以前的她真的很爱外面的世界。
有一天他得知,那满院的花,门前的树,还有院里的秋千,都是她亲手播种,亲自做好的,他还没来得及问就明白了,她对这里很用心,不只当做一个住所。
若她开心那也罢了若她不开心了她却没走,他又能如何,他想又或许那一方天地也就是自由,是她自己的小世界,也不非得是外面的地方才叫自由,心里自由才真自由,所以他也就释怀了,并不纠结于她去哪,只是她始终没有回家。
如今她走出了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愿意回家,又或者只是别的…
墨子渊看着她,目不斜视的一口接一口喝着手里的酒,温如南在入座后一直做着自己的事,看沈临愿、看苏明、喝酒、与她身边的人聊天,只是自始至终都没看向这边。
墨子渊知道没看他不代表不知道他在,而他也清楚,二姐这是有意避开他的目光,但这不是抵触他,二姐是怕自己问。
温如南其实从最开始一来到这就看见了墨子渊,她何尝不想大大方方的去回应,但他一定会问上些事情,可这其中的缘由如果要解释,纠葛太多太长,不是一时半会说的完的,只能暂且假装不知道,瞒着先。
苏明跪到殿堂,凝视沈临愿。
沈临愿不耽搁,直接开问:“苏明,失魂案你有参与吗?”
“有。”苏明答。
“好。”沈临愿继续问:“是谁指使你的?”
苏明沉默了下才哑声道:“陈莫。”
“陈莫?!”
“真是陈莫?他没死!”
听到这个名字,已有几人坐不住,站了起来。
温如南抬起眼明显认真起来,戴着面具的花照君则一如既往的沉静着,而握着酒杯的手悄悄收紧。
沈临愿?眼看向那几人微微皱眉没说什么。
不等沈临愿,殿中其他人便着急继续追问上苏明:“你怎么确定他就是陈莫?”
“如何证明陈莫就是陈莫,如果是你,你自己也说不出来。”苏明冷冷的?了他一眼。
然后继续转回沈临愿说下去:“我说的都是我知道的,那个人脸上有很长的一道疤。虽然他的手下都只称呼他为主上,但他和我说过他以前的事,并且他拿出过秦愿安的散魂给我证明过,我想,除了他,应该也没有别人了。而且还发现了一件事,我对照过他给所有人的图纸,发现图纸其实都是残缺的,残缺的法陈用了久了会遭到反噬,所以他是故意的,他想让这些人也成为祭祀品的一部分,而林氏就是如此,他们中有人用了法阵,一直在用然后才祸连一府,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完整的,应该是在那一场大战后,他还没用过,因为据我所知,百鬼门阵要完全启动,要靠很多灵元催动,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要收集散魂的原因。”
估计有人听完依旧是半信半疑的,但当花照君听到脸上伤疤这个特征的时候,他就确认下来了,是陈莫,那个伤口是那场战斗中,他留给陈莫的。
沈临愿沉寂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知道陈莫现在在哪吗?”
“知道,他在…”苏明点头,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出现打断了他们。
“何必大废周章问他,不如亲自来问我。”
再次有人进殿,穿着一身黑巨大的斗篷盖住了他脸,身边还跟了一个人。
沈临愿看见来人瞬间站起!因为这个人的脸上也有一道疤。
苏明回头一望面容一紧:“陈莫!”
众人顿时唰一声,全部站起!
斗篷下的脸弯起了笑,伸手将将斗蓬摘了下来露出脸,扬起头望向众人。
“没错,我就是陈莫。”
传闻中说他长的凶神恶煞,丑陋无比,身形壮如牛,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他只是长的很高肩宽,但很瘦根本不壮,眉骨挺立眼眶深邃,目光锐利,长相丝毫不差,除了另半张脸那道骇人的刀疤的话。
一时间群人站起摸出佩剑站了起来,举剑指向他,面色紧张。
他一一看过众人一字未语,而是直接转向了坐在门口,看着温如南身边的男子冷笑一声,点名道:“花照君,事到如今你还可以这么冷静,若是我告诉你,你那位刚刚见上面的女儿已经死了,你还坐的住吗?”
陈莫眯起眼,花照君抬起头与其对视,眼光逐渐锋利。
“谁?!你说他是谁?谁死了?”太白惊讶的问道。
他一连几个问题,却句句是所有人想问的,不管是花照君的出现,还是花明净的死询,都那么突然,令他们吃惊不小。
陈莫看向他们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们:“你们没听错,他,就是花照君,死的人就是花明净。”
接着陈铭宇从陈莫的身后走出,把一枚红绳和佩剑丢在地,接着证实给他们看:“她摔下了年氏机关道的悬崖下,那个地方,可没有人活着出来过,估计这会,花明净的尸体都该凉透了,你们就…”
“嘭!”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还在说话的陈铭宇被打飞着翻滚出了殿外。
陈莫定睛一看。
沈临愿站到了他面前,收回拳,脸上的表情平静,眼神却冷的吓人,?过陈铭宇,然后抬起眼看着陈莫。
“咳咳!你…”
陈铭宇嘴角淌着血,撑起身正要开口,陈莫却抬手示意停止,他只能咬牙憋下然后狼狈的爬起来,重新站回陈莫的身后。
那就是说当时不仅仅是梦。
他看着陈莫收紧拳,司命一定是受到了他们的阻拦,是他们做的。
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着陈莫沉声:“陈莫,你身上的血债,你还还得清吗?”
陈莫冷笑一下渐渐沉下脸道:“我还?谁还我的债?如果不是那个人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敢说你们这些一个个仙君就都没害过人?都是好人?好,那我告诉你,如今的我都是拜你们所谓仙君,成天泽!所赐!而你们与他,都是一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原来,上一世陈莫的妻儿死在了当年成天泽升阶时,引发的那场渡劫中。前世陈莫是个无修灵者,靠打猎为生,在他出门后,雷光劈中草屋燃起了火,让他的家人死在那场大火中,陈劫回家后看到疌儿双双丧命的情景,悲痛欲绝以致当场自刎。
然后在陈莫转世投胎时,出现了差错,过奈何桥时未能消除他在前世的回忆,直接转世投胎,出现在了陈家。于是他便一直寻找着报仇的机会,他先是寻找到了万事录,从中找到了当年的事情经过,知道了成天泽,令他没有想到的,妻子转世竟然是成天泽的大女儿,并且他的命定之人是陈却,后果并不好,为此他篡改成了未泱成蹊,让她成为那个会与陈劫痛苦的人,他认为这都是成天泽的因果让他的女儿来偿还,还要让他来偿还,在计划着复仇,花昭君带着他的队伍向他发起围剿了,使他元气大伤,在他等待恢复重来的时刻,成天泽却不知何由自杀了。
这一切,源头都是一场劫而引发的因果。
成天泽的突然一死,让他的仇恨变的无处可寻,这一切都毁了,他把怨恨迁怒到了花照君身上,这些与成天泽一样的仙君,他要让这些人都尝他的滋味。
他并未能报仇,但他拿到了秦愿安的半份魂魄在手,他要让花照君也体会了他的痛苦。
如此也就明白,为何此生因果此生结,为何投胎必要忘上世记忆,不然便会落得如陈劫这般执念。。
“收手吧,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