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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余日的观察,赵开源觉得天堑关现在的整体形势不是很理想。长期没面临大战的士兵们操练松懈、军械老化,而且居然连一个像样的骑兵队伍都拿不出来,关上只有驮物用的老马、几个将领的座骑以及驿卒的驿马。他跑去询问云风为什么居然连骑兵队都没有时,那个莽夫哈哈大笑,一脸不屑的说道:“我天堑关驻军向来只是防守卫关塞而已,步卒守城足矣,要那骑兵来干嘛?平白消耗粮食?”
赵开源当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撰写了一个改善现状的计划准备交给云风去执行,他带着万里行来到云风帅府叫他召集众将宣布计划。
云风不情不愿的召集了众将,他心里想着:“我看你个小娃娃有什么高招,哼。”
“近日赵某受云大帅之命考察我天堑要塞,发现了一些问题,写了一个计划,希望各位将领照此执行。”赵开源明里只是个书吏,他知道大部分将领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对于这一点,他对云风是很有意见的。密旨的内容居然告诉了其他将领,真是个莽夫呵,他还是得将表面功夫做足。
“第一,加强士兵的操练;如今关上风气不正,操练不勤,不是军营该发生的事。希望各位将领严加管教,好好执行。”赵开源背手踱步,很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哼!还给老子装上了,一个屁大的娃娃,摆什么威风。”云风小声的嘟囔着。
“第二,更换军械,把老式的军械全部淘汰;如今有的战士的武器都磨缺了,有的投石车、弩箭都朽烂了,这也能叫军械?”赵开源接着略带怒气的诘问。
“赵书吏,你没当家,怎知柴米贵?想换就换,可能么?”云风闻言着实忍不住了,他出言讥讽着。
“这方面赵某来搞定,我说行就行!”赵开源摆摆手,胸有成竹的说着。
云风不屑的冷哼道:“哼,别吹了大牛后找不到台阶下。”
“就是,刚来就吹牛,谁信啊?”众将领附和着云风,叽叽喳喳的闹着。只有王黎和万里行淡然得很,根本不搭腔。
“肃静,且信赵某一次,先让我说完。”赵开源不悦的摆摆手。
“哼,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云风抱着手,嘲笑不已。
“第三,作为防守草原蛮子的驻军,我们居然连个像样的骑兵队都没有,这真是个大笑话。必须组建骑兵,先没收所有将领的座骑发给骑兵操练,然后再慢慢购置补充。”赵开源无视云风的嘲笑,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此话一出,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没收老子的战马?没门!”云风首先发难,愤怒的咆哮起来。
“就是,把老子的良驹给丘八们操练?你没病吧你!”舒朗紧跟着叫嚷不休。
“去死吧你,要马没有,要命一条!”蒋禁激动的叫骂着。
“靠,你脑子被狗啃了?”刘双就干脆直接开骂。
“各位息怒,对付草原蛮子必须得靠骑兵,先暂借各位的战马训练一个小队,以后购置了大批战马后还给诸位可好?”赵开源毫不介意的向众人赔着笑好言劝抚着,此间他走到万里行身边不动声色按住了这个杀气弥漫的煞星。
“这还差不。。。。。。”舒朗正想说这还差不多的时候,云风却打断了他。
“差什么差?把老子的爱驹给那群小兔崽子操练,去你的吧。”云风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就是,借你的大头鬼!”舒朗识相的接话大骂,也有样学样的吐了口唾沫。
“不借,除非老子死了。”蒋禁,刘双异口同声、齐齐唾沫吐地表示鄙夷。
“你们,你们,哼,明日午时必须把战马交给军需处,不然军法处置,先散了吧。”赵开源一脸很委屈的样子,明显底气不足的甩下这句话,带着万里行甩袖离开了帅府。
他走时避开众人,悄悄的给王黎使了个眼色。
“大帅,怎么办?”四将异口同声的问云风。
云风这时却睨着一直没搭话的王黎玩味的问道:“嗯,王副将有何高见?”
王黎闻言思忖了一下后道:“我和众将交,大帅不交,也算是互相给个面子吧。”
“哼,都他妈别交,老子就不信他能把老子怎么样,能把你们怎么样。这关上都是老子的人,他能奈我何?”云风哈哈大笑,很是不屑的说着。
王黎闻言也笑了,一脸讥诮的笑着道:“那要不我一个人交,也算是咱们给那小孩子一个面子,省得把人家弄哭了。”
“哈哈,王副将,你跟老子这么久,总算你小子说了句人话了,老子很高兴啊,哈哈!”云风闻言不由一乐,哈哈大笑着赞赏了一番。
“那大帅,我马没了怎么办?”王黎跟着笑了笑,继而哭丧着脸问着。
“去你的,自己说要交,现在又怕马没了。这样,舒朗的马给你!”云风爽朗一笑,抬手指向舒朗。
王黎闻言,很是欢喜的道:“哈哈,谢大帅!”
“为什么是我啊?还不如我去交马呢。”舒朗一听,无语了,轮到他哭丧脸了。
云风一脸玩味的笑着道:“哈哈,放心吧,只给他交一匹马顶个鸟用,难道用驿马去?我倒是很期待那小子看着那匹单马,那愤怒难堪的表情,想着都兴奋。”
“我也很期待呢。”王黎低下头面色阴沉的低声自语。
次日,赵开源接到军需官的回禀后,怒气冲冲的带着万里行奔向帅府。一进正堂,他就大马金刀的坐在帅位上,然后鸣鼓聚将,俨然关守一般行事。听到鼓声的众将纷纷走入正堂。
云风很气愤,那个王八羔子敢代老子鸣鼓聚将!活腻了?他这样想着。
一进正堂,看着大马金刀在帅位上坐着的赵开源,云风怒喝道:“哼,赵小子,这位子是你能坐的?还不给老子闪开!”
“众将听旨!”赵开源站起身,神色肃穆,语气严肃的大喝。
“臣,领旨。”云风一听,感觉事情不太妙,他却只得不情不愿的跪下听旨。
“芈临亲笔,见如朕亲临。赵开源至天堑关后交予关守一阅,天堑关一切事务明为关守负责,实由赵开源处置,且西蛮一切相关事务赵开源可持此密旨便宜行事。”赵开源高声把密旨念了一遍,然后再次大马金刀的坐在帅位上。
“云关守,这位子,赵某可坐得?”赵开源睨着云风玩味的说着。
“哼,不是给老子看过一次了么?你坐得行了吧,老子坐偏位就是。”云风站起身,拍拍灰尘,愤愤不平的欲径直走向偏坐。
“就是,搞什么玩意。”众将也不悦的叫嚷着站起身。
赵开源神色愠怒,厉声呵斥道:“统统给我跪下,赵某没说你们可以起来了。”
“你想怎的?老子让你坐帅位就是了,还想怎样?”云风一听气得不行,他很是愤怒的咆哮起来。
赵开源双目如电的盯着云风,语气愠怒的喝道:“跪下!”
“哼,老子看你想怎样!”嘴里这样说,云风还是只得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眼见主将如此,其余众将也只得跟着不情不愿的跟着跪下。
“云风目无法纪,无视上命,现除去关守一职,收监待判。”赵开源缓缓的宣布了这么一句,顿时下面就炸开了锅。
“好大的狗胆,老子的官是林大将军任命的,是你个小王八羔子能随便说除就除的?”云风彻底怒了,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赵开源,杀气在其周围弥漫。
“你想干什么?要,要造反么?”赵开源见此情形,瞬间就慌了,神色怯怯的说着,顿时没了刚才的威风,看来是被云风的一身杀气给镇住了。
“我道你还是个汉子,原来就一个怂棒。你嚣张啊,再给老子嚣张一个啊。”云风见赵开源这副模样,一下子就来了气势,大笑不止的讥讽起来。
“你,你,你,真的要造反?”赵开源被云风这么一呛,就更怂了,他面带不可置信之色,语气带着哭腔很是惊惧的问着,完全是一副书生遇见大头兵有理也委屈到想哭的样子。
“老子是反了,不过是造你小子的反。给老子把这个怂包绑了下去,找个时间给圣皇送回去,我们天堑关不需要什么特使。老子把这关治理得很好,要这种怂包来干嘛?”云风见状得意的挥挥手,对手下笑着吩咐起来。
“你们都反了?”赵开源神色徒然一变,他好像是镇定了下来,语气森然缓缓的问了这么一句。
“哼,到这地步倒像点样了,反了又如何?”舒朗等人面带嘲笑之色如是说,然后他们作势欲扑。
“既然你们要反我,云风,你可敢大喊三声谁敢不从?”赵开源此时居然不慌不忙的睨着云风淡定的问了这么一句。
“哼,有何不敢?”云风直觉上感觉好像有点不妙,如今骑虎难下,且他觉得关上几乎都是他的人,应该没什么好怕的。
“谁敢不从?谁,敢不从?谁,敢,不,从?”云风得意的看着赵开源,满脸讥讽,嘲笑的高声喊着。
“我敢不从!”这时,一把利刃从云风背后刺出,顿时鲜血汹涌,胸口瞬时间就出现了一大片血红。云风很是疑惑的欲回头看看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兔崽子敢对他下这样的毒手,紧接着一道银光闪过,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飞到了半空中,随即又急速落下。飞落的过程中,他看见了那个吃熊心吞豹胆的人--副将王黎。“
“原来是你,也该是你!”云风心里此时如是想着,随后,他便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袭来,接着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哼,此人不从君命,死不足惜!”王黎一手执刀一手提着云风的人头,面色森然杀气腾腾的说着。
“王副将,你?妈的,你这条毒蛇,我要为大帅报仇!”舒朗悲愤难当,拔出佩刀,作势欲扑。这时,一阵光影闪过,他喉咙便被割了道口子,血肉翻滚,鲜血喷涌,他很是不甘的缓缓倒下。
“哼,没挑战,没意思。”万里行擦了擦锈剑的血迹,不屑的评价了一番。
“你们,你们。”蒋禁,刘双二人惊恐不已,拔出佩刀戒备着。
“大人,他们怎么办?”王黎丢下云风的头,拱手探问着。
“逆我者,亡!”赵开源背过身,摆摆手,随后做了个“杀”的手势。
一阵血雨腥风过后,正堂只剩下了几具尸体和赵、万、王三人。
“王副将,这里发生的事,你知道怎么上折子吧。”赵开源坐在帅位,轻敲着几案,语气玩味的问着。
“关守云风率舒、蒋、刘三将意图谋反,幸有书吏赵与臣提早探知,以雷霆之势除之。今敬告陛下,望陛下圣裁!”王黎略略思忖了下,如是回答。
赵开源点点头微笑着道:“嗯,不错,孺子可教也。王副将,你就等着成为此关关守吧。”
王黎闻言欣喜不已,他很是恭敬的行礼一番,语气诚挚的道:“谢大人提携,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