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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曾无意听下人谈过,说他们家铺子里的东西透着一股世上没有的清香,各类东西都是自家研发,更是好用。府上的夫人及小姐都在用他们家的产品。”
“说得不错!哥哥我特意看过他们产品的盒子,盒子上皆除去‘佳人’两字外还有两个小字,一个是‘高’,另一个则是‘沂’字。”候言拈两下须,又道:“这铺子,据哥哥我多方打听到的消息,东家就是她。而且这两年多来势头迅猛,已经做到在全国遍地开花。”
候氏愤愤地霍地站起来,“东家不可能是她,她没有那种能耐,没有高家,她绝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她只是一个不安份守纪的小妇人。”
十多年了,妹妹来后,闭口不谈往事,现在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与那女人仇如想象中深,眼神示意候氏坐下,候言又道:“妹妹说得也对。失去轩儿这个靠山,她一个遁逃的王妃实难做到,可她就真的做到了。”说到此,候言老眼中泛中小小的狡猾,“妹妹可还知道,她原离开王府的那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
往事如昨,候氏缓缓地摇了摇头。
“有人说,征南时有个叫蝶舞的女子独领一支大军,建功无数,功绩卓著,不亚于高远。轩儿被处斩的同年年关,现在的皇宫统领南宫冥就曾带圣旨前往乔古县沈宅,同行的也就两个侍卫,圣旨封蝶舞为光禄勋,南宫统领却让沈静琬接旨。这事做得隐秘,要不是那两个侍卫中的一人无意说出,哥哥虽是百官之首却于这事一无所知。”
还有这等奇闻?惊讶过后,候氏道:“哥哥是说她有两个身份?”
“是的!”相府深居简出十多年,妹妹没傻,仍是精明着,候言点下头,“妹妹可还知道当年轩儿被押出乔其郡详细情况。”
候氏眼中涌动着难言的痛苦,缓缓摇了摇头,“当年,我一听说轩儿被押走就昏了过去,醒来,晚月说什么都不知道,我猜想,她是怕我再也受不刺激也就没说,十一年多了,轩儿已不在,我也怕提及……”说些这,候氏眼中泪光闪烁。
“听说,十一年多前,十里南长街发生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当时,她单枪匹马赶到,手握铁枪,拦在街心,要救轩儿,去的全是皇家精英部队,可皆都不是她对手,尸体遍地,血染长街,最后,还是轩儿挺身出来与她一战。
那一战,他们夫妻两败俱伤,轩儿心口被刺一匕首,被押到京城还是奄奄一息,命悬一线。所见的人太多,这事,哪怕圣上想压下也是不能,时到今日,去的官兵提到沧南王王妃还是心有余悸,南北军军营,到今天私下里士卒们对这事更是百谈不厌。”稍稍停歇,候言又道:“他们夫妻似情深,又似仇深,其中的原因哥哥是百思不得其解。”
“情深!”候氏浑浊的眼眸惊世骇俗的讶意散去,嘲讽笑得有些癫狂,“如是情深她就不会刺轩儿心口一匕首,那一匕首足以要了轩儿的命。”
是的!他们夫妻情深,可他为了大乔郡苍生还是刺了她一枪?回想起十一年多前大乔郡十里南长街的事花静琬一腔悲楚,苦苦一笑。
“这些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候言黯淡的目光落到小衣上,“现在,她来了京城,十一年多她不来,这时候来我猜想定没有那么简单。”
候氏漫不经心拿了小衣起来,眼神散乱的看着,“是高山告发轩儿的,她是来找高山寻仇的。这些年,我只恨我没有本事杀了他,她如是杀了高山,倒也算是替我的轩儿报了仇。”
是报了仇,可分明会连累自己。候言不动声色地道:“妹妹所想与哥哥不谋而合。但若是高山被她所杀,不是小事,那圣上,圣上会做出什么反应?”
“如你所说,她武功那么高,要杀高山自是轻而易举,不会让人知道,圣上就算猜出没有证据又能怎样?也就谈不上做出反应。”
没证据,对极了!淡何连累自己?候言拈须呵呵大笑数声,眉飞色舞地道:“困在其中太久,竟不如妹子思想灵了,如此,哥哥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哥哥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哥哥担心连累相府,心里这样想,候氏淡定地整理小衣。
“妹妹早点休息,明日还有公务,哥哥也该休息了!”
候言告辞出去,候氏掀珠帘来到寝卧,脱了大衫,屋门被轻轻推开的微响荡开,她以为是候言折转,叹声气,疾步走出来。
外室内不见候言,倒是玉立着个年轻女子。
及腰如墨缎青丝中分,自然散披,缎子黑大衫,内着白衣裙,一手背在后,一手在腹前,微抬下颌,嘴角眼里尽是鄙夷。
心,忽地‘砰砰’狂跳,她是……化成灰自己与认得,何况来人除去穿着稍显成熟容颜如旧。
自己容颜未改一毫,妇人怎能不认得自己?认不认得已是地所谓,花静琬冷冷地道:“快十二年不见,可还好?”
她是沈静琬!确定是!能来到这儿,可见哥哥所言不假,将近十二年,一见面,她就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是恨之入骨,而来这儿……候氏浑身发冷,冷笑着整理下衣裙,缓缓向花静琬走去,在她一米前站定,目不转睛盯着她,“要报仇,动手吧!”
花静琬上下打量候氏眼,一字一顿地道:“从你命护卫偷银子走你就再不是我婆婆,我也不再是你的媳妇,既然如此,我与你的恩恩怨怨也已随时间流逝而灰飞烟灭,动手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候氏当即气结于胸,稍后冷冷地道:“那你来干什么?”
迫不得已,决不会来,“很简单,我想知道高山的亲生父母家在何处?”
候氏惊愕地道:“他逃了?”
将近十二年,妇人与高山同住一片区域竟然不为儿子报仇,她鄙夷她,与她再多说一句都恶心,强耐着心性,“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