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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轩继续看书,未撩晚云一眼,“有事?”
高轩从没有这般的冷淡态度,晚云被弄得一头雾水,虽这样,仍是硬着头皮道:“奴奉王妃之命前来。王妃问,那日公子前去府牢,少夫人可已审问过小六儿?”
一生被母妃吃定!高轩有说不出的悲哀,漫不经心地道:“回去告诉母妃,说少夫人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挖出高等这个大贪污犯以及一干蛀虫,于王府她功不可没。地位没人能替代!”
高轩话不对头,晚云拧眉道:“公子!这样回吗?”
高轩把书重砸于书案,怒瞪着晚云,“不这样回,你要怎样回?”
晚云打了个寒战,垂首,“是!公子,那奴告退!”
晚云的背影消失雨中,来仪一边关门,一边轻轻喃喃,“听来朝哥说,少夫人在王妃面前提小六儿招供的事也是迫不得已,情形所逼。那天表小姐与少夫人针锋相对,王妃又从旁相帮,她处境如当初揭发高等贪污一样的难堪。”
高轩的目光掠过来仪,“你这小厮,发现你变了,以前不是挺讨厌少夫人的吗?还在我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
来仪脸庞一红,向书案走来,尔后神秘地压低声音道:“公子都不知道,少夫人揪出高等一干贪污犯,这府中的人全都拍手称快,真是大快人心。再说,细想想,少夫人本也不是个让讨厌的人。只怪她当初自作聪明扑倒在公子马前。”
高轩鄙夷勾勾嘴角,“你倒是不讨厌了,但我一样恶心她!”
来仪咧嘴,不以为然。
。。。。。
次日一早,花静琬梳妆完,坐在坐榻上喝茶,冬儿伺候在侧。
高远自回来,也没与她有一个眼神交汇,眉宇清冷,这让她又感到是在孤军奋战。
夏雨绵绵,浑如冬雨,浑身发冷。
要不是冷氏的话犹如耳畔,她真想前去北苑找高远问个究竟。
高轩突然一步迈进门来。
他来干什么?
怎还那模样?
他未绾发,一头墨发如瀑布随意披着,衣袍倒是穿得整整齐齐。
丰神俊逸的五官,瓷玉一般的肌肤,那头墨发相衬,他似妖非妖,似人非人。
孤夜难眠,娶她进门却把她闲置,她对他的恨绵绵无绝期,却在见到他的这一刻依旧恨不起来。
他抖抖裙裾上的雨珠,大模大样坐到坐榻的另一端。
大手向冬儿挥挥,冬儿知趣退下。
高轩凑近花静琬,邪魅的眼神锁住她那双清潭一样的双眸,嘴角噙着缕极美的妖孽笑意,“想什么?”
花静琬晃晃头,意识这才清醒,往后避去,“要你管!”
高轩无辜地歪头一下,伸指绕着花静琬垂在胸前一绺秀发,“我是你相公,我们有过肌肤之亲,我不管你谁管你?”
“谁与你有过肌肤之亲?”话出口,花静琬蓦然想起候氏查房的那夜与高轩躺在软床榻上。
那夜,他大长腿一抬霸道地压上她,紧接着,她恶作剧的抬手搭向他宽厚的腰间。
那一幕幕缓缓滑过眼前,花静琬脸庞一红,却又想起横在她与他之间的柳如烟,恶心拂开他的手,“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是柳如烟,你管她好啦!”
提到柳如烟,高轩一脸无趣,他随后斜睨着花静琬,“是不是不知道提拔谁,如果是这样,我给你提个建议。”
花静琬撇撇嘴角,放下手中茶盏,“不需要!”
高轩嘿嘿笑两声,目光闪向门方向。
门外,因下雨的原因,没有一个下人,只来仪候在那。
“一般的人只知道王府护卫吃皇粮,要经过严格训练再筛选,却不知道他们有一部分人是我们高家死侍。”
这还没从听说过!
花静琬凝神望着高轩。
“今日突然来了兴趣,且就给你说说。
护卫中,姓槐、姓柳、姓习、姓伍的都是我们高家死侍。当然,也包括姓高的。
比如:高低就是!他们是沧南王府的五大死侍。自小在兵营与其他护卫一道训练,作为高家死侍,他们要承受比其他护卫更为艰险的挑战。
他们世代效忠我们大乔郡沧南王高家,忠实可信,文武双全,你大可以从这几姓人中挑选。”
王府护卫的名册花静琬看过,上面确实有一部分人姓槐、姓柳、姓习、姓伍。可太平盛世,这也太离奇了!还死侍!
“你胡编吧!”
高轩挑着眉,“你觉得我是胡编吗?你如果不是世子妃,我才不说。这是绝密!”
屁的绝密!
花静琬不屑一瞥高轩,“你不呆在松涛阁,来我这儿干什么?”
“你把来红都调来这儿了,没人给我梳发,我只得过来了。”
这算理由吗?无赖!
“这苑中的下人谁不会梳你这种发髻,非要来红,你不会自己调一个下人过去吗?”
“我习惯了来红,习惯了来红身上的味。确切地说,我喜欢来红身上的味儿!淡淡的香气,是少女的淡香。你好像也有,但好像没有来红的浓。”
这话让突然进来的来红听到,她立即羞红脸庞。
花静琬低吼道:“流氓!滚!”
高轩倒不生气,唤了来红,坐在妆台前,“你知道我平常与柳如烟在什么地方约会吗?”
语出惊人!
这也问得出来?
高轩就是一个坏男人!
花静琬气得差点没咯血,恨恨盯着高轩的侧影,恨不得立马上前给他两窝心脚。
“你与她在什么地方约会,关我什么事?”
“嘿嘿!我告诉你,我们喜欢在柳园,柳园在祠堂后面,那里有个小池塘,池塘里莲花开满,四周柳树成荫,那地方由于紧捱祠堂,所以幽幽静静,最适合约会!”
高轩还想再说什么,花静琬再也不能忍,一个茶盏扔到他身旁,他这才住口。
来红给高轩梳好发,戴好玉冠,他整理好衣袍,朝花静琬恶作剧笑笑出门。
来红捏着木梳,忐忑不安地道:“少夫人!公子刚才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花静琬撇撇嘴角,端起茶盏,“他这种人满口喷粪,我才不与他计较!”
冬儿稍会进寝卧来,不见高轩,又不见花静琬出门,小声问:“少夫人!今天不去请安吗?”
哪能不去?
花静琬跳下坐榻,冬儿拿上伞。
出得门,柳宗与槐明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