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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天香多谢您救命之恩,这是小女子自元商联盟带来的特产珍珠,还请笑纳。”通忻的城守府衙之内,林钰和喻峰逸对坐商谈,却不想被谢天香出言打断。
自那夜火烧祈天宝刹之后,本来打算先行避其锋芒的林钰被喻峰逸阻止,而后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城守的府衙之内,其间整座府衙被三百禁军重重包围,再加上厂卫以及喻峰逸临时征调的附近守军,想来即便是只苍蝇也休想飞入衙内。。。
谢天香和小翠于第二日悠悠转醒,在郎中瞧过之后除了被佛门内力震伤以外,倒也没有其他什么要紧的状况。待得调养两日后,谢天香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呵呵,谢姑娘好意在下心领,搭救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请不必挂怀。”林钰挥了挥手将谢天香递过来的珍珠推了回去,看的一旁的喻峰逸频频吸气。林钰或许不知谢天香手中珍珠的名贵,但他可是一清二楚,对方手里拿的可是每年产量绝对不超过十颗的极品帝王珠。
相传,此种珍珠名列九品之中的最上一品,只有元商联盟仅有的一条河道之中才有出产,况且这条河道里的珍珠蚌总共只有几只蚌王,而这几只蚌王每次产珠要相隔数年,一经产珠后蚌王就会进入一个很长的休眠期,只有等到它再次醒来才会再产。
故而这种不需人工打磨便是犹如泪滴一般绝无瑕疵的珍珠被人们称为帝王珠,也只有真正的帝王才有资格拥有。。。
喻峰逸虽然知道谢天香乃第一堡最为得利的天字杀手,却是想不到这极为珍贵的帝王珠会出现在谢天香的手中,还被她轻易送人。。。。
谢天香依旧双手高举珍珠,对于一旁的喻峰逸完全视而不见,好似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寻常之人若是望一眼她那双媚眼之中充满的期冀,怕是绝对不会生出拒绝之念。
可惜,她碰到的是林钰,是对她并不感冒的异类,所以无论谢天香如何的矫揉造作,终究是被林钰推托而拒,更是借口其身体康健而嘱下人送回了房间,这让谢天香心中暗骂林钰土包子不识货的同时,也暗惊林钰真的不似常人,对于她极为自信的容貌完全不上道。。。。
“佛门七宝,砗磲、玛瑙、水晶、珊瑚、琥珀、珍珠、麝香,相传珍珠又为佛祖的眼泪,无论是佩戴还是研磨入药都有莫大的好处,林大人为何一再推诿?”喻峰逸轻饮一口茶水,抬眼望向林钰。既然谢天香不当面相认,想必自有其中的道理。
她第一堡受雇于明轩皇帝,跟林钰等人一明一暗分头行事,可以说,她是一旦林钰等人办事不利而果断除掉点子的第二重保险,她在杀掉司徒夏瑞之后又奉命刺杀司徒宝,不想踩点儿之时被祈天宝刹的四大高手所擒,若是不为林钰所救,或许此时的谢天香早已遭了不测。。。
“呵呵,想不到喻厂头对佛门也有那般研究。可惜我不是佛门中人,对于那玄而又玄的佛经并无造诣,所以实在不感兴趣。”林钰站起身来看向了北方,心中盘算着此刻南宫铭等人在做些什么。
不过在其说出刚才话语之时,心中却是突然蹦出了这几日一直在修炼的洗髓经,说自己对佛学不感兴趣,却一直借着洗髓经来压制着丹田处的血杀两个气团,自己这不是矛盾了吗?
“呵呵,林大人,可是在想襄城的事情?”就在林钰心有所想之时,喻峰逸突然开口问道。
“呵呵,林大人尽管放心,南宫大人机智沉稳,又有东方家族的从旁协助,想必不会有任何差池,你我还是坐等其变,等到他们挥兵南下之时,便是我们有所行动之日。”
“也只有如此了。”林钰叹了口气,嘴上虽然说着,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而前些日子关于明政王爷是否会疯狂报复的担忧也随着这几日的宁静渐渐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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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这一日襄城的天空似乎比起往日灰暗许多,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风云大作,不消片刻便是狂风骤起,豆大的雨点自天而降。
不过,此刻犹如空城一般死寂的襄城之中,却是有着许多兵士以及并未逃出的百姓站在城墙或者房顶,他们顾不上暴雨打在身上的疼痛,因为沁江,终于还是自几日前的突然涨潮而彻底爆发,而刚才的冲天巨响也确是城外防洪大堤决口无疑!
轰隆隆!沁江湍急的河水在找到了宣泄口后开始疯狂的涌出,而随着第一处的决堤,整条防洪堤坝接二连三的出现崩口,待到后来甚至整座堤坝都要土崩瓦解了一般。
“巡抚大人,待会儿洪水就要灌入城内,还请您多加小心。”高顺站在南宫铭和东方耀的身边,望着那视线尽头犹如千军万马一般向这边冲来的洪水,他的心中不断的祈祷着脚下的这座城池能顺利的度过这次灾难。
“贾连,朝廷的赈灾粮食可是已在路上?”东方耀是在前日里押着东方家此次运过来的粮食进入的襄城,自其踏入这座破旧的城市一刻,心中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白崇文推算的日子是否准确,自己身后这几千担的粮食应该立即发给那些来不及逃难的百姓手中,越快越好。
“大人,赈灾粮草于今早到达了东海府境内,想来再过两日便会运到滨海城了。”贾连小声的对着东方耀说道。
“恩,如此甚好,那个工部的司徒健现下在何处?”南宫铭一脸平静,似乎那转眼即到的洪水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内心。
“他在西边的城墙之上,我们已经派人牢牢盯住。”贾连说完看向了身后,对于那位洪水一来却是带人躲到城中最为远离水患之处的司徒健,心中也是充满了不屑。
大乾朝每年的赈灾粮草按规矩应该先行运到东海府的府尹之处,待得交接完毕后,再由府尹亲自分拨给受灾地区。这也直接为殷泽凯从中搞鬼提供了便利。
不过此时的滨海城,尤其是府尹衙内,早已潜入了厂卫的内应,一旦抓住殷泽凯的把柄,想必就要立时发难。这让南宫铭和东方耀有了时间帮助受灾地区的百姓,并且还让尹泽凯放松了警惕,大胆的拆封粮食,往里掺入沙石以便亏空出粮食进行囤积。
“吩咐下去,襄城所有官兵不得擅离岗位一步,一旦洪水倒灌入城,立即组织营救灾民。”南宫铭轻咳一声,对着一旁同样心中充满焦急的高顺吩咐道。
“巡抚大人尽管放心,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一定要救了那些受难的百姓。”高顺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已经渐渐漫到城墙下方的大水,似乎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着急,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高彦,这里的兵士弟兄全靠你来督促了,千万要保住百姓的安危。”南宫铭对着一旁早已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高顺嘱咐了几句,待到对方用力的点头之后,身形一跃,便是带着东方耀以及贾连向着襄城的西边急速而去。
轰隆!大地为之颤抖,站在城墙上的高顺即便有所准备也差点被摇晃的墙体震倒,望着手下每个人脸上的恐惧之色,他的一张老脸却是更加坚定了。。。
沁江的洪水。。。。终于灌入了襄城!。。。。
“呜,妈妈!”就在南宫铭踩着房顶御风而行之时,一个孩童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南宫铭扭头一看,只见冲破了城门的洪水率先冲塌了最为靠近城东的房舍,而站在那间房舍的人自然被卷入了波涛之中。
“孩子,我的孩子!”一个妇人身处水流之中,她顾不得找到漂浮之物,而是拼命扑腾着身体想要靠近远处拼命呼喊的孩子。
嗖!南宫铭突然改变身形,一个箭步跃到距离孩子不远的房舍之上,在孩子的小脑袋就要沉入水中之时,却是被其一捞抱入了怀中。
“接住!”南宫铭将孩童向着旁边房顶上的东方耀一抛,转身向着那位母亲而去。可惜,就在其看到那个妇人之时,一个浪头却是猛然吞没了她。南宫铭眼角一凝,妇人临消失前的感激目光在那一瞬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中。。。。
而同样的场景也随着洪水的彻底灌入而接二连三的上演着,南宫铭在相继将落水的数人救到较为结实的房舍之上后,襄城的守军也终于划着小舟赶了过来。
“小铭,襄城这么大,落水的人何以百计,如今守军已经到来,莫要耽误了正事!”东方耀拉住了又要前去救人的南宫铭,心中虽然也是焦急却不得不出言阻止。
“可恶!这些蛀虫,若不是他们,若不是他们!”南宫铭银牙紧咬,若不是殷泽凯和司徒健这些败类贪墨赈灾银两,那防洪堤坝何以如此形同虚设?
“走!迟则生变!”东方耀拍了一下原地发愣的南宫铭,身形一动便是当先对着城西而去,而反应过来的南宫铭也只得咬牙跟了过去,丝毫没有发现前面的东方耀眼角的冷淡,面对着眼前的场景,东方耀的心中却是希望尽快除掉那位工部派来的司徒健,以及他身后的殷泽凯,甚至是明政王爷。
这东海府,终究要全部划入他东方家的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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