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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瑢看她这么笃定,也不看画卷,故意跟她唱反调,幽幽开口:“若是鹤轩看中的女子就是看你不惯,处处针对你,你也能忍了?”
宋撷玉歪了歪头:“处处针对女儿?这样的女子全京都也就一个谢韵然罢了,哥哥眼光哪里会这般差?”
李瑢仔细想了想,还真一时反驳不了,看宋撷玉一副机灵模样,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嗔了她一眼:“你啊,歪门邪理层出不穷,也就你爹爹和你哥哥才能治你。”
宋撷玉自然是又撒娇卖憨又讨好卖乖,这才把李瑢给哄开心了。
母女两个挑的津津有味,宋青山和宋鹤轩两人过来时,李瑢和宋撷玉还在讨论两人手里画卷上两姑娘之间的鸡毛官司和恩怨情仇,哪里顾得上宋青山二人?直接就给无视了干净。
两父子一脸拿家里这一大一小没办法的模样。
给他挑妻子,他这个正主反而没有插话的余地,真是闻所未闻……
“母亲,您和三妹可挑好了?”
宋鹤轩打趣她们两个,李瑢也觉察出不对来,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将手里画卷收好:“这是挑儿媳妇,又不是买那些死物件儿,哪是说挑好就能挑好的?”
宋撷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趴在桌上笑着问他:“哥哥,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嫂嫂?”
这话一出,李瑢也双眼放光,显然对这个事也是关心的紧。
宋鹤轩看自己母亲和妹妹两双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殷切的看着他,当下也起了几分捉弄的心思。
徐徐上前,宋鹤轩将手中的暖玉转了一圈,耍了个花样,心中顿时有了注意:“若要娶妻,定是要那大家闺秀,贤惠持家方可,外形上不求貌若天仙闭月羞花,但求秦罗敷这等采桑事蚕之辈,业已知足。”
宋撷玉在旁听的咋舌:“哥哥好大的口气,秦罗敷这等玉颜艳名都之流都是勉强,京都那些自视甚高的贵女不都成了胭脂俗粉了?”
“这媒啊,我是不敢大包大揽。”
宋鹤轩看把宋撷玉吓得连连摆手,看他的眼神都带了担忧,一副已经预见了他将来孤独终老命运的架势。
“你啊,还是赶紧绣你自己的嫁衣吧!少操心你哥哥的事。”李瑢看宋撷玉被宋鹤轩耍的团团转,哭笑不得开始给她台阶。
宋撷玉吐了吐舌头,嘟囔着:“八字还没一撇,绣嫁衣做什么?”
她现在这名声,除了虎视眈眈的谢央,哪里还会有人敢求娶?费那个力气做什么?
李瑢欲言又止,跟宋青山对视一眼,随后才若无其事的将那些画卷绑好让元嘉抱下去。
“该备着了。”
宋撷玉总觉得李瑢看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毛,不敢再在世安苑多待,默默地找了理由溜了出来。
走出老远,心里的怪异感还是挥之不去,宋撷玉蹙了眉:“玉娴,我怎么感觉爹爹和阿娘瞒着我什么?”
玉娴有些不解:“奴婢倒是没感觉出来……”
宋撷玉在原地揣摩了会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回辛兰苑。
“怎么没见祁汐表哥和陆冬表姐?”
走到一半宋撷玉才察觉出不对来,这些日子也就外祖母来看她时李陆冬跟着一起过来见了她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人。
这事玉娴倒是知晓一二:“跟李老夫人一同去了太傅府,前两日走的匆忙,就没来得及跟小姐您辞别。”
一边说着,主仆两个回了辛兰苑,李陆冬在时,她觉得吵闹,可如今李陆冬走了,反而还有些空落落的虚妄感。
玉淑拿了一封请帖进来:“小姐,这是顾小姐给您的帖子,请您明日叙旧。”
宋撷玉接了过来,这帖子上一笔草隶,不似当今女子流行的行书或小篆,扑面而来就是一股肃杀萧索,显然是顾安宁亲自所书。
这还是自何氏母子受严惩后宋撷玉第一次收到顾安宁的消息。
“去回信,告诉安宁,我明日会赴约。”
若是之前还有几分芥蒂,经历了被何氏母子算计,告御状等一系列的乱子后,那点子芥蒂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淑得了口信就下去回信,等第二日,宋撷玉踩着点过去茶楼,顾安宁正坐在窗边,经历了这场大劫,她脾性收敛起来,没了从前的浮躁。
“长乐,你来了?”
看到宋撷玉赴约,顾安宁脸上表情一点点生动起来,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劫后重生,宋撷玉也为她高兴,坐了她对面,先是给了道了一声喜。
“你与司晋宇的婚期是何时?”
顾安宁看宋撷玉是真不在意,心里最后一丝负担也卸了下来,笑的更轻松了几分,拿出一封请柬。
“婚期就定在除夕后二月十八,长乐,你到时候可一定得到场。”
“这么急?”早就听闻顾安宁和司晋宇要喜结连理,可没想到日子定的这么近。
顾安宁笑的多了几分苦涩:“那日在永安侯府,母亲吓坏了,生怕再出什么意外,要不是为了等爹爹回来,恐怕还会给拍到除夕之前。”
宋撷玉听的有些唏嘘,俗话说得好,有心算无心,哪能处处防备的住?
这事任凭哪一个为人父母的恐怕都受不住这么大一刺激,庄伯母还算是见多识广的,要是换了别人,非得当场气疯不可。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收了,宋撷玉将请柬接了过来,真心实意的开口:“到时,我一定给你们二人随一份大礼!”
她是真心实意为司晋宇和顾安宁两人高兴,虽然她跟司晋宇差点结亲,但是对司晋宇并没有多少执念,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嫁了摆脱谢央的纠缠。
没了司晋宇,反而更一劳永逸,与她无害,倒不如成人之美,全了顾安宁和司晋宇这对的姻缘。
看宋撷玉接了请柬,顾安宁脸上明显多了几分雀跃和喜色,也不多留,告辞回了。
顾安宁走后,宋撷玉这些日子在府里闷坏了,一时也不急着回去,干脆就在这茶楼点了一壶好茶和几碟花生米,坐着听起了说书人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