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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柱不断流下,那白嫩少年却没有脱衣服,而是咬了咬牙,双手成诀:“水系·冰晶术!”
只见那哗哗的流水自脚底开始结冰,最终结成了一个半透明的桶状物,开口朝上,刚好可以接住淋浴,供一个人在里面洗澡。
那少年朝他们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衣物,闪身进去了。
周世铎嗤之以鼻:“真是多此一举,他也不怕把衣服打湿!”
东方白道:“如果上面画的避水诀,或是用油布包住的话,自然湿不了了。”
“他真是不嫌麻烦。”周世铎摇了摇头,东方白劝道:“事非干己休多管,话不投机莫强言。他有自己的习惯,周兄又何必理会。”
周世铎这才住了嘴,与东方白一起在暖风阵前面吹头发。至发已半干,那白嫩少年才姗姗出来,已将中衣穿得严严实实,连个胳膊都不露。
他这样处处留意着走光,倒有些像个女孩子。之前有江听澜男扮女装在前,东方白心中起疑,也就不动声色地瞟了那白嫩少年一眼。
见对方虽然长得清秀,倒确实是个男儿相貌,喉结已经长成,胸脯亦是平平。东方白确定了他并非女扮男装,倒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那少年也朝着暖风阵过来了,东方白便朝着周世铎那边靠了靠,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那少年感激地朝他一笑,自我介绍道:“在下两忘峰林见秀,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两位,是把刚刚嘲笑他的周世铎也囊括进去了。东方白见这少年一副好脾气,心生好感,答道:“在下无极门东方白,”又为他介绍周世铎,“此乃涣教周世铎周兄。”
林见秀一听到东方白的名讳,一下子激动起来:“原来是你!”
周世铎奇道:“东方很有名么?”
名门弟子对初霁城论剑关注的不多,主要焦点都集中在登高上。一来是囿于门户之见,瞧不起散修,二来则是,论剑冠军通常都是中老年了,极少有东方白这么年轻的,年纪一大把的人,也不可能与自己同窗,年轻才俊关注他们作甚?
是以周世铎和洪师兄对东方白一无所知,而林见秀却是少见的两场比赛都关注的。
只见他满面红晕,兴冲冲地对周世铎道:“今年初霁城,无极门一举拿下了登高、论剑、谈斑三项魁首,东方兄更是包揽了后两者的冠军,堪称传奇啊。”
周世铎对论剑本不在意,去年论剑的冠军,就在他们涣教打杂呢。但听说东方白竟然拿了谈斑冠军,战胜了那些学富五车啰里啰嗦的老布道师,不禁肃然起敬:
“厉害啊东方,你是怎么背下那些斑邑教条的呢?我是一条也记不住,比我们涣教的规矩还复杂,妈的。”
东方白谦虚道:“我也学得马马虎虎,不过是抓住了对方的漏洞,侥幸赢了而已。”
三人出了浴室,没过多久,便有人给他们发“饭食”了。这癸午洞的洞长是个中年级的老生,也是给周世铎脸上画避水诀的那位。此人名叫程云轫,为人冷淡,话不多,给每人发完一瓶丹药就走了。
“一共十颗,一旬的量,省着点吃。”还是周世铎代为嘱咐了东方白。
“这……这就是咱们的伙食?”东方白瞪大了眼睛。
“对啊,”周世铎理所当然道,“来仙界都要吃这东西。”
东方白忍不住吐槽起来:“不会是因为仙界不比人间,不生草木,不活家禽,要做饭的话,成本太高了,只要保证大家饿不死就行了吧?”
林见秀笑道:“高等级仙丹的妙用自不必提。就说这最初级的仙丹,也需要采集多种原料,精心炼制,怪劳神费力的。小小一粒,吃下去也能顶一天,成本怎么也不会比一顿普通的饭菜低。”
周世铎接口道:“谁说不是呢!之所以发仙丹,也有三重好处。第一是吃仙丹省时省力,一颗下去就完事了;第二是大家都有修为,稍一施展,消耗就不小,若是吃普通饭菜,就得住在食堂了;第三嘛,修仙了道,讲求清净,食色男女,都是干扰不是?”
修仙了道,须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东方白想起这一条,顿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别了,我的烧鸡,别了,我的回锅肉。早知如此,就在下面吃得饱饱的再上来了。
林见秀羞涩道:“如果大家实在嘴馋了,我就烧消息符给我姐姐,让她送饭过来。”
周世铎顿时对这豆芽菜刮目相看:“还有这等好事?”
林见秀轻轻一点头:“我大姐是两忘峰的采办使,经常往来于仙凡两界,让她捎点吃的也不难。只不过,要趁她不忙的时候。”
“好好好,豆芽菜,”周世铎豪气地把林见秀往怀里一揽,拍着他的肩膀道,“以后铎哥罩你了,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
林见秀忙从他怀里挣出来:“有话说话,怎么能动手动脚呢?”
“爷就喜欢,怎么了,来给爷香一个!”
紧接着就是鸡飞狗跳的局面,东方白看着这两个活宝,哭笑不得。
第二日,就要正式上课了。课分为必修课和选修课,本年级总共一千人,有二十个班。必修课是按照各班一起上,而选修课,则是重新排班组合。
可能是想体现出对第一次加入的无极门的重视,也可能是请到了柯绍让书院觉得赚大发了,东方白与师弟师妹们都被安排到了甲子班,也就是第一班。
东方白目光略一扫教室,虽然很多人还没到,不过重量级的已经不少了。
首先是老熟人,花容舒坐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宁亦萌坐在她正后方。她们周围还有其他几个穿其门道袍的,一看都非富即贵。
另一边万向神宫的几人也是这阵仗,却把正当中间几个位置空了出来,恐怕是准备留给大世家的子弟。涣教、两忘峰也都是这个架势,自不必提。
东方白挑了个与四大势力都不打扰的位子,带着叶采她们就坐下了。后来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把空缺的位置都填满了。
趁着还没开课,东方白问叶采等人:“昨天过的还好么?”
叶采和凌凡都摇摇头,他们因为身份与实力,都已经被孤立了。他们与东方白不同,东方白至少是个道人,可他的师弟师妹却都只是炼气士。
修真界是最看实力的地方,其他各大门派的弟子,除了关系户,好歹都是经过选拔进来的,修为最低也有道人;而关系户家里都非同凡响,靠着堆灵药,也能堆出个道人的水平。
是以叶采、何恕之、凌凡三人,成了学院唯三的炼气士。他们又不像东方白是正儿八经的无极门弟子,而是分支,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大威德门。因此,遭到孤立也是应有之义。
不过,何恕之却是一副勉勉强强的样子,东方白奇道:“看来二师弟过的还不错?”
“比采儿和小凡强点,好歹有个伴,”何恕之换了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出来你们都不敢信,那水自寒居然跟我分在一个洞里,就住我隔壁。”
凌凡不满地嚷道:“这人在论剑决赛中屡次对大师兄下狠手,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叶采也微微蹙起柳眉,表示不认同。
何恕之无奈地摊了摊手:“那也没办法啊,他也没人理,咱们俩不凑一对抱团,还能怎么样?再说了,咱大师兄还不是对他下死手了,那个火烧连环,他差点没命了呢!”
东方白倒是对此并无芥蒂,他知道凡修的艰难,如果再彼此不搭理,就只能默默自闭了。二师弟难得他乡遇故知……呃,勉强算是故知吧,两人抱团取暖,总会亲近一两分。
“最开始的日子,会格外的难熬些,论身世背景,咱们肯定比不过。但修仙总还是论修为的,只要咱们能在修为境界上压一头,就自然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东方白鼓舞着师弟师妹们,除此之外,也确实别无办法。
就在这时,教室里传来了一阵骚动,东方白望向前方,注意到了一个特殊的同学。
那人穿着光明教廷的金色道袍,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古铜色的皮肤,是海西国那边的长相。没想到这中土同盟,居然还夹杂了光明教廷的人。
此人对其他人的目光毫无所觉,挑了一个角落坐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东方白总觉得他的肢体格外僵硬,连动作都是一顿一顿的,像是个木偶人。
周围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仿佛对这位不速之客充满了好奇。这时,坐在东方白前面的一位老哥开口了,这人长着一副油头粉面的油腻相貌,竹青色的道袍上满是暗绣,一看就是个爱俏的主儿。
油腻老哥卖弄似的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光明教廷是最后一天才加入的,比无极门还晚些。不过他们没派老师,只派了这一个学生,说是过来交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