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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烛的视线微震。
宋安拽着明烛要走的动作，也瞬间停在了原地。
宋安有几分愕然的看了卫陆饶一眼，又看了一眼明烛。
“……你说什么？你愿意给烛烛名分？”
卫陆饶睨着她，“不然？你给她？”
宋安，“……”
说实话，宋安有点震惊。
圈子里事业有成的男人，没有一个愿意在年轻时和女孩儿确定关系。
每一个，都花的不行。
而因为卫陆饶这几年出国后和家里的疏远，她对他的感情观没有什么了解的缘故，以为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的男人。
所以，在之前和明烛对话时，她才会较为笃定的判定卫陆饶祸害她清白，不给她名分。
结果，她这个好大儿，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尴尬。
搞了半天，都是自己无知的偏见。
自己的妈，自己清楚。
卫陆饶从宋安调色盘似的表情变化中，已经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
懒的和她继续说些什么。
他走到明烛身边，扣住她的掌心，把她带离了宋安身边。
明烛余光看着宋安。
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宋安……
毕竟也是为了她，和卫陆饶争辩。
现在这样，
有点可怜。
明烛心头一软。
却又想到，这是卫家母子的私人事情，而忍住了没说什么。
直到卫陆饶让她先上去，说一会儿有事和她说时，
她心头一动。
抬头，才看向卫陆饶说，“我今晚，能去和卫夫人一起住么？”
她这句话说的突然。
不大不小，却掷地有声，足以让另外两个人都听见。
宋安下意识睁大了眼睛，有些惊愕于明烛这种清冷疏离性子，居然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但同时，
她眼底浮现出的小窃喜却能清晰窥见。
像是生怕明烛反悔似的，她赶忙说，“可以的，我同意。”
卫陆饶似是细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
虽然不赞同。
也不理解。
但是，他始终无法拒绝、也不可能拒绝明烛的要求。
……
明烛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门外宋安已经开着粉色的玛莎在等着了。
卫陆饶帮明烛给行李箱从二楼提下去，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
只是在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明烛准备上副驾驶的时候，
他才扣住她的胳膊，在宋安后视镜的视野盲区，把她困在了车身上。
背后是车的颤动，眼前是他漆黑深邃的眉眼。
明烛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
卫陆饶没有半分犹豫的说，“舍不得。”
明烛默了一下，眼前男人一向攻势迅猛，直接扣着她的脖颈，亲了上去。
在吻的过程中，
明烛听到卫陆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说和她住一晚，为什么把行李全都带走了？嗯？”
明烛张口准备解释，他却趁虚而入。
说不出话。
他又问，“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和她住，我没让你高兴，没让你爽？”
明烛依旧说不出话。
她想，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吻技根本没点数。
她又不是他，
怎么可能边亲边说话。
直到结束，明烛在这个过程，都没说出话。
气喘不停。
她手臂支着他肩膀，才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卫陆饶睨着她，“怎么不说话。”
明烛，“……”
怎么说话？
她真的生气了。
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太野蛮了。
不讲道理。
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她看着他的视线冷冷地，
卫陆饶看着心里膈应，抬手给她眼睛挡住了。
“行了，上车吧。”
明烛没说话，转身绕过车身，上了车。
关上车门的时候，她余光扫了一眼卫陆饶。
刚好，和他那深邃的眸子对上了。
明烛收回了视线。
眼底看不出情绪。
她对宋安说，“可以走了。”
-
三十秒。
卫陆饶目送粉色的玛莎离开视野。
他摩挲着手心里的黑色打火机，在上面留下指纹，又被擦拭掉。
直到一阵风吹过，
他才回了别墅内。
别墅内依旧是离开时的模样，灯火通明。
一切陈设，都和往年也一模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平白无故生出了一种，落寞的空寂的感觉。
明明之前没有这种感觉。
明烛来了，又走了，就有了。
他走到单人沙发处坐下，修长硬挺的双腿敞开，双手支着，低着头，陷入思考。
过了会儿，
他点了个根烟，松懈下肩膀，漫不经心靠在沙发上看房顶的白炽灯。
看了几秒，
又看了几秒，
他吐出一口眼圈，伴随着一句脏话。
卫陆饶觉得他疯了。
怎么看灯，
都觉得白白的，圆圆的，
像她。
明明之前还没这么魔怔。
他闭上眼睛，抽完了一根烟，上了楼上。
书房里，他之前看的那份dna亲子鉴定书还在上面。
没有任何遮掩的敞开着。
上面清楚的写着，
明烛与秦珏的鉴定关系，父女关系可能性，
零。
排除秦钰是明烛的生物学父亲。
卫陆饶的视线定格在坚定书上，记忆回溯到他取走明烛头发，递给秦爷爷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
他以为，
一切都会朝着他想的方向发展。
但是，结果出来了，
并没有。
卫陆饶把报告丢到了抽屉里，拿出钥匙，锁了上去。
-
卫家老宅。
明烛和宋安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温热的夏风吹拂着女人的发丝，在风中乱舞。
明烛遏住了它的舞蹈，
对被发丝拂到了脸的宋安说，“不好意思，它总是乱飞。”
宋安没有半分的计较，也没有任何身为长辈的架子。
“没事，烛烛头发很香，我还想再闻一会儿呢。”
这话说出来，宋安才意识到好像有点bt。
她尴尬的笑了笑，抢着替明烛把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
明烛挣不过，没再争，静静的看着宋安。
看着她的热情。
把行李拿下来之后，宋安就主动推着，推到了大宅门口。
在即将走到正厅时，明烛才伸手触了一下宋安的手腕。
“卫夫人。”
宋安不明所以的停下步伐，“怎么了？”
明烛和她对视着，
一字一句的低声说，“很抱歉，我利用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