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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允离开后,快马赶往陵城。天快黑的时候,便到了醉春楼。
华灯初上,正是醉春楼最忙的时候,香烟缭绕,歌舞升平。盛装打扮的女子们,在门厅迎客,个个风姿绰约,笑靥如花。
叶允进门,却女子们没有一个敢上前的,他直接奔老鸨走去。
“叶公子,您来了!我立刻叫人去收拾您的房间。”老鸨见叶允进来,热情地迎着。
叶允其实是这醉春楼幕后的老板,这老鸨是他雇来的。叶允会隔段时间回来查查帐,顺便取走一部分银子作为日常花销。
平日里他一脸严肃,不喜和这些女子多话,所以每次来,都没有人敢主动接近叶老板。
五年前,叶允在外办事,无意间救了被强盗打劫的醉春楼老板。谁知那老板受了重伤,叶允将她送回醉春楼的时候,已回天乏力。老板便在临死前将醉春楼交给了叶允。
叶允哪里会经营妓院,于是便从另一个妓院高报酬地请来一个老鸨。没想这老鸨还很懂经营,既能适时打通官府的关系,又请了一批拳脚不错的打手。对青楼的姑娘们也是调教有方,这些年盈利不少,成了陵城最知名的妓院。叶允和师父师叔的全部花销都来自于此,而且账上还有大量的结余。
“张妈妈,我这次来,就是取些银子走。”叶允说道。
“好的,公子,我去给您取来。”老鸨出去取银子。
“对了,叫怜雪过来一下。”叶允补充道。
怜雪是醉春楼的头牌,叶允怜惜她有些才华又冰雪聪明,每次来醉春楼都会见她一面。一方面让老鸨认为他护着怜雪,以免怜雪被欺负。另一方面是怜雪接触的客人比较多,可以从她口中探出很多消息。而怜雪也知道叶允是明里暗里护着她,所以对叶允知无不言。
“公子,怜雪来了。”
怜雪身着粉衣,肤如凝脂,露着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举手投足间尽是娇媚,风情万种。
“怜雪,这些日子,没人为难你吧?”叶允如往常般问候。
“多谢公子挂念,怜雪一切安好。公子诸事可顺利?”怜雪柔柔地说。
“我都好。近期江湖上风起云涌,你这里可有什么反常的事?”叶允问道。
“醉春楼近几日,有个客人比较特别。他身穿红衣,手拿铁扇,来我这看过歌舞,也听过琴。但是却不像别的客人那样,他对姑娘们似乎没有兴趣。”
“红鹰?那他是一个人来到吗?”叶允追问。
怜雪说:“他第一次是一个人来的,说是到陵城来办点事。后来,他约了一个人到这里见面。我当时在旁边抚琴,他和那个人说话声音不大,我也听不太清,好像是让那个人帮他查什么。”
叶允说:“怜雪,以后他再来,如果听到什么,一定告诉我。不过,这个人十分危险,你要小心应对,不要勉强。”
怜雪一直感激叶允对她的关照,说道:“公子放心,我明白怎么做。”
“你冰雪聪明,我放心。对了,最近有没有听说城里走失了什么女子?”叶允问。因为陵城是离羽栖山最近的大城,如果依依真是失忆走失,可能是陵城人。
“并未听说有哪位女子走失。发生了什么事吗?”怜雪问。
“哦,没事。你回去吧。”叶允说。
“是,公子,您早些休息。”怜雪轻轻地走出叶允房间。
因为叶允每次回来都会单独见怜雪,而且他又吩咐过怜雪卖艺不卖身,所以老鸨和其他姑娘们都以为叶允是独占怜雪。
怜雪刚走出房间,老鸨躲在柱子后面偷笑,心想这叶允不是不近女色,只是一般的女色看不上,只有这头牌才能入的了他的眼。
叶允听了怜雪的话,决定还不能先回青云山,还是等两天,看看红鹰会不会再来。
叶允假装是醉春楼的客人,乔装之后,在醉春楼待了两天,没见到红鹰。正想第三天再见不到就离开呢,却就在第三天晚上,看到红鹰来到怜雪处。叶允一眼就认出红鹰,于是在怜雪房间的隔壁偷听。
红鹰进去不久,怜雪的琴声便响起,没有什么说话的声音。后来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又进来一个人,两人开始说话,但还是听不清。
怜雪知道叶允在隔壁,如果自己一直弹琴,定会掩盖他们说话的声音,于是停下手,假装腹痛难忍,“二位公子,对不起,我肚子好痛,容我去方便一下。”
红鹰见怜雪似乎真是肚子疼,就说:“去吧。”
叶允耳力很好,怜雪走后,他能听到红鹰和那人的谈话。原来红鹰是在追查自己的身世,而烈焰一向是做情报和暗杀的,对于二十年前的旧事,也都有记录保存。怪不得红鹰要和烈焰合作。
相传红鹰是被独孤煞收养的孤儿,因为武功修炼的极高,很受独孤煞的重视。而从他们的谈话,叶允听出红鹰对独孤煞的恨意。
“如今羽衣令在霍家山庄,想要拿到可没那么容易。”
“只要红鹰护法不参与抢夺便好。”
“那是自然,我定会设计调开飞鹰。”
“还有一事,我们得到消息,紫云教主有意到霍家山庄抢夺羽衣令,可否麻烦红鹰护法阻拦一下?”
“就是那个邪教教主?既然是邪,我倒想跟他较量一下。”
“那就这么定了!您交代的事,我已经在资料库里找到一些线索,您看。”
“烈焰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有进展。”
“我会继续为您查下去,有消息了立刻通知您。时间不早了,告辞!”
那人走后,怜雪就回去了,柔声道:“公子久等了。”
“姑娘无事吧?”红鹰问道。
“无事,可能白天吃坏了东西。公子,怜雪再为您弹奏一曲吧!”怜雪说。
“姑娘不舒服,不妨早些休息!这花容月貌的,累着了就不美了。”红鹰轻抚了一下怜雪的脸颊,转身就准备走。
“公子,今日是怜雪扫了您的兴。您下次何时再来,怜雪一定将功补过。”怜雪娇柔地说。
“如此绝色的姑娘,我定会记得你!”红鹰回头朝怜雪一笑,便走了。
叶允想到之前看他对依依的样子,也不像不近女色的人,怎么会对怜雪无动于衷?
不过叶允也顾不上想这些了,出来后首先给青连写了一封信,将刚才所听之事告知青连,然后差醉春楼的下人连夜送到霍家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