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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刚出了狼窝,又…还是进了狼窝。
路尘才从水下暗流中挣脱而出,九死一生。
没想到,孙舞又送他一死,十死无生,若是施为者不搭救的话。
孙舞在路尘出声便知出错脚,可也拉不回来了,又见路尘划拉几下水就往下沉,以为他在装,看了一眼掉水边的蓝色内裤,脸色泛红就要离开。
而路尘沉下去后自己又漂起来,只是口鼻在水下,孙舞见此知道他人不是在装。
也顾不了路尘赤身螺体,急忙往水下跳,近了伸出胳膊揽在路尘的腋下,把人往岸上拖。
在这过程中,眼神不可避免地撇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地方,孙舞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到了岸边,孙舞推着喊了好几声路尘,而路尘无动于衷。
刚刚路尘心口一堵,换不过气来,憋晕过去,只要等他的心肺功能一缓解,呼吸就正常了。
他在水底与暗流抗争耗尽全部力气和血液中的氧气,人已经累虚脱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孙舞无奈,只能背上回,至少背到王老那里,她的心才会安稳一些。
于是,匆匆把路尘的内裤一穿,搂上背就走,一百七十多斤,孙舞虽有功夫,还是费了不少功夫。
路尘生生是被饿醒的,身体的元气耗光,急需补充,饿得比平时更激烈。
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状态有点悲催,躺在自己的外套上,肚皮盖着自己的裤子,像是被抛荒野还有一口气的半个尸体。
见右前方是老王,坐在小马夹上一动不动盯着湖水,旁边是孙舞,蹲着准备着鱼料或是人料。
“小舞,给我点吃的,我好饿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路尘虚抬一下手臂说道。
“给。”孙舞不抬头,耳根红红,手将已经准备好的汉堡包递过来。
路尘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然后灌进一瓶矿泉水,肚子终于有点实在的感觉,有了点力气,力气一来就该找人算账了,该吃余粮了。
“小舞,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打我,你对我的意见就这么大呢?”
“谁让你什么都…我没看见是你。”
“路尘哥你被打了?”
路尘都醒过来半天了,竟然没发现身边还有人,还叫他哥,声音甜甜的。
转头一看,是应该有的长头发,年龄在十七八岁,脸上的稚嫩之色还未褪去,是一位青春气息浓烈的小姑娘。
路尘回头对孙舞看了一眼,问道:“你带来的?”
孙舞摇头。
小朋友喜欢跟小朋友玩,这是路尘第一想法。
“路尘哥,我是来找我爷爷的。”
“老王,你孙女?长得真好看。”
王老“嗯”一声,没说话,好像有点情绪。
路尘再看小姑娘,一头的黑发,比金若清的头发护理得还好,只是脸色白得不太正常。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吃面包吗?”
醒来就有人叫哥,路尘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呵呵,我叫王朵儿,我听我爷爷常说你。”
从王朵儿脸上的表情可知,她见到路尘很开心,一直笑眯眯。
王老听了孙女的话,哼了一声说道:“你这臭小子真不让人省心,问你会不会游泳,你说会。你这差点淹死在水里,多让长辈担心。”
王老见到孙舞把路尘背回来,以为是孙舞从水里把人捞上来的,后跟着一顿忙活,最后才发现只是睡过去了。
“老王,真没骗你,我会游泳的。”
“花朵,别跟这臭小子说话,谎话连篇又没大没小。”
花朵?小花朵。
路尘听这称呼有点想笑,当初他在跟妻子金若清第一次互通短信时,故意将金若清当成第三者,名字就叫小花朵,以此调戏了金若清。
现在还真有一个叫小花朵的姑娘,还挨得这么近,是邻居,要是以后金若清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误会?
“老王,钓了几条鱼了。小舞,你打算怎么求得我的原谅?”
“悄悄的!”老王跟孙舞异口同声唬了一句。
多话的人就是遭人烦,嘴里吃东西还不停地说话。
两人都不想搭理路尘,而路尘又觉得大太阳下四人静悄悄地呆坐着,感觉很奇怪,于是又起话题说道:
“老王,我问你个事儿。你知不知道我们石晶山山腰的那座坟是谁的?很大。”
“鬼知道,我有那闲心知道谁埋在这山上。让你不要说话,别影响我钓鱼。”
王老以为路尘经常爬山,见到一座大一点坟好奇而已,石晶山在没出台安葬条例前,可是埋人的风水宝地,年轻人少见多怪了。
路尘完全不在意打扰到别人,又道:“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别害怕,我刚刚在那座坟那里见到一个女鬼,头发乌黑,像小花朵这样,可吓人了,这大白天的,只有一个头在那里,嘶——”
“啊!”
王朵儿听着听着,马上意识到路尘所说的地方是哪里,当即明白其中的关联,惊呼出声。
“臭小子!你好好的说什么鬼话,看把我孙女吓得,什么不好举例,干嘛说花朵的头发,滚一边去。”
王老见孙女被路尘说吓着了,实在有些着恼。
路尘看转身回来的老头是真生气,翻翻白眼不说了。
他不说了,王朵儿开始说了。
“路尘哥,你你…你看见那女鬼长什么样了吗?”
“没看见,就见了头,我当时被绊倒了。好像那鬼先是蹲着,估计也被我吓到了,鬼叫了一声,把我震得眼都睁不开。我猜就是那时头掉在石头上的,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晚上不敢睡觉。”
王朵儿确定了,确确定中午下山方便的时候,突然扑到她膝盖前的人是路尘。
好在路尘没看见不该看见的,要不然可要羞死人了。
“你小子不把衣服裤子穿上,等着熏干作辣条呢?”
王老这时都有点犹豫,要不要建议孙女去给路尘做家庭教师。这臭小子大大咧咧的,别让孙女给他欺负了。
不过转念又想,自己一个大政委的孙女还能被人欺负,那这臭小子怕是皮痒了?
自王朵儿知道,被撞破她最尴尬一面的人是路尘,再面对路尘,感觉已不是邻家大哥亲切的感觉,而是羞羞的别扭感。
路尘站起来,提起裤子就准备穿,动作倒也说不上无礼,泳池边谁都这样。
可他刚准备伸腿,突然发现自己的内裤穿反了,难怪连坐起来都感觉别扭。
这下怎么办?总不能就反穿着吧,裤子是湿的,已经够让人难受了,还反穿着磨皮,太不人道了。
也不能人道。
“嗯,那个,我去林子里换一下裤子,请女士保持距离。”
路尘边走嘴里边嘀咕:“怎么就把内裤穿反了呢?不应该啊,什么时候穿上的?”
孙舞听到嘀咕声,头带着肩膀往下低,耳朵又红了起来。
路尘没有看到别人最隐私的地方,她孙舞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现在那画面还隐约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事就是怪路尘出现的方式不对,怪他。
王朵儿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是路尘的出现方式不对,地方也不对。并不是她王朵儿不自重,谁没个三急。
换好衣服回来,路尘满血恢复,该兑现诺言了。
“老王,你钓了多少条鱼啊?”
“你问了干什么?”
“你能把小的那根鱼竿借我吗?分分钟我钓十条鱼孝敬你。”
“你可消停一点吧,不要鱼没钓上来,你小子倒给鱼拽跑了。“
王老现在对路尘的实力都有三分怀疑。
“老王,你也是见多识广的人,难道就没听说过石晶山出现了一位钓鱼小王子吗?他曾经在长江一段水域钓鱼,竟把鱼钓断流了,上游的鱼不敢往下,下游的鱼不敢往上,哎,当年我多风光啊?”
“就你吹牛皮的本领,你家三代加起来都不及你。行,你来让我见识见识能把江水钓断流的技术。”
“不是江水,是鱼。小舞。”路尘把小鱼竿拔起后,对孙舞喊道。
“咋了?”
“我无端被人踹了一脚,你就不给个说法?”
“那你想怎么样?”
“我每天晚上睡觉受尽折磨,今天晚上我想享受享受。”
“什么?你想死啊!”
金若清隔三差五就要让路尘给她揉腰搓背,而每次路尘都是憋得难受。
他倒不是想让孙舞也憋得难受,而是金若清手上劲道太小,没什么用。
今天水里一阵折腾,山里一阵奔跑,晚上回去肯定累得散架,恰好“中学生”手上脚上的力道十足,换她来揉揉搓背肯定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