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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拨人马又汇聚在岸边沙滩之上。道门始终驻守海岸,不让另两拨人靠近东海。经历数日鏖战,三方彼此都克制不少。前几日,仅仅是弟子之间相互推搡,便引发了大战。起初道门与其他正派还算互留情面,可邪派加入之后,场面就变得惨烈起来,三方弟子都损伤不少。
但见岸边上,潮水一波波有节奏地拍打着,浪涛汹涌,看上去势头极猛,但潮头却是越落越低,露出一大片湿润的沙滩来。众人面色凝重,均知五十年一次的落潮已经开始了。
此时,三方相隔十数丈,相互对峙。南华子打了个稽首,先开口道:“无上天尊!今日亥时蓬莱仙岛将现世,诸位英雄仍执迷不悟,我道门众派也只得奉陪到底了!”云阳子也道一声:“无上太乙救苦天尊!”声含悲悯之意。
正派当中,公羊疏先应道:“事到如今,道门仍不肯想让吗?蓬莱仙岛原属蓬莱仙宗,道门众派想将其独占,天下英雄恐不能答应!”这一番话几乎将道门放到了整个江湖的对立面。公羊疏所言天下英雄,也并不未过,眼下正派之中只佛门未至,邪派之中只二十四鬼未至,天下英雄十之七八都已到场。随之无论正派、邪派都呼喝起来,许久之后才渐渐平息。
南华子又道:“咳!众位英雄,贫道敢保证这岛上绝非众位所想,上面并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众位上了也是白上,又何必多此一举?”
青龙帮帮主柏水青言道:“南华真人也非蓬莱仙宗传人,怎能如此笃定?”南华子似乎欲言又止,一时语塞尚未答话。天煞质问道:“老道士,既然你说我们上岛也是白上,那又为何相阻啊?”邪派中人纷纷附和“就是!”“老牛鼻子信口开口,以为天下英雄是这么容易糊弄的吗?”
南华子想了想,才又说道:“据贫道所知那蓬莱仙岛,唤名仙岛,实则只是光秃秃的一座荒岛而已,上面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众位试想那岛常年埋于海下,即便有什么东西也早被海水冲走了。”
群雄心想:“这道理听起来不错,但谁若相信谁就是傻子。岛上真空无一物,道门众派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玄天四老之一南宫灭道:“南华真人也不用徒费口舌了,天下英雄登岛之心已决,不是三言两语就可说动,道门也阻挠不了。”地煞道:“不错,正是这个理!”
正邪两道如此齐心,这在江湖上几乎是闻所未闻。观此情形,道门众派也是压力不小。所幸如今已不是佛道相争的年代,否则佛门插手,今日道门非一败涂地不可。
云阳子自来少言寡语,这时终于开口道:“无上天尊!众位英雄,这几日因东海之事,所造下的杀孽实在太甚,贫道不愿见这片海被鲜血染成红色,便想了个法子。今日我们两边各选出三位高手,三局两胜,点到为止,众位看这样如何?”
此言一出,正邪两道均感不易拒绝,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正派一方武功最高的便是玄天四老与丐帮汤枫。玄天四老单打独斗绝非道门三尊的对手;汤枫自承了丐帮帮主之位,修习降龙二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几年间武功大进,或许能与南华子、云阳子两个老道周旋一阵。但他有言在先,说是只看个热闹,不与道门相争。
玄天四老不禁迟疑顾望,又想眼下势成骑虎,若不同意就等于是怕了,如此还哪有脸面与道门相争?
邪派之中好些人齐声叫好。如夏天成、吕若海等人心中暗喜,自己武功不高不低,出头之事绝轮不到自己头上,而且门下弟子也能保全。天地二煞偷偷瞄了一眼玄空,心想:“老牛鼻子的想法也不错,那一位想登岛,总该出些力气。”
片刻之后,云阳子如白鹤翩飞,飘然落定在了三伙人马中间。他打了个稽首,朗声言道:“贫道先行献丑,哪位英雄肯赐教?”
群雄见他身形如此飘逸,便心中打怵。玄天四老、青龙帮主、华山掌门均自忖不是云阳子对手,彼此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出手挑战。
邪派众人将目光一齐投向玄空,均盼望他出手一战。玄空也感为难,心想云阳子身手如此了得,自己不可能在一招两式之间将他打发。在场不乏高人,时间久了不免给人看出破绽。这样一来,不但帮上薄扬、苏念的忙,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再者,这些人上岛之后必然添乱,倒不如由道门将之阻于岛外。等到仙岛降世,自己想个办法偷偷摸摸登岛。心想至此,玄空泰然自处,毫不理旁人的目光。
云阳子一出,正邪两道顿时冷场,一时间无人出场应对,更无人出言服输,如此僵持了良久。忽然间,人群中有人喊道:“那是什么人?”玄空顺着望去,只见又有一队人马自远方而来,这些人身披甲胄,看上去不像是江湖中人,却像是朝廷的军队。玄空暗自诧异:“朝廷怎么还有闲心去干预武林中人厮斗?这可奇了!”
这些人所骑马匹脚力极健,不一会儿时间已经赶到群雄面前。为首之人是位大将,但见其燕颌虎颈,双眸如炬,眉目间不怒自威。玄空只感面熟,可想不起来此人是谁。又瞧众人面上神色,要么是忌惮不已,要么是一脸茫然,可见这人身份威势非同小可,认识的人无不胆怯。
那人胯下马来,向着云阳子、南华子道:“两位真人别来无恙啊!”云阳子、南华子连做稽首,言道:“我等江湖草莽在此集会,不知上官来此,未克远迎,还请恕罪!”
玄空猛然想起,这人不就是在燕王大营中所见的那个殿前司指挥使薛大帅吗?又想那日此人与燕王的军师斗酒,显然是有这绝顶高手的修为,难怪这些江湖中人都对他如此毕恭毕敬。
薛大帅续道:“好说好说!那年自宫廷做法一别,二位真人风采如昔,当真是可喜可贺!”二道见他不入主题,反而说起了客套话,似乎不像是公事。南华子不愿与他继续扯闲话,说道:“大帅风采亦不减当年!只是不知您贵为殿前司指挥使,怎么会到这偏僻之地,莫非朝廷有何指示。”
薛大帅道:“实不相瞒,本帅前来是为朝廷办一件事!”此言一出,云阳子、南华子相视一眼,心中均有些不安。群雄更是不解,暗想:“朝廷管的可够宽的了,江湖中的事也要插一手。”
云阳子道:“大帅还请明示!”薛帅道:“眼下蓬莱仙岛即将现世,其上有宫廷之物,本将需将之收回。”群雄闻听从薛大帅口中能说出蓬莱仙岛,无不惊讶,谁也没想到这位朝廷大官竟然对这种江湖奇闻轶事了如指掌。
二道顿感棘手,暗想这位是朝廷中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道门可没本事不让朝廷中人登岛;而且此人是朝廷第一高手,真要强行上岛,自己二人还真抵挡不住,除非火龙真人出手。然火龙真人是为道门首尊,其行踪飘忽不定,也不知现在何处。
南华子心有不甘,道:“这蓬莱仙岛只是一江湖门派的故址,大帅何以能确定其上有宫廷之物?”
薛将军道:“那是自然,本帅手握朝廷秘辛,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来这东海之地。”二道微微点头,似乎是默许了,其他道派掌门更是无话可说。
这样一来,群雄见道门如此轻易默许朝廷中人登岛,反而对江湖同道大加阻拦,人人心中不满。登时群情激愤,吵嚷叫骂起来。
天煞道:“南华老道、云阳老道,许朝廷中人登岛,不许天下英雄登岛,你们道门处事可真是公道啊!”二道闻言脸色一变,一时不知如何抗辩。薛大帅森然道:“天煞尊者,本帅是为朝廷做事。你等与道门之间的恩怨,朝廷不愿插手,请注意你的言行,可不要以此说事。”天煞不愿给自己惹上这么一位强敌,遂抱拳说道:“大帅误会了,在下只是愤恨道门行事霸道、处事不公,于朝廷并无怨言。”正派之中,东郭晏也道:“不错,道门行事太过霸道,便是薛大帅也没说不让群雄登岛。”薛帅只哼了一声,不再与这些人答话。众道士则是面色更差,心道:“东郭晏言语太阴损了,他这么说好似道门有僭越之罪。”
一群老道士均想,此事若处理不好,道门名声必将毁于一旦,说不得就有人骂道门趋炎附势,是朝廷的走狗。当即这些老道聚在一起商量起来。期间,群雄仍在喧嚷谩骂不止。
好一阵儿功夫,南华子才走上前来,说道:“众位英雄,贫道几人一想,这登岛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免得伤损道门与天下英雄的和气。”
群雄见道门终于松口,这嘈杂之声才渐渐平息。玄天四老一齐问道:“那请问真人,登岛一事如何安排?”云阳子道:“贫道寻思,登岛之后少不得一番争抢。倘若天下群雄齐至,那场面势必十分混乱,大家打的血流成河,本来一件武林盛事,却变成一件惨事,这样显然不妥。再者众位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若因此事彼此打的头破血流,也是有伤风雅。”听到这里有些正派中人频频点头,另有一些人则不以为然。
又听云阳子续道:“况且那仙岛方寸之地,更容不得天下英雄同时落脚。依贫道之见,不如各门各派都遣年轻弟子登岛历练,所获多少全凭下一代弟子的本事。这样不仅能化解一场大战,也不耽误众位寻宝。”
一番话说完,群雄鸦雀无声,纷纷揣测这些道士有什么意图。南华子又补充道:“众位英雄无需顾虑,道门众派也会依此行事。如贫道与云阳子道兄自当守在岸边,绝不会登临仙岛。”
听到两位真人当众承诺,群雄也微微宽心。不少掌门人暗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若群雄齐登仙岛,我可没把握能与这几个老道士争锋。但只是年轻弟子相争就不一定了,道门那几个后起之秀毕竟修炼有限,便是再厉害,也不见得就比我门下弟子强上多少。依这法子,反倒有机可乘。”随即陆续有人表态赞同。
也有极少数人连连反对。譬如天地二煞,他二人从无弟子门人,这样不等于与岛上之物失之交臂。天煞问道:“老道士,那请问哪些算是年轻弟子,哪些又算成名长辈?”南华子道:“贫道以为,未及而立之年可算作年轻弟子,众位意下如何?”群雄纷纷应喝。更有不少年过三旬的弟子,想到自己不必去岛上冒险,暗自庆幸不已。
玄空亦心中窃喜,自己年不过二十,与那些老道士从未蒙面,也能充作年轻弟子。如此便能与二女光明正大上岛一游。又想那些年轻弟子怎能与自己三人相争?这可真是无妄之福。这便避开众人,悄然躲到了人群后面。
地煞又道:“那老道士你何如辨别?倘若有人精于易容,又怎生认得出来?”南华子怫然道:“贫道自有观望之术,这倒无需天地二煞担忧了。”天煞道:“牛鼻子说的轻松,可像我兄弟二人从无收过弟子,难道就活该不能登临仙岛?”闻其言,众人才明白天地二煞反对的原因,不少人幸灾乐祸。玄天四老调侃道:“天地二煞有辩驳的时间,不如在众人中挑几位收为门下,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许多人跟着起哄,道“不错!二位尊者早收弟子也不至于错失良机!”
天地二煞气的咬牙切齿,可想自己二人孤掌难鸣,也只得作罢。真就在邪派新秀中挑起了弟子来。
见群雄首肯,南华子转过头来向薛帅说道:“不知大帅是否亲登仙岛,届时都是武林后辈,大帅身为大内第一高手,可要手下留情啊!”
那薛帅相貌粗犷,心思却细腻,心想这老道士终还是信不过我,竟用这样的法子挤兑于我,哈哈一笑,道:“既然都是后辈相争,本帅参与不免显得以大欺小。”他侧过头来喊道:“李将军,此事便交于你来做!”身后一名小将应声出列,道:“是!卑职领命!”只见其相貌堂堂,腰杆笔直,身手干练,举手投足间似乎武功颇为高强。二道眼神一凝,深深看了一眼这名小将,均想朝廷果然是人才济济。随后四方人马在岸上等待起来。
海水不断向深处退去,露出大片大片的沙滩,从早晨到下午海平面下降十数丈。待到日落时分,远处海面上浮现出一块礁石,群雄猜测那便是蓬莱仙岛的顶端,纷纷兴高采烈,大发议论。
众道士见此奇观,惊叹不已。南华子见到这块礁石,激动异常,其宽大的道袍似乎在微微颤动。
但见那礁石早已被海水打磨的极为光滑,其料仿如玛瑙玉石,霞光映在其上光彩四射,十分耀眼。如同一件流光溢彩的宝珠,嵌在海中。
随海面越降越低,那礁石愈来愈大,最后变成一座石山,赫然浮在海上。
再到月亮升起之时,一条平坦笔直的沙石路破海而出,分开水面,直通蓬莱仙岛。这便是通天路,古老相传过通天路者,无一不获道统传承。
其他门派还趁着下午的时间搭了几个木筏,这时见到通天路,才明白道门大举来此而不备船只的原因。
许多人已然跃跃欲试,南华子、云阳子与薛大帅则守在通天路前,南华子道:“眼下仙岛降临,登岛之前,贫道还需向众位英雄说一下具体情况。仙岛将浮于海面三日,众弟子需在三日之内回到岸上,否则只能葬身海底。期间更有三次小潮,每次半个时辰,潮落通天路现,潮涨通天路沉。好!各门各派现在就可以派遣弟子登岛,由薛大帅、云阳道兄与贫道三人共同把关。”云阳子跟着说道:“无上天尊!望众弟子登岛之后以和为贵,不造杀孽!”
一时间,各门派纷纷行动起来,共有数百位年龄在二十到三十之间年轻弟子,三五成群,各持火把,陆续走上通天路。也有不少人谎报年龄,妄想蒙混过关,被二道观望之术察觉,撵出队伍之中。薄扬与苏念二女也混在紫霄殿弟子当中,踏上路途。
见海水涨起,人流渐渐稀疏,玄空也默默走到通天路前。不少邪派弟子瞧见,心生诧异:“这一位莫非也是没有弟子门人,无奈之下想强行上岛?这可就有戏可瞧了。”
南华子、云阳子与薛将军见迎面一位墨袍大汉走来,纷纷感觉心头一颤。此人形貌看似寻常,然而他周身这股气势浩浩渺渺,宛如一座山岳耸立在自己面前。
南华子心中一凛,连忙将玄空拦住,说道:“阁下可不像是武林后辈!这登岛事宜是天下群雄商定的共议的,阁下视若无睹,是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吗?”三人眼力远非常人可比,均知眼前这位非同小可,暗自提防起来。
玄空轻轻一笑,稍稍抬起斗篷上的帽檐,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而英武的面容。三人不禁大为诧异。南华子、云阳子道术精深,观望之下无论驻颜术还是易容术,都不能逃过二人法眼,实在不敢相信这人竟如此年轻,真只有二十岁上下。薛将军则是若有所思,仿佛自己见过这人,又想不起来。三人总觉的就此放他过关似乎不妥,可又实在没有理由相阻,各自都不说话。
玄空见片刻间海水已经涨了一尺,走在通天路上,海水已然没过小腿,心中有些焦急,说道:“三位前辈难道言而无信,想故意刁难晚辈?”南华子无可奈何,只得让他过去。三人同时看着玄空的背影,每看一眼都觉的不对劲,甚至有些心悸。
邪派中人见玄空轻易过关,也是暗暗纳罕:“这人是有什么邪术能瞒过老道士的眼睛?”总之谁也不信玄空是年轻后辈。
夏天成望着玄空的背影怔怔出神,良久之后猛然想起一个人来,一拍大腿,骂道:“他妈的!老牛鼻子有眼无珠,竟然把妖僧玄空放进仙岛去了!”想起那日,自己被此人强灌了二十碗酒水,在门人弟子面前丢尽了脸面,当真是狼狈不堪。他心中气愤难耐,连连奔到了南华子、云阳子与薛大帅身前。
本来三人还在思虑先前的事,见夏天成跑来,云阳子没好气地道:“夏教主也是年轻后辈吗?”夏天成一听心中火气更大,言语也是不善,言道:“二位真人真是好眼力啊!那老夫可要请教一下,妖僧玄空也是武林后辈吗?”
此言一出,三人的心都是咯噔一下。妖僧玄空之名在江湖上已是如雷贯耳,只不过全是恶名,且少有人见过其本尊。近来关于此人的传言是越来越多,这些消息拼接起来,就是说此人与二十四鬼争抢东西,进而把妖魔引上了少林寺,他不仅借机害死了身为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玄澄,还仅凭三招杀魍鬼、伤魉鬼、退魅鬼,其凶名之盛已直逼魑鬼与魃鬼。
南华子难以置信,已无暇顾及话中奚落之意,连说道:“夏教主是说刚刚那人就是妖僧玄空?”夏天成道:“不错!老夫在他手上丢了大脸,看他背影就能识得。”旁人闻听先前那人就是江湖上新出的妖魔,无不惊骇。又想这等人物就混在自己门人身旁,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也有人想,此事也怪不得两位真人,玄空名声不小,可谁都没见其真容,让他骗过也属正常。
二道心中已乱,自己竟将这样的妖人送上仙岛,岂不成了天下道门的罪人?薛大帅也是暗暗不安,二十四鬼与玄空争抢的东西,旁人不知是为何物,自己却是了然,让这人登岛怕是要坏事。三人见海水涨起,现在去追为时已晚,不禁暗骂那玄空太不要脸、太也狡猾。
南华子忍耐不住,他大步走到玄天宗驻地之前,未经同意已借来一支小筏。随即大袖一挥,那筏子如被一阵风托起,飞进海里。他纵身一跃,落定在其上,手拿一支木杆滑行。然南华子武功极高,但不懂得支舟的法子,那木筏时而左右乱拐,时而自行打转,在海中行驶极慢。
众人见南华子乘木筏向仙岛划去,不知其何意,心下又是一紧。薛将军向南华子喊道:“真人不必如此着急,那妖人总归得回到岸上,我等在此拦截也就是了!”南华子向四方稽首,道:“众位英雄,贫道在此起誓,绝不敢干涉岛上年轻弟子,众位还请放心。但贫道也绝不允许妖僧玄空在仙岛上为所欲为!”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旁人闻言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