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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庄若施轻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肚子应该已有四五个月份了,按理来说不会再孕吐了,怎么还会犯恶心。
“皇婶,你在想什么,我们去那边吧。”元婉儿扯了扯庄若施的袖子,庄若施转身跟着她走了。
可才移了一步,便听到身后哐当一声,似是有人倒地,还未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一声尖叫。
“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
庄若施应声转身,便看见刚刚还同自己和颜悦色说话的庄漫语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瞬间慌作一团,而庄漫语的母亲,连跑过去抱起自己的女儿,哭声连连。
“女儿,女儿你怎么了,你别吓为娘啊。”
庄漫语嘴角溢出鲜血,腿间更是鲜血直流,吓傻了元婉儿。
庄若施连蹲下给她把脉,可已无脉息。
“皇婶,漫语姐姐这是怎么了。”元婉儿声音里带着丝哭腔。
庄若施定定的望了眼地上的庄漫语,微微叹了口气。
“是她,是秦王妃,我家娘娘刚刚还好好的,就是喝了她一杯水,才变成这样的!”
刚刚那声尖锐声的主人,突然直直的指向庄若施。
“你瞎说什么,少冤枉我家小姐!”本在柳菲菲身旁伺候的排骨,听到有人说庄若施,立马冲了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就是,你一张嘴就将这黑锅甩给我家小姐,你居心何在。”糯米也不示弱的说道。
那丫鬟眼里全是泪水,继续抽噎道,“奴婢没有冤枉秦王妃,你们不信的话就去检查那个杯子。”
监正夫人神情凄怆,她已经将小外孙的虎头帽都缝制好了,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检查就检查,我家小姐根本没有那个动机!”排骨怒气转身,拨开了一层人,可哪里还看的箭杯子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杯子呢。”排骨连向桌上其他几个地方望去,一桌八个人,只有七个杯子。
那丫鬟见排骨找不到那杯子,哭声更惨烈了,“夫人,一定是她们把杯子藏起来了,她们在杯子里下毒,我家娘娘喝完,秦王妃就要走,要不是她下的毒,她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可她没想到我家娘娘毒发的这么快。”
糯米和排骨连挡在庄若施身前,“我家小姐和你们侧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丫鬟抬手擦了擦眼泪,“因为太子妃是秦王妃的亲妹妹,一定是因为我家娘娘怀有身孕,秦王妃担心我家娘娘生了皇上孙,影响了她妹妹的地位。”
“怎么回事!”元瑾刚将秦晚晴接到了东宫,才进门口,就看见这边慌作一团。
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元瑾当场愣住。
“漫语,漫语,谁干的!”元瑾脸色焦急的将庄漫语抱在怀里,可无论再怎么叫,怀里的人都没有反应,元瑾眼眶发红,怒视周围的人。
一伸手将伺候庄漫语的贴身丫鬟的衣领抓起,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怎么照顾漫语的!来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那丫鬟连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太子殿下,不是奴婢的错,是秦王妃,是秦王妃给娘娘下毒了,都是秦王妃把我家娘娘害成这样的,殿下你要给我家娘娘做主啊。”
元瑾在听到秦王妃三个字的时候,眼里的怒火更是旺盛,阴沉着脸,站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看向庄若施。
庄若施双手垂落在身侧,两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就单单是为了嫁祸自己。
庄若施的脸色阴冷的可怕,眼底一片森凉。
对向元瑾看过来的眼神,一片镇定。
她看的出来元瑾的伤心、怒火都是真的,他即使做过很多错事,可是待他的侧妃却是真心的。
“皇婶,你可以给本太子一个说法吗!”元瑾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质问,眼底的怒意像泼天的大雨,将庄若施团团围住。
庄若施垂眸许久,才抬头,“此事与本王妃无关。”
“无关?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若不是你害死了本太子的漫语,会一起冤枉你?是不是有皇叔撑腰,所以皇婶便可以肆意妄为,在本太子大婚之日,堂而皇之的给漫语下毒,又一派凛然的说谎!”
元瑾双拳紧握,这个孩子他期待了那么久,就这么在他眼前化作了一汪血水。
“太子不信,本王妃解释也是枉然。”庄若施一派镇定,眸色深沉,没有慌乱,也没有害怕。
她此刻,非常惋惜这个花季女子,就这么沦为了勾心斗角的棋子。
皇上闻询赶来,就看到这幅场景。
太子连跪在元朗面前,”父皇,秦王妃当众给漫语下毒,害死了您还未出生的皇上孙。“
元朗闻言身子一怔,脸色黑的可怕,庄若施会解毒自然也会用毒于无形,元朗冷眼看向庄若施。
那可是他的皇上孙啊,元朗一激动,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太子连起身将他扶住,元朗缓了缓,怒声道。
“秦王妃,你为何毒害朕的皇上孙!那也是你的后辈,你竟如此蛇蝎心肠!”
庄若施抿了抿唇,面色平淡的说道,“此时与我无关,皇上这是血口喷人。”
元朗颤抖着伸手指向庄若施,“来人,将秦王妃给我压进大牢!”
元朗一声吩咐,御林军连走到了庄若施的身边,可碍于她的身份,御林军只是将庄若施围住,不敢造次。
排骨和糯米连要推开御林军,挡到庄若施的身前,可却被庄若施痛斥退后。
“小姐......”
一旁的柳菲菲早已吓傻了,可再听见皇上要将庄若施压进大牢时,却仍撑着单薄的身子,剥开了御林军,跪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若施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定是有人刻意诬陷。”柳菲菲颤抖着身子,元朗重重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又睁开。
“尚书夫人,秦王妃并不是你所出,朕可以不治你教养有过的罪责,可若是你仍继续阻拦,朕将你们一并处理!”
威严的声音不容侵犯,可柳菲菲依旧不让开,“皇上,若施虽不是臣妇所出,可臣妇早已将她视作己出,臣妇相信这其中定然有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元朗沉了沉脸,冷冷的扫了一眼庄若施和地上的柳菲菲,就准备将两人一同关进大佬。
可却被庄若施抢先说道,”娘,我没有害人,皇上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快起来。“
庄若施又给排骨和糯米使了个眼神,两人虽是着急,可小姐的吩咐,她们不敢不从,连将柳菲菲扶到了一边。
“皇上,既然你怀疑我,关我一人即可,无需牵连他人,走吧。”
庄若施说完,便自行东宫外走去,元朗被庄若施这态度更是气的不轻,再看到庄若施走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口气没上来,更是气晕了过去。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皇上,皇上。”
庄若施进大牢前,被散去了身上的首饰,碍于秦王妃的身份,狱卒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恭敬的将她送进了一间比较干净的牢房。
“王妃娘娘,得罪了。”太子特意吩咐过,要给庄若施上上枷锁。
庄若施淡淡扫了眼狱卒手上的枷锁,伸手让其套上,并未说话。
落锁离开,牢房里静谧极了。
既然有人想用庄漫语来害她,那在牢房中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她的罪名还未洗清,就算是死在了牢里,也可以说是畏罪自杀。
庄若施并不着急,她可以慢慢等。
要着急的人应该是真正下毒的人。
在同庄漫语说话期间,因着庄漫语穿的很多,庄若施并未发现她中毒了。
可她却在庄漫语流出来的血中,看到了淡淡的青色烟雾,那是一种很寻常见的毒。
庄若施此时的心情有些沉重,无辜的生命因她而死了。
庄若施坐在囚床边,看着牢顶唯一一个天窗,天色尚早,那人还不会来。
等到漫天星光,月色凛然的之时,庄若施等来了一个人。
可这人却是她意料之外的。
秦傲天买通了天牢的人,来到了庄若施的牢房里。
却在看见庄若施一派淡然的模样时,心里又恨极了。
“你如今都这般模样了,还装什么淡定,秦王不在,你此刻心里一定慌乱极了吧。”
秦傲天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床边的庄若施。
庄若施在看见来人时,眼皮轻抬,随即微微转头,轻笑出声。
她的好父亲,果然是希望她死,看见她入狱,便迫不及待的来嘲讽她。
“父亲特意来天牢里看女儿的笑话吗?”
秦傲天一手握住牢房的门,嘴角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这么空闲。”
庄若施闻言抬头,眼神轻佻的望向一脸冷意的秦傲天,”所以父亲特意来做什么。“
秦傲天眼神里闪过冷笑,庄若施谋害皇长孙的罪名已经定下了,可她却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他的嫡长女,她若就此带着罪名被砍头,那她便是尚书府的污点。
最看重面子的秦傲天,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叫我一声父亲,你毒害皇嗣的罪名已定,我尚书府怎么能因你蒙羞。”
庄若施抬着秦傲天的话,忽然笑出了声,但那笑声却带着森凉和讥讽,“所以尚书大人是要将我从秦家的族谱上除名吗?”
秦傲天看着她笑的怪异凛然,背后不觉一阵发凉,连满脸不屑道,“正是如此,我要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你的生与死都与尚书府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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