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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安勿躁,凶手我已经请王爷带来了。”庄若施看了眼秦闻邀,秦闻邀拍了拍手,便看到玉衍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娘娘,太子殿下。”玉衍拱手道。
那几个丫鬟婆子模样的人一见到这些大人物,吓得腿立马软了,连跪在地上。
“我问你们问题,你们便答,若是胡言乱语,那结果就不好说了。”庄若施站在她们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几个人。
“是,是是......,奴婢一定都说。”说话的人正是当时指证自己是下毒之人的丫鬟,庄侧妃的贴身丫鬟。
“谁负责在夜半时分给庄侧妃端膳食的?”庄若施问道。
那个丫鬟惶恐的点点头,“是奴婢,我家娘娘每天晚上都会用膳,都是经奴婢之手。”她虽不知道庄若施问这些事什么意思,但是害怕的全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那你知不知道,太子大婚前一天晚上,你给庄侧妃端的是一碗毒药,你害死了你家娘娘。”庄若施言辞冷淡,那丫鬟猛地抬头。
又随即慌张的摇着头,口齿不清的说道,“奴婢,奴婢怎么,怎么可能会给娘娘下毒,不是奴婢,不是......“
庄若施眸色微冷,“只有你在途中碰过那膳食,除了你,谁都没有嫌疑。”
那丫鬟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眼里扑簌而下,不住的摇着头,“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根本不知道那膳食有毒,要是知道,就算是让奴婢自己吃了,也不会给我娘娘娘吃的......”
元瑾猛地走下了台,直接将那个丫鬟的衣领揪了起来,恶狠狠的看向她,“你是漫语的陪嫁丫鬟,你怎能如此歹毒!”
众人皆看着元瑾和那一脸惶恐害怕的丫鬟,庄若施则注意着余下几人,就在她说出这个丫鬟最有嫌疑之时,有一个妇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放松,紧绷着的身子突然垮了一下,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庄若施勾起唇角,“太子,我有说她就是下毒之人吗?当心把这丫头吓坏了。”
元瑾闻言不解,扭头看向庄若施,“皇婶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说......”众人也不理解庄若施的话是何意思,无数目光皆看向庄若施这里。
“我只是说她最有嫌疑,太子便要开罪她,真是像极了昨日要杀了我的样子。”庄若施轻笑,说的云淡风轻。
元瑾顿时松了手,那丫鬟摔在了地上,元瑾脸色微变,也不再自称本太子了,”昨日证据都指向皇婶,我才慌了神,还望皇婶恕罪,也请皇婶别再卖关子了,快些将下毒之人找出来吧。“
“刚刚只是说在途中除了这个丫鬟便无人接触到那膳食,但这膳食并不是她做的,要想在做饭期间下毒,很方便吧,陈艳娘。”
庄若施将那丫鬟扶了起来,起身时,冷冽的目光看向那刚刚神色变化的妇人,陈艳娘。
被叫到名字的妇人连跪在地上,一直磕着头,“娘娘,殿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慌什么,下毒的时候也没看见你手抖,现在知道怕了?说吧,亥时给你送夹竹桃的人是谁?”
庄若施蹲在了陈艳娘的身前,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旁人看着并未用力,可陈艳娘却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断了。
“王妃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陈艳娘袖里的拳头紧捏,脸色的泪水横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庄若施却忽然松了手,拍了拍手,目光看向门口,两个衙役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正要放在地上,庄若施却连勾勾手指。
“你们让一下,把那具尸体放在陈艳娘的旁边。”
庄若施语调森凉,陈艳娘一听到是尸体,连吓得往后躲,却生生被衙役按住了肩膀。
庄若施扫了一眼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陈艳娘,你知道这是谁吗?”
陈艳娘不住的摇着头,脸色煞白。
庄若施轻笑,“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他是城东棺材铺老板,今年三十,是个身高七尺的男子,会些武功,可昨日却死在了姑苏城外,你说可不可惜,原本马上就要和心上人成亲了,却突遭横祸。”
庄若施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在陈艳娘的耳边轻声说着,陈艳娘眼里尽是惶恐。
“我听说他的心上人叫燕子,姓陈,不知道艳娘认识吗?”
陈艳娘摇着头,嘴巴紧抿,不肯说一个字。
“揭开看看吧,杀人的时候都不眨眼,现在害怕什么?”庄若施拉着陈艳娘的手将那块白布掀了起来,陈艳娘被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有大胆的百姓往这里看了一眼,惊呼一声,“死不瞑目啊,啧啧,真可怜。”
“还真是城东棺材铺的老板,经王妃娘娘这一说,这个陈艳娘不就是那个燕子吗,我想起了了,无意间看到了一眼,棺材铺老板还给我说让去喝他的喜酒呢,真是造孽啊,连自己的未婚夫都能杀,这么歹毒的妇人。”
百姓中低低起语,有的人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艳娘,你的相好将夹竹桃给你买来,又在昨日潜入大牢去给我下毒,这番帮你做事,竟做得如此下场,你这样以后谁敢娶你?”
不论庄若施怎么说,陈艳娘都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你马上就要问斩,你那三岁的孩子还有老母亲,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庄若施见陈艳娘不说话,也不恼,只是惋惜的摇摇头。
陈艳娘却在庄若施说到孩子时,瞳孔猛地一收,随即又是一软,“奴婢如今都被抓了,奴婢的孩子和母亲恐怕早已身首异处,哈哈哈哈......”
陈艳娘猛地冲向了离她最近的一个衙役,衙役没想到这个妇人会武功,直接被撞翻在地,腰间的刀也被夺去了。
陈艳娘将刀抽出,寒光一现,心如死灰的架在了脖子上,衙役们连团团将她围住。
“是我对不起庄侧妃,我有罪,还望王妃娘娘能将我和孟郎埋在一处,是艳娘对不起他。”
陈艳娘说罢,眼睛一闭,心一横,手中的刀一用力,就在她一心求死之时,却被人将刀打落在地。
庄若施袖中手刚握起,就感觉一颗石子从眼前飞过,直直的打在了陈艳娘的手上,力道之大,陈艳娘的手背上不过片刻便青紫一片。
庄若施抬眼看向石子的来向,就看见秦闻邀收了手,四目相对,一副等着她夸奖的模样。
庄若施莞尔一笑,陈艳娘已被衙役们制服,转身望向一心求死的陈艳娘。
“玉衍,把妞妞带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陈艳娘闻言眼睛一怔,她的妞妞还活着吗,随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门口。
玉衍抱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看到陈艳娘时,便要下来,跌跌撞撞的向陈艳娘跑来。
“你们放开我娘,你们这些坏人。”妞妞一脸童真的推着压制着陈艳娘的衙役,庄若施给了个眼神,那些衙役便松了手,退到了身后。
陈艳娘则一把抱住了妞妞,“妞妞,娘的妞妞,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妞妞见自己的娘在哭,便抬手给她娘擦眼泪,“娘,是那个哥哥将妞妞和外祖母带过来的,那些坏人被哥哥打跑了。”
妞妞从陈艳娘怀中出来,抬手指向玉衍,玉衍微微一笑,“妞妞的衣服溅到了血,属下便让人给换了一身。”
陈艳娘抬手摸了摸妞妞的头,看着妞妞身上被换的新衣服,眼里含着泪,“妞妞,以后跟着外祖母要听话,再也不要乱跑了,知道吗?”
妞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娘,妞妞记住了。”
陈艳娘又将妞妞紧紧的抱在怀里,久久后,不舍得松开了手,庄若施示意玉衍将人抱了下去。
陈艳娘跪在地上,“王妃娘娘,太子殿下,是奴婢下的毒,前几日,有人将我的亲人绑走,威胁我给庄侧妃下毒,我弱不听,他们便要杀了我的孩子......”
“所以你便要杀了我的女儿和外孙.....“庄鸿一行老泪,颤抖着手指向陈艳娘。
若不是庄若施拦的快,陈艳娘就要被元瑾一脚踢倒在地了。
“太子,你这样是动私刑,你坐上面等着吧,站在这里,影响我查案。”庄若施眼神微冷,真正的凶手还没有问出来,人要是被元瑾给打死了,还怎么问。
元瑾恨不得将这个陈艳娘千刀万剐,他期待了五个月的儿子,就被这个恶毒的妇人给杀了。
待元瑾回到了座位上,庄若施才问道。
“是谁威胁你下毒,他们的用意是什么。”
陈艳娘抿了抿唇,“他们没有和我接过头,都是传信,用意他们也没告诉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嘱咐奴婢一定要在太子殿下大婚前一晚半夜下毒。”
庄若施听罢,捋了捋思绪,叫了玉衍进来。
“回王妃娘娘,看守妞妞的那些人都是江湖人士,见事情败露,便畏罪自杀了。”
庄若施点了点头,雇凶杀人,还特意嘱咐要在太子大婚前一晚夜半时分下毒,那人肯定对毒药很有熟悉,知道夹竹桃的毒发时间,可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给她倒水,不过是偶然,若自己当时没有坐在她身边,也不会被诬陷,而庄漫语并无得罪之人,那幕后之人就是单单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想来也不太顺畅,要害孩子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是要她死,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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