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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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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发现有个大大的东西来到了她的面前,它特别大,像座大山一样挡在她的前面,似乎在为她抵御未知的危险。

    她极目远眺,才发现它是个圆滚滚的球,整个球散发着朦胧柔和的紫光,给她强烈的安全感,尽管它是个球,但不知为何看上去特别眉清目秀,身上的气息还十分亲切,最主要的是它近在咫尺,柔和清冷的紫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产生了一种想将它吃掉的冲动。

    视线巡视了一周,她发现自己也是一个球,还有着和它同样的颜色,不过她太小了,眼前的巨大紫球像天一样高大,而自己可能只有一只蚂蚁的大小。

    ‘我以后也要变得那么高!要和天空一样高!’

    小的像个绿豆的紫色小球志存高远,暗自鼓励了一下自己,然后像个小火箭一样冲了上去,意识球的延展性很强,“吧唧”一下变成一张薄饼和大光球来了一个紧密的贴贴,瞬间,一种清冷又熟悉的淡香萦绕在鼻尖,她似乎听见了谁的心跳和一声闷哼。

    没想那么多,小紫球“吧唧”一口,大紫球显然没对小紫球设防,轻而易举就被咬出一个小小的“牙印”。

    “吧唧吧唧”,那是柔软像一片云的触感,轻飘飘的,又有点软软糯糯。然而没等她撕下一块吞入腹中就感觉大紫球颤动了一下,它身上的紫色光影闪烁,似乎能灼伤人。

    如触电般的感觉占据整个意识,脑海中紫光瞬息划过无数道,小紫球感觉自己似乎融化掉了。

    她感受到大光球的意识好像处于懵逼中,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嗅到它身上的清冷淡香,小光球实在没忍住,凑了上去,顿时她听见了一声错愕且压抑的声音,一股爆炸都难以形容的精神冲击席卷开来。

    小光团意识到好像闯大祸了,心脏猛烈跳动,拔腿就向往外面冲,然而接下来她便感觉到时间似乎静止了,紫光狠狠地碾压了她的意识,她只觉得死去又活过来,像被人按着来了几次蹦极。

    轮番蹦极般的刺激下来,小光球的意识有些奄奄的,她感觉仿佛去过了好久。

    她看见了炎热正在喷发的火山,满天的灰尘遮蔽了天空,灰蒙蒙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她还去了干涸难耐的沙漠,那里有数不尽的黄沙,她渴望一条小溪,希望清凉的水能温润下干涸的喉咙。

    最后她还去过了两人寒冷的冰原,她和另一个大光球依偎取暖。

    冷与热的交替席卷了她全部的理智,她紧紧贴着大光球的意识,而大光球把她揽在怀里,似乎这样就能为她减轻一点世界变化带来的不适感觉。

    小光球哭唧唧地睡着了,并且表示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到处乱跑。

    风泠醒过来时感觉脑袋要炸掉了,脑海中还残留着紫光不断碾压而来的余味,她一时没整理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脑袋很疼,像有个锥子在砸着她的神经。睁开眼,便对上了布之那双漂亮如清泉的眼眸,清澈的浅紫色,折射着深深浅浅的光线,像一块璀璨的宝石,漂亮的不可思议。

    浅紫色的眼睛,他恢复了?

    风泠还没来得及高兴,神色蓦地呆了一瞬,她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身上,双腿环绕着他的腰,能清晰感受到他腰部匀称的肌肉。

    就真·我用双腿测量你的腰围。

    布之的神色有些呆呆的,睁着眼看着风泠,但似乎又透过去看见了别的,额间碎发已经被汗打湿,苍白精致的脸上透露着一种不正常的绯红,整个人就一种‘贤者模式’的状态。风泠还是第一次发现布之这种情况,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清冷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恍惚和惺忪,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之前经历了什么,布之居然没管洁癖席地而坐,灵兽的鲜血丝丝缕缕侵染了一点他白色的衣角,此时的姿势是布之将她揽在怀中,风泠发现他看似镇定,但抱着她的手臂有点战栗,像是没什么力气。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不知何时她身上沾染上了和布之同样的清冷淡香,甚至细细闻一闻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息比布之本人还重,香味并不厚重腻人,只是淡淡的萦绕鼻尖,有种提神醒脑的作用,至少风泠觉得脑袋没有那么痛了。

    怎么回事?她是谁,她在哪?她刚刚怎么突然没意识了?

    不会是做了什么欺负人的事吧?

    忍住颤抖的心,风泠冷静地仔细观察,一仔细看,她就发现他下巴处,以及喉结处有自己的犯罪证据,下巴上有一串牙印,脖子上有个明显的痕迹,布之虚弱的时候肤色本来就白皙,尽管痕迹很浅,甚至说基本没什么血色,但依旧被衬托的十分明显。红与白的对比,像是某种朦胧的角逐,布之素来被系的严实的衣襟散开了一些,露出白皙的一角,他的领口几乎给人一种随时会滑落的错觉,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罪证,感觉自己就是个禽兽。

    不过坏消息里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虽然布之的领口凌乱,但没缺衣少件,该绑好的衣带和腰带还是束的好好的。

    还好……

    风泠深呼口气,还没松气就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那股子属于布之的冷香解释不清,若说是拥抱带上的,但比布之本人浓度还高就很不合理对吧!

    他并没有佩戴什么香囊,也没有香薰之类的,衣服是由灵气化为的,本身并不携带气息,风泠从还在疼痛的大脑里搜索出布之曾告诉的答案,两个大字蓦地占据了风泠整个思绪。

    “每个生灵都有各自的灵魂气息,有些特别的种族就是根据灵魂气息分辨敌我。”

    “灵魂气息不可掩盖,唯一例外是通过神魂融合,弱小的一方会被强大一方的神魂气息侵染,一定时间掩盖自身魂息。”

    像触及什么关键词,某些记忆渐渐浮上脑海。

    完蛋!

    有了记忆倒是很能推理出发生了什么,直面天道的威压,普通生灵根本承受不了,她第一个瞬间就被扰了心神,神魂受到冲击,为了避免自己变成白痴,还在和未知污染抗衡的布之用自己的神魂保护住她。未知污染能获得布之身体掌控权,说明它本身就极为难搞,而且不知什么原因布之还陷入虚弱中。

    意识球是类似灵魂的存在,可以说是一个人最隐私的地方,神魂入侵按理说是极为危险的,在灵域,就算是亲密的夫妻也很少敞开脑海让另一个人的意识随意进入,因为意识球不似身体那样有变态的防御,完全靠精神力的强弱决定力量。

    布之虽在保护她,但有外界干扰,注意力应该没放在她身上,常人神魂受到冲击都会陷入茫然安静的状态,布之错误估计了他家小天活跃的灵魂,虽看出了她‘有色.心没色胆’,但没想到的是,这个状态的自己居然直接大胆的跑过来和他贴.贴,结果把他撞了个满怀。

    偶尔神魂接触,贴.贴碰碰一下没事,但偏偏精纯的能量太能吸引魂体的渴望,于是她动嘴咬,想将他精纯的灵魂能量吸收,结果力量相距太大,庞大的天道气息几乎瞬息让自己的灵魂被他暂时同化。

    灵魂不会四处飘散,除非被强制打碎分离,不然都会聚集所有力量合成一个球状。于是拥有了和布之相同灵魂本源的风泠直接被他的神魂融合了,若是敌人,神魂融合后强大的一方能轻而易举泯灭另一人。然而从她冲过去,到啃一口,再到融合后继续狗啃他都能看出布之从未对她设防,结果就变成了风泠在他的神魂中为非作歹。

    能明显感觉到布之的懵逼,他精明的大脑估计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种惊吓而宕机几秒。

    风泠感觉自己的心情怎么也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她这是趁人不备,把人给那啥了,不仅是在人家虚弱(无力反抗?)时,还是在没有询问别人的同意下擅自行动的,困觉的时候感觉不舒服,觉得太嗨了受不住还要人家抱着自己。

    风泠真心觉得人生竟如此……捉摸不定,不如让她眼睛一闭就此晕过去吧,然而她现在脑袋已经不疼了,甚至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明,查看了一下自己意识海,好家伙,原本只有绿豆大小的意识球现在已经变成了乒乓球大小,膨胀了几十倍不止,整个球体都散发着柔和的浅紫光芒,自我感受一番,精神非常饱满,充满一种食饱餍.足的意味,而且整个身上全是布之的味道。

    成就感什么的并没有,风泠只觉得心慌慌,像闯了一个弥天大祸。虽说她比常人冷静,但年龄和阅历还是存在限制,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刚成年两年的大姑娘,心里想、嘴上调侃,完全和动手做、导致结果发生,完全是两码事。

    在她的心目中,布之虽然看上去冷淡,但还是温柔和神圣的,尽管这两年让他身上染上了一些人间烟火,但依旧和人间差一点距离,然而现在好了,直接被她‘糟.蹋’了,明明白白的“渎神”。

    现在布之身上的淡漠感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属于天道的气息十分凌乱,他灵魂的每一处似乎都残存着她的印记,彻底被她从神坛上拽入了人间。

    为什么说是她‘糟.蹋’布之,说起来这种事貌似一直觉得是女生吃亏,但抛开身体就提灵魂事后的情况来说,明显风泠是得利最多的一方,弱小和强大神魂的结合,弱小方一直在被对方蕴养,从各个方面获得提高,如若不是神魂交融太危险,一遇上心存歹意的人就是个死字,说不定会有很多灵门修行者愿意去找精神力强大的对象寻求突破。

    至于强大方获得了什么……大概是微不足道的神魂提升,以及更为全面而强大的精神体验。

    事情已经发生,风泠深呼吸,让自己惊慌的心平静下来,然而紫光残存的余味还是让她的身体带着轻微触电的感觉,她动了动手,感觉手臂有些酥麻,不怎么使得上力。

    风泠尽量保持很镇定的神情去整理布之凌乱的衣服,抿着唇,将他被扒开的衣服收拢,许是风泠的动作唤回了他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的意识,他清寒的眸子恢复了平常的清醒,两人相顾无言,风泠心虚的主动移开。

    清冷的气息靠近,脸上一软,这蜻蜓点水似的一个吻几乎夺走风泠全部呼吸,她感受到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有点加速跳动的趋势。

    “你还好吗?”他的嗓音听着带了几丝哑意。

    风泠也不知道什么心情,听着他第一时间问自己的情况,感觉心里酸酸涩涩又甜甜蜜蜜的,正好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抛去心虚,她像之前一样抱住他,不过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只听她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我还好,你看上去倒不是很好……”

    布之安抚的抚摸了下风泠的脑袋,感受着她身上扑面而来属于自己的气息,他感觉心间隐隐的悸动越发浓烈,他垂眸瞥了一眼心口的位置。

    心跳快的有些不正常。

    在神魂.交.融时,他某一时刻感觉自己的道心明显有了不同于平常的反应,像是被打开了一个隐秘的入口,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生根发芽,探入自己的神魂,不过转瞬就像被什么无形之物抹掉了。

    他本来想仔细研究一番,然而当时情况特殊,他的小天又格外粘人和热情,一直缠着他,由于怕伤着她,根本抽不开身。

    风泠趴在布之的胸口,自然也听见了他身体里强壮而有力的心跳,它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像有节奏地在表达什么,风泠下意识调整姿势,将他抱的更紧了些,竖起耳朵探寻其中的规律,隐约间脑海浮现出黑湖的景象,一幅幅记忆碎片蓦地如画卷般浮现出来。

    “好热。”感受到风泠在自己怀里不安分地动了一下,引的自己身体发生了某些反应,布之神色无奈,抱住风泠,低头靠近她的耳朵,语气淡淡的,但却似乎别有意味的抒发此时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