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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沈昭昭架在高台之上,被迫带笑喊了十几声的皇婶后,又随便说了些话,眼看着再聊下去,沈昭昭能把自己憋出内伤,宋撷玉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脸自责的开口:“瞧我,一聊起来就忘了时辰。”
起身,身上的绯红色流萤醉花华服顺着她的力道行云流水一般滑落,带着一股别样的悦目之感。
“听说辛姑娘来雍王后一直陪在太子妃身边,正巧,我与宋良娣也近半年没见,想说些私话,辛姑娘也想与太子妃叙旧,不如就留在太子妃房里,陪着说说话。”
宋如瑛本来跪在一边,面色恭谨,垂头殝首,露出一段细白的长颈,虽看似平静,可心里却屈辱感倍增。
当年她义无反顾将身子给了太子,不惜和淮阴王府反目,可是放了狠话,一定会出人投地出去,要让淮阴王府的人都高看她一眼。
可如今,她不光跟淮阴王府闹翻,在失了太子的宠爱,在太子府的地位还没沈昭昭面前一等丫鬟高。
听到宋撷玉的话,宋如瑛控制不住的抬头,紧紧盯着宋撷玉的脸,想要看出她在想什么,可细细看了过去,只看到宋撷玉脸上一片温和笑意,并看不出其他。
沈昭昭冷眼瞧着这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也没多说什么,随意的点点头,算是应了。
宋如瑛哪怕心里不愿,可连日以来被沈昭昭压迫惯了,被沈昭昭一觑,宋如瑛脑子再反应过来时已经从跪着的姿势站了起来。
宋撷玉冲沈昭昭微笑点头示意,便带着宋如瑛出去。
有丫鬟带路,要将宋撷玉带到宋如瑛的院子,只是还没走到,堪堪才走一半有余,宋如瑛便停了下来。
“就在前边的水榭吧。”
宋如瑛所住的院子临湖,太子府内水榭大半都在附近。
宋撷玉打量了两眼,从沈昭昭院子往这边走,逐渐荒凉,杂草越生越旺,应当是鲜少有人过来这边打理。
宋如瑛院子还要往里走,想必是在太子府过得并不怎么好。
宋撷玉和宋如瑛对坐水榭,丫鬟们远远的呆在岸上,只有玉娴在旁边烹茶伺候。
静坐片刻,宋撷玉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宋如瑛心里焦躁不堪,像是有一百只蚂蚁啃噬着她五脏六腑,灌下去两杯茶水,终于忍无可忍,眼睛微凸,红血丝弥漫。
压低了嗓子,宋如瑛冲着她低吼,像是一匹失控的落水狗:“宋撷玉,你过来这一趟不就是想看看我过得有多惨?现在看到了!我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
宋如瑛手紧紧的抓着桌角,哪怕竭力控制,身子还是忍不住倾向宋撷玉,情绪激动。
玉娴警惕起来,将手中的茶壶虚虚放在梨花木矮桌上,若是宋如瑛敢有异动,有她在,绝不能让宋如瑛伤着自家王妃!
宋撷玉极慢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看着宋如瑛眼神复杂,轻声反问:“宋良娣觉得,你如今的下场都是拜我所赐?”
宋如瑛心里早就被这些日子以来的积怨和陈年的旧仇给折磨的夜夜失眠,这下也不再端着,低吼,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
“要不是你在父亲身边巧言令色,我会和淮阴王府断绝关系?若不是你私下授意,沈昭昭会这般折辱于我?”
宋撷玉看着她这幅癫狂模样,倒像是来了些兴致,身子微微向前,玉白的手腕随意的垂放在铜黄色的梨花木桌上,浑身都带着养尊处优的贵气。
玉娴看宋撷玉离宋如瑛这般近,急了:“王妃……”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撷玉抬手制止,视线定在宋如瑛身上,桃花眸带了三分不明所以的笑意,好整以暇:“折辱?”
宋如瑛被压迫太久,面上的偏执让她清秀的五官开始扭曲,低低的,语气急促,语无伦次:“宋撷玉,你知道我过得什么日子吗?沈昭昭压根就把我当狗看……当狗看你知道什么意思?想要骂我便骂了,想要罚我便可以让我跪在她院外,人来人往都看着我跪在哪里!”
宋撷玉并不为所动,一双清冷的桃花眸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无波无澜。
像是被宋撷玉这幅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模样给刺激到,宋如瑛顿了顿,忽然又低低的笑了起来,后越笑越欢,竟是有些坐不住,笑的前俯后仰:“……我现在已经是全太子府的笑柄,哪怕是个二等丫鬟,都能对我甩脸子……”
她一股气的说完,突然又停了下来,眼里迅速弥漫上来一股悲色,掩面而泣,声音支离破碎,像是咬着牙憋出的字眼。
“我恨!我恨!!”
玉娴被宋如瑛“我恨”这两个字给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看着这偌大的太子府,只觉得心惊,在淮阴王府内,五姑娘虽然歹毒了些,但也好歹还有几分人样。
可如今,瞧着被这太子府折磨的,竟是有几分疯相……
这哪里是太子府?这分明就是一座炼狱。
宋如瑛小声抽泣着,从指缝里泄出些呜咽声,极轻,像是山林里受伤的幼兽,可身形佝偻着,瘦的只剩个骨架子,与老妪一般无二,老态垂垂。
宋撷玉看着她,眼里多了三分悯色,却并不垂怜,温声开口,语气不急不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五妹妹,我是与父亲说过,你做下这等丑事,府里容得下你,便容不下我。”
宋如瑛抽泣声停了停,并未抬头,宋撷玉也不搭理,视线落在沈昭昭院子方向,那边依旧安静,有条不紊的,丫鬟婆子进出有素。
还早,正好趁着这闲工夫跟她说说当年诸事,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我与父亲说这话,并不是针对你,乃是为了我七妹妹。”
宋撷玉声色清冷,说这话时,更是如同局外人一般,疏离淡然:“七妹妹是我护在心尖尖上的,旁人若是让她沾上一点污秽,我绝不会轻饶。”
“除此之外,我再没掺和过你的事,你的日子过得如何,是你自己的本事,我等旁人可没这闲工夫,天天盯着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