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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舒怒火中烧,有心报仇,要新账旧账一起算,把东方白打个非死即伤。
她与组员们一合计,决定用威力强大的“九州风雷阵”作为攻击手段,这个法术与“五雷轰顶”一样,准备时间长,但是威力巨大。
若是高阶修士,甚至可以在法阵准备好后,连续轰出闪电球,但是花容舒小组修为不够,只能发出一个闪电球。
不过这也够了,以东方白小组目前的实力,一个也挡不住。
范渐渐为人滑头,最先提出异议:“大家好歹是同学,没必要玩这么大吧?要是一个不留神杀了人,可怎么收场呐?”
花容舒却强辩道:“老师既然布置了作业,肯定是深思熟虑的,我们只要努力做到最好就可以了,难道还怕汪先生处置不了吗?”
宁亦萌也出言阻止:“以我们的修为,这个法阵需要准备很久,若是沙场相逢,敌人必然偷袭阻碍我们成阵,用在这里,是不是胜之不武?”
花容舒听到“胜之不武”四个字,一张粉面都要拧碎了:“他们刚刚用幻术偷袭,就胜得武了?九州风雷阵好歹还是攻击法阵呢!”
见大家都不再言语,花容舒强行通过了自己的提案。
汪慧文和全班同学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准备了近半个时辰,到后来,很多同学都不耐烦,说要出去透气,而汪慧文则不露声色地走到了东方白小组的侧后方。
他心里也算得明白,若是事有可为,他就出手相救,花家小姐使性子,也怪不得他,自己落东方白一个人情也就罢了;若是事不可为嘛,还是那句话,她花家小姐使性子,也怪不得他汪慧文!到时候少不得要其门割块肉赔罪。
至于为什么站在斜后方——他怕东方白小组的法阵直接被打个对穿,自己受池鱼之殃。虽然他有自信能挡住,但若是乱了头发,燔了衣角,终究失了体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花容舒法阵中真气的光芒也越来越亮,五个人各自祭起了法宝,显然是为了享受更多的威力加成。
除了花容舒,余下四人心里都在打鼓,不过看到汪慧文走了过去,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就在法阵的光芒即将吞没教室的时候,全部的真气从法阵中一涌而出,化作一个巨大的雷球。紫色的细线跳跃着,带起成片的电火花。雷霆一击,直取东方白等人!
东方白与其他四人结成了一个五边形的法阵,他们已经以逸待劳,等了许久了。那雷球一过来,杜睿思便与叶采结阵了第一个背水阵,施加在雷球上,使之偏离了一个很小的角度。
花容舒嘴角露出冷笑,这么个小得几不可见的角度,难道就想阻止己方的攻势吗?
却见凌凡施法,与杜睿思、叶采的二人阵再次结阵,构成了一个连环嵌套阵!这正是东方白想出来的策略,通过嵌套,他们可以组成四个弱化版背水阵,每个都能让雷球偏离一点点。
何恕之也运起真气,这是第三次嵌套了,他修为最差,几乎没有让雷球有所改变,而那风雷之势已经越来越近,即将击中法阵的左侧。
就在这时,东方白出招了,他是这连环阵的最后一环,需要与其他四人构成的法阵结成最终阵,消耗不可谓不大。他双手成诀,体内真气倾巢涌出,流向了法阵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最后一次施力,终于让雷球偏离了一个稍大些的角度。那噼啪作响的电火花擦着法阵的边缘,从东方白身边汹汹掠过去了。
而它去往的方向正是——斜后方站着的汪慧文!汪慧文心中一惊,赶紧一挥衣袍,将那法术收进了自己的袖中。
他虽毫发无损,将这招式消弭于无形,但那灼人的闪电毕竟扑面而来,近在咫尺。他的头发因为静电,不由自主地一根根竖了起来,还真是……太不体面了啊。
东方白强忍着笑场地冲动,举手道:“我方无人受伤,这一局也该算是我们赢了。”
花容舒气得浑身颤抖,眼眸发暗,瞳仁可怕地抽搐着:“你们连这个法术都没有挡住,只是让它偏移了,就敢说自己赢了?人怎能如此不要脸?我……我……”她胸口气得发痛,竟是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东方白却好整以暇道:“规则里可并没有没说要挡住进攻方的法术,防守方只要保证己方不受伤就算是赢了。没错吧,汪老师?”
汪慧文顶着冲天的鸟窝头,作淡定状:“算是吧。”
有了他的首肯,东方白小组取得了两胜,拿满了十分,而花容舒小组则抱蛋而归,着实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挺厉害嘛。”一直观战的一名紫袍少年赞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颇有贵派掌门重明真人当年的风范啊。”
“不敢不敢。”东方白忙道。之前他们一直被班上的同学孤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愿意和他们说话。
“在下诸葛三省,乃万向神宫诸葛家的子弟。”紫袍少年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诸葛兄,失敬失敬。”东方白自是客气道,“在下认识一位大德前辈,便与兄台系出同源。”
他说的这位前辈,当然就是诸葛一方。东方白说完这番话,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果然,此人长了一张具有诸葛家特色的国字脸,只是面部浮肿,透着虚胖。眼睛是一双下垂的狗狗眼,本该显得憨厚,却偏偏挂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小小年纪便面色发青,虚汗直流。
不过,亦不能因此而小瞧了他。东方白已看出,他的修为与花容舒相去不远,是班里少有的几个真人之一。
诸葛三省也笑道:“东方贤弟说的那位前辈,想必就是我叔爷爷诸葛一方了吧。他正是家祖父的弟弟。”
当年诸葛载道跟随莫渡叛出万向神宫后,家族便将他除名了,他的独子诸葛一方尚在孩提,便被过继给了诸葛载道的哥哥,也就是诸葛载言。
这诸葛载言的亲儿子,便是诸葛一时了,也就是诸葛三省口中的祖父。因过继一事,诸葛一方与诸葛一时成了亲兄弟,那自然,也就成了诸葛三省的叔祖父。
有诸葛一方这么一个共同熟人在,诸葛三省又有心交好东方白师兄弟,一群人便聚在一处吃了饭。
诸葛家的家仆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席面从校外源源不断地送了进来,摆在一处亭子里。东方白每日服丹,都快忘了饭菜是什么滋味了,而今重新拿起筷子,竟是莫名有些激动。
那杜睿思沾了东方白的光,也来蹭了一顿。起初大家都还有些局促,吃到后来,便渐渐放开了肚皮,大快朵颐。
这时,东方白注意到诸葛三省夹了几筷子肉就不再吃了,不禁奇道:“诸葛兄,有如此佳肴摆在眼前,竟能毫不动心,果然定力十足啊。”
诸葛三省笑道:“我却不像你们,饿了许多日。这肉我每日都要吃,是万万断不得的。”
“诸葛兄竟如此馋肉?看不出来啊。”东方白来了兴趣,此人看起来倒不像个贪吃之人。
诸葛三省叹了口气道:“并非为了口腹之欲,而是为了修为计啊。”
“哦?”
“你可能知道,我叔祖父诸葛一方有一灵根,名为【禁欲】。第一层须保持童子之身,第二层须每日食素,第三层须生活简朴……”
东方白连连点头,不止诸葛一方,他的半决赛对手孙抱朴也有这么个灵根。是以他一生无子,从不吃肉。
诸葛三省接着道:“而我觉醒的特殊灵根,却恰恰相反,名为【纨绔】,这也就导致了我不得不做一个纨绔啊。”
他这【纨绔】
灵根,比【禁欲】灵根还是要强不少的,尽管还是稍弱于五行灵根,倒也并没有让他被家族视为废物。
纨绔灵根也有三级。第一级叫饕餮,即每日都必须吃肉,每坚持一个月,招式威力就提升百分之一。缺点是,有着十五个月的计数上限,且一旦无肉可吃就破功了,得重新计数。
第二级叫风流,须得每日与女子翻云覆雨,每坚持一个月,招式威力就提升百分之一。同样是十五个月的计数上限,停歇之日便要破功,须重新计数。
第三级叫五石散,每日他都要抽一种特殊的烟丝;如此坚持一个月,招式威力上升百分之一,同样是十五个月上限加破功重新计数。
诸葛三省目前只升到了第二级,是以他还不抽烟。几人也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虽然没什么有营养的话题,却也气氛融洽。
就在大家都酒足饭饱之际,诸葛三省抬头看了看天色,一拱手,对众人期期艾艾道:“哎呦,对不住各位,天色不早了,我又要去养灵根了。你们说我这倒霉灵根,真是折腾啊。”
说罢起身便走,东方白知道他的意思是该去颠鸾倒凤了,于是打个哈哈,客随主便,并不挽留。
叶采却不明白,去问东方白什么意思,东方白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倒是何恕之大大咧咧道:“他怕是要去逛窑子吧。”
杜睿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诸葛三省的肩膀道:“你要去逛窑子?同去同去啊!”
“那倒不是,”诸葛三省身体一僵,讪笑道,“书院管得严,没有假条,咱们哪能随便出去。是家里安排的丫鬟。”
顺着诸葛三省的目光望去,一个俏生生的婢女正立在亭外,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众人顿觉尴尬,忙不迭的作鸟兽散。回去的路上,何恕之还在兀自絮絮叨叨:“大师兄,你说这书院里又没有客栈,诸葛兄和那丫鬟怎么办事呢?难道带去他的宿舍?或者干脆幕天席地?”
东方白难得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叶采走在他们身后,小脸羞得通红。
何恕之却是意淫得正带劲,还在念叨着:“哎,同人不同命,这诸葛少爷真是艳福不浅啊。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开荤啊?”
这次,还没等东方白答话,叶采便出声抗议道:“二师兄,你别讨论这种不三不四的话题了成不成?小师弟还小呢!还有,大师兄他……”她拿眼角瞟了东方白一眼,脸更是红到了耳朵根,“他是个纯洁的人,你不要带坏他。”
“哼哼,纯洁?恐怕未必吧,我看是闷骚才对。”何恕之笑着说完这句话,背上挨了叶采的几下粉拳,一溜烟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