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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所言甚是!”
“三弟妹所言甚是!”
“嫂子所言甚是!”
叶家几个兄弟连声赞同。
白嘉荷只觉这位封家小姐阴险至极,别看她表面上是替自己转圜,实则是想把事情闹大,一但挖坟之事传到其他族长耳中必定会上纲上线,自己定然难逃一死。
封世静不易察觉的勾唇一笑,她何尝不是想趁机永除后患,省得夫君以后再时常挂念这位故人。
事已至此,本家兄弟们皆附和妻子所言,叶雪岚也不好再替白嘉荷说些求情的话,否则他既是对妻子不忠,也是对列祖列宗不敬。他沉思了片刻道:“折箓,你替我去把林族长和张族长请过来,另外还有白家的少爷也一并请来吧!”
“是!”折箓抱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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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族人闻讯后十分震撼,白嘉骞坐于主位之上拍桌大喝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嘉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们确定没有搞错吗?”
传话小厮答:“小的确认无误,三小姐本人也已经承认了。”
白嘉骞转脸望向堂弟:“嘉寮,嘉荷昨天出门前还好好的,可是出去后受什么刺激了?”
大事已出,白嘉寮只得如实作答:“回大哥,昨天我与三姐一起去买冥币,正巧看到了叶家的大公子叶雪岩。三姐想要替大伯报仇,却被叶雪岚拦下了。三姐怒极,当即与叶雪岚大打出手,可最后还是被叶雪岚岩溜走了。现在弟弟仔细想想,其实那会三姐就有点不太对劲了,没想到......没想到......三姐昨夜偷偷出府竟是去刨叶家祖坟去了!”
“糊涂!”白嘉骞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怎么不好好拦着!”
白嘉寮弱弱问:“大哥,事已至此,咱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们叶家总不能把咱家祖坟再刨回来吧?”白嘉骞揉着眉头,“嘉荷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弃了!”
*
林修与张勋闻讯后碰了个头,双双觉得祖坟被掘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子孙运势。
两人一齐建议叶雪岚当着叶家列宗列宗的面重罚白嘉荷,并请大师前来做法超度亡灵,再请风水先生修复墓碑重新安葬逝者。
叶雪岚只得听从,即刻去寻了位有名的高僧在祖坟摆阵。
风水先生口中念叨,显棺露材,官财尽散,需尽快悉数填平,叶家人依次照做。
四大家族对白嘉荷进行了联席审判,一为平复逝者怨灵,二为警示后人。众男丁悉数到场观看这一刑罚仪式,祈祷叶家祖先保佑后人,莫生煞气为祸锦凉。
白嘉荷被五花大绑地罚跪在叶玄墓碑之前,旁边的法师敲着木鱼闭眼诵诵经文。
长幼族人围观而立,指着白嘉荷议论纷纷道:“看!她可真缺德!”
“其心可诛!”
“要我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严惩!”
“祖坟被动,子孙会倒霉的!”
“白嘉荷都不怕遭报应吗?”
“唉,叶家怕是要衰落咯!”
“白家怎么生养出这么个不孝顺的女儿!”
贵在地上的白嘉荷放眼望去,满目皆是咒骂自己的愤恨眼神。
林修与张勋互相谦让着谁来主持仪式,张勋请兄长林修先言,于是林族长示意四家族人安静,高唱道:“百善孝为先,昨夜有恶徒破坏入土之人屋舍,阻碍后世子孙祭奠先人,本理应受天打五雷轰之刑,今以鞭刑替代雷刑,严厉惩处恶徒,告慰逝者在天之灵!”
行刑者是两个叶家的族人,心中默数着一坑一鞭,白嘉荷受了七鞭还不罢休,行刑者七次往复,令其整整受了七七四十九鞭才算完。
白嘉荷的背后被打得皮开.肉.绽,叶雪岚心如刀绞,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只能继续以家族掌门人的威严姿态继续观刑。
毕竟叶雪岚现在的身份是代族长,虽有族人直接提议他正式继任新族长,可叶雪岚每每皆以德不配位的理由推脱了。
他总觉得叶家族长的位子应该由大哥的来担任,现在大哥身陷囹圄之灾多有不便,他要暂且先为大哥占下,等大哥洗脱罪名重归本家,再正式将族长职位让给大哥。
如今白嘉荷惊扰了爷爷和父亲的卑微,叶雪岚要为大哥守住大房的尊严,万不可有半分妇人之仁。
长鞭破风而落,皮肉上的剧痛加之失血过多,白嘉荷纵使有灵力勉强护着也几近昏厥。
白家的兄弟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姐妹被打,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字也无法开口求饶。
鞭刑过后,张勋当众问向白嘉荷:“孽畜,你可知错?”
“为父报仇,天经地义!”白嘉荷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孽畜!你还不知错?”张勋大怒,招呼道:“来人啊,将白嘉荷关入夜牢!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是!”叶家两个族人将奄奄一息的白嘉荷拖去了夜牢。
白嘉骞眼睁睁地看着亲妹妹被人拖走,直接全部解散归府,才悄悄趁人不注意独自溜去了夜牢探望。
打点好夜卫之后,白嘉骞走进关押妹妹的栅栏之外,颇为无奈的指责道:“嘉荷,你糊涂啊!你怎能去刨叶家祖坟?你不知道祖坟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白嘉荷答:“人做事总要付出代价,那叶家兄弟无情无义,杀父凶徒逍遥法外,我自是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在别人眼中你明明是逆天而行!冒天下之大不韪!”
趴在地上的白嘉荷虚弱地笑道:“大哥,你不用再说了,我不后悔,我相信父亲在地下总算能够安歇了。”
直到这个时候妹妹还在想着为父亲报仇,白嘉骞长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嘉荷,你可能真的误会叶雪岩了,只怕我们的杀父仇人真的不是他。”
白嘉荷尖着嗓子道:“怎会不是他!当时有多少双眼睛一起看见的,怎会有假?”
“有几个暗桩曾向我汇报,说魔宗内有高手,擅傀儡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操控他人的行为,恐怕叶雪岩真的可能是被陷害的,操控他举止的幕后另有其人。”
“不可能!”白嘉荷不信,“什么傀儡术?我怎么从未听闻过?妹妹也不信世间有如此术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知道的事物不代表就是不存在的。”白嘉骞长叹了一声,“远了不说,就说个近的,我听说张彻有个手下也会傀儡术,这位傀儡师神出鬼没,连张家族人都没怎么见过,但听闻术法确实高超。”
“张彻?”白嘉荷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是张彻为了对付情敌而对父亲痛下杀手?难道这背后都是张彻的阴谋诡计?莫不是张彻此举只为陷情敌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嘉荷心脏扑扑跳动着,一是后悔自己恨错了人,二来抓起地板上的枯草就想去找张彻复仇。
做哥哥的隐约能猜到妹妹所思所想,白嘉骞语重心长道:“嘉荷,锦凉城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咱们白家和叶家都是受害者,倒是张家和林家现在还没出什么大事,显得颇为蹊跷,若查根究底,幕后的凶手还不一定是谁呢!你平白无故地去掘了叶家的祖坟,此举确实是你做错了,以后莫要再嘴硬了人,该道歉的道歉,该认错的认错,该忏悔的忏悔,千万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