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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以前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不复存在。顾母低下头，抹了一把泪水。顾父捏了一下顾母的肩膀，让顾景轩拿出之前在其他医院检验出来的结果和新的病历表，递给顾雅萱。
快速地看了一遍手头上的资料，顾雅萱循例问了几个问题，取出笔快速地在病历表上写着。
“需要住院。”顾雅萱抬头看向顾母。“要在我们医院做手术吗？”
“萱萱。”顾父这些年也苍老了许多，他的背脊不再挺直，反而有点弯曲了。“你妈妈……有得救吗？”
顾雅萱盯着顾父良久，最后还是没有反驳他任何称呼问题：“如果你们决定要在这儿医治，那我就安排你入院，再安排其他检验。不过你们不止到一家医院检验过了，结果估计你们也有心理准备，如果不是不敢相信那么严重的话，你们也不会特意过来这儿看。”
虽然顾父顾母住的城市也算一线城市，那医疗设备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可相比□□下的大医院，也是有点不够看。既然他们都来这儿，就代表这儿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只是看以往的检验结果，其实去哪儿都差不多了。
“那……”顾母微颤着下唇，泪水似乎要掉下来。“那你会是我的主诊医师吗？”
摇摇头，顾雅萱勾起一抹不算温和，但还算得上和善的笑容：“你这个病，我还没有资格做主诊医师，不过如果你想，我会转给我师傅，我会从旁协助。”
连忙点点头，顾母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顾雅萱了，以前有棱有角的她，现在变得相对温和了一点，让顾母有点受宠若惊。病来得太突然，让顾母的心变得敏感起来。
飞快地安排了入院手续，顾景轩交完费后回到顾雅萱的办公室。顾雅萱刚好脱下白袍，准备下班。
“爸爸问你，有没有空吃个饭？”顾景轩面对这个相处了十多年，又断绝联系十多年的妹妹，有点小尴尬。
想了会，顾雅萱拿出手机说：“如果你们不介意我老公也一起的话……”
“是肖言吗？”
自从顾雅萱读大学后，就换了手机号码。有意的躲开他们，故意的断开了所有的联系。这淡淡的疏离，顾家人都知道，顾雅萱是真的要抛弃他们了。可没想到重遇后，顾雅萱却没有假装不认识或者继续疏离，即使现在态度也算得上冷淡，但起码不是视而不见。
岁月似乎在她身上，刻下了若有似无的温柔。
点点头，顾雅萱给肖言发了信息后，看向顾景轩：“去哪儿吃呢？”
顾景轩摇摇头：“我们之前来这儿都是旅游，你在这儿那么多年了，比我们熟悉，你决定吧。”
带上顾父，三人出了医院就看到在不远处停下的黑银色的轿车。轿车旁边站着一高瘦的人，肖言更成熟稳重了，他看到顾雅萱出来，摁灭了手中的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上前整理一下顾雅萱的毛巾，微微皱眉：“今天天气那么冷，怎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那件外套？”
吐吐舌头，顾雅萱在肖言面前依然如小女孩般：“我以为不冷。”
的确早上没那么冷，可中午突然冷空气就来了，顾雅萱终于知道为什么早上肖言给她准备的外套那么厚了。
肖言打开副驾驶室，让顾雅萱进去后，抬头看向顾父和顾景轩：“叔叔，顾大哥，你们好。”
顾父想纠正一下肖言的称呼，但又发现无从要求得下去，只好顺着肖言的动作上了车。
来到这个城市挺有特色的小食馆，四人相对无言地坐着等上菜。肖言走出去接了个电话，并不急着回去，靠在一旁墙边抽着烟。顾景轩也出来了，看了一下肖言，最后还是走到他旁边站着。
递给顾景轩一根烟，肖言含着烟头，不清不楚地说：“别在里面抽烟，顾雅萱身体不好。”
顾景轩一向有烟瘾，刚刚在里面就想抽，只是看肖言没动作，他也不好抽烟。后来看肖言出来那么久没回去，心里也忍不住跟出来了。
狠狠吸一口烟，顾景轩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你们这些年，过得好吗？”
肖言的舌尖转动着烟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好的也过去了，会越来越好的。”
“萱萱……变了好多。”顾景轩想起以前在顾家那表面乖巧实际反叛的顾雅萱，想起出了顾家门后嚣张跋扈的顾雅萱，再联想到现在的她，真的女大十八变啊。
轻笑一下，但笑声却带点苦涩，肖言将烟头摁灭：“她的确变了很多。”
“等妈妈好了，回家看看吧。”顾景轩认真地看向肖言。“不管以前怎样，萱萱始终是我们顾家的孩子。”
肖言盯着顾景轩良久，脸色变得僵硬而微愠，最后还是落于刚刚的一副平静。
“顾雅萱想，就回去，不想，就算了。”
顾景轩有点不喜欢肖言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妈妈现在在医院，她需要家人的陪伴，如果可以的话，你作为萱萱的丈夫，应该引导她往更好的方向走去，而不是任由她任性。”
扭过头看向顾景轩，肖言还是笑了。他边笑边转过身往里走，走到一半停下来：“顾大哥，你们把顾雅萱落下那么多年，别跟我说找不到她，若你们想，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呢？是吧。”
“所以，若你继续这样想，那就请你别再来骚扰她平静的生活了。”
一场饭局在不咸不淡的气氛中散了，顾雅萱第二天不用上班，赖在家里的床上怎么都起不来。一直到过周末回来的肖白回到家，顾雅萱还在床上翻滚着。
敲了敲门，肖白得到回应才进来，看到顾雅萱毫无姿态可言地躺床上，他忍不住捂脸：“嫂子，你就不能有点形象吗？”
“小叔子，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还需要什么形象吗？”顾雅萱趴在床上对肖白挥挥手。“怎么又回来啦，不是说喜欢你的，追你的女孩排到学校大门口吗？周末也不去约会，干嘛子呢。”
嘴欠顾雅萱一向都没变过，肖白已经百毒不侵了，他走进房间，将房内随意放的衣服收拾着：“哥哥这个周末不是要出差吗？我回来照顾你。”
这也是肖言和肖白的默契，这些年，只要顾雅萱在家，他们绝对不会让她自己一个人空着。
“切，用得着你这个屁孩照顾？”即使肖白已经是大学生了，但在顾雅萱心中，他依旧还是那个坐在肖言车座后面喊着‘冲啊’的小孩子。
肖白抿抿唇，没吭声继续收拾房间：“你再睡会，我煮好吃的再叫你。”
“哎呀呀，你们太紧张了……”顾雅萱忍不住撅撅嘴，多少年了，两兄弟依然固执。
听到顾雅萱的话，肖白脑海闪过那一片红，他眼角都通红了，瞪了顾雅萱一眼，没吭声就出去了。
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顾雅萱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