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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阿青父子俩被吴冬冬照顾得很好,现在身上的伤已经痊愈。
金龙涎的疗效确实厉害,现在俩人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有,只有裸露出的那一块浅色嫩肉才能看出,之前是个伤口。
阿青搬了个木质躺椅,坐在枣树下乘凉,身旁搁着一个硕大的铜壶,里面泡了满满一壶茶水,茶叶是阿青特意调配,里面加了些田野里采摘的中药草叶。
兴许是天太热了,阿青把茶壶放进刚打出井水的缸里,冰镇起来。
“呲溜。”阿青将满满一碗的茶水喝尽,满足的擦擦嘴,紧接着又倒了一碗,茶色犹如琥珀,清澈透亮,在阳光的照射的下透着青绿之色。
茶水入喉便是一阵透心的清凉,沿着喉咙,直达肚脐,里面被他加了些薄荷叶,所以才会有如此凉意。
朱冠公鸡也是感觉到炙热,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缩在枣树下,满足的打起了酣。
不过在阿青往碗里倒茶水的时候,它睁开了假寐的眼,两眼一咕噜,撅着屁股跑到阿青身边,昂着头,眼巴巴望着阿青。
“好,给你也来一点。”阿青笑着踢了一脚朱冠公鸡。
朱冠公鸡兴许是听懂了,兴奋的蹦跶起来,眼巴巴望着阿青手中的碗。
阿青倒了有半碗茶,放在了脚下,朱冠公鸡兴奋的一把扎进去,没过半个头,茶水眼见的减少。
朱冠公鸡满足的咂咂嘴,不过随即它便把头望向院子的大门。
“砰砰砰。”半掩着的木门被一把推开,露出一壮实中年男子,正是大柱父亲。
“阿青,陈师傅呐,我家大柱........”大柱父亲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汗水将衣襟浸透。
“出啥事了,叔。”阿青道。
“大柱他跪在坟墓前面怎么也不起来,从早上跪到现在了,这可急死个人了,找了好几个人都没办法,只能再来麻烦你们了。”大柱父亲道。
“大兄弟,咱赶紧去看看。”父亲听见了院子里的说话声,大步从堂屋走了出来,一手拎着小黑箱子。
随即阿青和父亲,便在大柱父亲的带领下,快速离开。
在路上阿青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之前大柱都表现的好好地,能吃能睡,在地里干活也很卖力,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只是今天早上起来,大柱母亲去屋里喊大柱起床吃饭,到床边才发现,大柱已经不见了,众人找了好久,才在地里发现,他跪在一个坟墓旁边,一声不吭,谁说话也不搭理,眯着眼,低着头,而这个坟墓正是早些时候他昏倒的地方。
“难道朱涵的墓出了什么事?”父亲在心里疑惑道。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坟墓旁边,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躲在树荫下窃窃私语。
阿青走近些才看清是什么情况,老槐刨完树根留下的大坑已经被填平,而大柱此时就跪在树坑正上方,面对着坟墓,身子微曲,好似要拜下去,双膝如同生根一般,几个汉子用绳子都拉不动,身子还是呈下拜姿势。
而前方坟墓方向,朱涵的墓上不知何时竟然长满了小草,都一尺来长,远远望去,如同长了绿色毛发。
“尸变?”父亲紧锁起眉头。
三人刚刚停住身子,便有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走了过来,头发花白,留着长发,上插一木质发簪,身背一把黑紫色桃木剑,斜跨一青黑色布兜,上书玄黄乾坤,鼓鼓囊囊,里面定是装了不少东西。
“我家那娘们托人找的道士。”大柱父亲不好意思解释道。
父亲点了点头,心中思绪一转便已明白,可能是大柱夫妻俩不太相信自己,毕竟之前看完以后还三番两次的出事,任谁也不会再全心全意相信了,虽然最后都化凶为吉,但现在不还是又出事了,父亲心中有苦难言。
这次找自己过来,可能是这道士也没办法了,这才找自己过来。
“这位是?”老道士满脸愁容的站住身子,看向阿青父子,问大柱父亲。
“我们也过来看看,这位大师,现在大柱什么情况了?”父亲不待大柱父亲说话,率先开口。
老道士深深的看了一眼父亲,随即摇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鬼槐来讨债了,这孩子没救了。”老道士无奈道。
不过父亲听完这句话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走到跟前静静的观察大柱。
阿青跟在身后,也在观察起来。
大柱的表现很是奇怪,虽然身子稳稳的趴在哪里,但是气息很不均匀,似乎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挣扎。
大柱此刻只感觉心里一直冒出一道声音,不停的在脑海盘旋,而且整个身子不听自己使唤,就好像被鬼压床一般,虽然可以清晰的感受,但是却无能为力。
而且心里一直冒出一个念想,那就是依恋,似乎是对坟墓里的存在很是依恋,而且那个不停回想的声音便是喊妈妈。
阿青看着大柱,脑海中开始回想从第一次见到大柱的情形。
猛地,脑子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阿青随即悄声对着父亲道:“会不会大柱出生的时候便是鬼婴?”
父亲身子一顿,随即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拉过大柱父亲。
“大兄弟,大柱他娘什么季节怀的大柱?”父亲凝重道。
“也是夏天啊。”大柱父亲道。
“是不是从地里回去没多久就怀了?”父亲道。
大柱父亲回想了一下,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
“好像还真是,而且大柱这孩子还没足月就生了下来,不到七个月就生了下来,本来都觉得活不了,没想到这小子活了。”大柱父亲道。
突然这时,父亲叹了一口气。
“鬼胎过灵,可能十七年前就发生了,只不过那时鬼胎还弱,肚子里的胎儿命格太强,导致鬼胎被你儿子消化了,不过确切的说应该是融为一体,现在,鬼胎变强,重新开始吞噬大柱了。唉,这其中少不了鬼母的功劳。”父亲道。
“让他拜下去吧,鬼子拜母,天经地义,拜下去,大柱还是你儿子,鬼子鬼母缘分也就尽了。”这老道士听完父亲的话,似乎很有把握,突然出声道。
“那怎么让他拜?”大柱父亲道。
“这........”父亲和老道士相互对视了一眼,显而易见,俩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因为现在大柱的身子僵硬,如同生根一般,根本无法移动。
父亲使劲按了几下也没有任何反应,老道士念叨叨几句咒语,燃烧了数张符箓也没有任何反应,父亲还试着用银针扎穴,可哪想,大柱肉皮如同钢铁根本扎不进去,银针都断了数根。
阿青看着,心中不由得盘算开来。
他对于大柱已经出手治疗过两次了,其实这对于行医绝对是大忌,不能一次看透病人病理病根,而且还不能一次就能祛除病人病根,这便是治标不治本,以后还会反复发作。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大柱情况比较复杂,但这也不是看走眼的理由,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年轻,很多东西都只是看表象,这次真的给他好好上了一课,阿青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脑海中还是仔细回想大柱病理的缘由,以及这几次治疗的情况,在心中仔细分析,慢慢捋清,慢慢心中便有了法子。
既然已经治疗过两次,而且效果还不错,那就说明,之前自己判断的没错,虽然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可以理解为,这个病有着不同的发展历程,而现在便是让他成为最后一次。
阿青在心中喃喃道。
阿青移开脚步,不理会父亲和那老道士满脸的汗水,看了看阳光,又看了看坟墓,仔细观察了一下大柱状态,脑海中闪现内经中记录,心中已经有了治疗法子。
只见阿青身子一顿,随即便快步走到坟墓边上,伸手在坟堆上抓了一撮小草,取得是正对着太阳的那一撮,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晶莹之色。
阿青将手中的小草搓成一团,捏成一个小球球,然后在四周张望了一下,随即便从人群中寻找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剃着一个光头,在阳光下锃亮,此时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一个大树杈上,好奇的望着这边。
“你,给我下来。”阿青指了指那个小孩,大声道。
小孩一惊,不知道找他要干嘛,随即下树就要溜走,不过阿青哪能让他溜走,快速跑了几步,一把领住,小孩惊惧的踢蹬了几脚。
“小秃子,别动,我问你,有尿不?”阿青道。
“青哥。”小孩认得阿青,之前调皮,没少被阿青收拾。
“用尿呲他。”阿青将小孩拽到大柱跟前。
“啊.......”小孩有些不敢。
此时父亲和那老道士已经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阿青。
“怎么?不敢啊?”阿青笑道,“尿吧,你是在救他,没事,尿。”
小孩疑惑不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阿青扯下了裤衩,裤裆间一阵凉风。
小鸡鸡翘翘挺立,随即小孩便一咬牙,他不光害怕阿青,他更害怕大柱,因为大柱下手比阿青狠,不过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小鸡鸡都露出来了,不尿多不合适。
一条水柱直冲大柱脑袋而来,水滴沿着衣衫落了下来。
小孩尿完,提起裤子就跑,速度极快,俩小腿扒拉一会儿便钻入人群不见,人群传来一阵偷笑。
阿青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的盯着大柱,突然这时,大柱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似乎并没有那么僵硬了,随即阿青便把手中的草球塞进大柱嘴中。
好了,阿青心中呼了一口气,猛地一拍大柱后心,随即大柱喉头微动,草球便滑了进去。
一阵细微的骨节咔嚓声传来,随即这时周围的人群便传来一阵惊呼声。
然后众人便看见大柱的身子猛地一软,身子前倾,整个人狠狠的朝坟墓拜了下去。
瞬间周围便是一阵阴风盘旋,足足旋转两圈才散去,卷起周围蒙蒙尘土。
随即众人耳中便似乎是听到一阵女人的叹息声从坟墓内响起,伴随着还有一阵细声呢喃,在耳边,想要听清讲的是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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