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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冠冕之谜
【地心日历:古元42亿年,昃月,锜日,酠时。涵纳。】
一切如云烟,散在空气里。
在天空大地间来回漂浮的是一朵朵冬季的花朵,白白的,遮蔽着地心世界大大小小的山谷,哗啦啦的雪水,流淌着一条长长曲折的小溪,飞鸟和没有衰败的树叶在林间飞行,岩石和峭壁,硬硬直直的扮演者坚强者的角色。
树木间跳跃着神奇的声音,闲聊着地心世界的变化。
大提琴一样的声音,低沉哀婉着,让人知道,并不是什么冬去春来的欢快。
冬日的阳光,光怪陆离地照在银沙帝国雄伟建筑银狮堡的墙壁上,一圈圈似在腐蚀这一年都城的狂欢。
一道绿色的漾着星子的光柱,穿过层层云梯,伸进建筑的里层,光没有静止,仿若永恒的神的光辉,坚挺着,斩杀邪恶的力量。
这被打乱的地心世界的时空里,大厅内,一些人群在讨论,在对话,在解密曾经的岁月侵吞了的往事。
创造社的多方合上古卷,所有的派系的首领,他们各色的胡须都翘了起来,色彩里是派系的区别,他们凝神看着这位巨人族的智者多方。
多方藤条的胡须,已经被挽在胸前的衣襟里,满满的一大盘,就似一个圆球,鼓鼓的。法国女孩米拉盯着它在想些离奇古怪的事。
而此时沿着森林走来的女孩,黑噬国的女巫零诺,用奇异的扫把悄悄潜进了这座庄严建筑。那些曾经的往事,她已经不能再改写,即使魔法超群,也只有现实,令她沉默寡言。
少年雷炎坐在桌子边上,他略略感到发生的事。
这个世界,很多很多的事件是没有程序可言的,它们忽然爆发的结果,只会显得生疏,晦涩,搅乱了你的往常的思维。
神的孩子祂亚和银哲则站在大厅的角落里,一直徘徊。
绿翠国的公主花耒却手捧紫色的花环,她轻轻摘下一朵别在了地球表层女孩米拉的发辫上,她微笑着。就仿佛又要上演一场离别。
“亲爱的孩子们,世界就这样了,我们要的,超乎了想象。时空的智慧,只有时间和空间来进一步解释了。”多方思虑了很久还是开口讲话。
五只传话的精灵,收好透明的翅膀,落在黑色的大理石上。
一个花布的包裹,被轻轻推开,一只翠绿的玉佩,呈现在大家的面前。无论如何,雷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精灵们飞到了多方的耳边,低语后,飞出了窗台。
转身的多方有些犹豫。
“快点,来吧!”首领杰斯说。
在椅子的下方,爬出一位老人,碎兰婆婆。她佝偻着脊背,捶着双腿,蹒跚地走过来。还是害怕,畏缩不前。
会议室的窗户,被她推开,她昏花的眼睛,打量着,暮色里银沙城的街道。街边的房子,小的花园和尖角的篱笆,冬日的冷风呼啸着在窗户上闪耀,那些阴影中藏着辛酸的泪水。
碎兰婆婆艰难地吞咽着,没有过多的时间,银沙城的居民或许此刻正在家里吃着素菜的晚餐,也可能孩子们在讲黑噬王邪恶的故事,居民们可能没有注意到,这座建筑里,要揭示最深的秘密。等待是多么的危险,碎兰,这位蓝血族双层人,一生的遭遇。
“首领们?”碎兰迟疑。
她按着手中的一枚银章,身上散发的兰花的味道,也慢慢氤氲了周遭的空气。
凌乱的头发,一张脸的另一半却化了浓浓的妆。雷炎和神的孩子们都发现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好吧,好吧……”碎兰婆婆勾着身子,向边上迈了几步,又关上窗子。
“我都可以说。我还有一位老母亲,她隐居在银沙老城的旧房子里,需要照顾,事情过去后,需要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她病了,还有点疯癫,她需要我。”碎兰婆婆睁着眼睛目视着多方和其他首领。
雷炎和祂亚他们好似没有听懂,在天顶上照射过来的光里,看见了这位年迈老人脸上的瘀伤,妆容或许是在掩饰。
“曾经花费了不少,只为了填饱肚子,不为别的,为了足够维持一段时间,我不能和人分享那些秘密,算是秘密吧,也是存活下去的依据。”她念着,偶尔直了下腰。
多方接过另一位首领传递过来的一杯茶,放到她的手中。
“国王的冠冕,其实已经不再了,在也找不到了,就似老国王一样,离开了地心世界。这是真正的秘密,新国王本身就是个谎言,废物!蛇皮日记,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我已经不再有记日记的习惯了,虽然记过,但都在天黑之前烧了,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可能是恶毒的魔鬼,也可能是隐居的绅士,但是我厌倦双层人的生活,希望能毁灭这样的族群,我不爱这样的自己,年老了,这样的想法更多,希望你们成全我!而另一个我,我真的不在乎了,他好也罢,坏也罢,都将随我而去。”
碎兰婆婆拔出剑,刺杀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条喷泉一般的鲜血,幻化成普修的影子,瞬间也匍匐在地,湮灭在血水里,一同死亡。
雷炎和神的孩子祂亚都怔住。
而银能量少年银哲却大笑了一声,不像他本有的性格。
“这种死亡,在保护蓝血族双层人的血脉,她怕说出不该说的话,其实那本日记,我已经通过地心世界的交通社里社长们查阅过来,她们移居了新的时空,那是一段只有双层人自己生活的领地,她选择自杀是为了保护,不想说出秘密。怕银沙帝国的士兵追杀。”银哲说。
“那她口中说的母亲,年迈的母亲?”雷炎问。
“也是假的,那个年迈的母亲是她自己,在她身份没有暴露之前面他就住在银沙老城的旧房子里,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昨晚他让白天的她记住这些话,但是她记错了,日记上说是抓住居民的老母亲,以此要挟。因为紧张,她就胡言乱语了,这是蓝血族双层人的通病。”绿翠国的公主花耒抢话道。
多方深沉的点点头。
“那国王的冠冕?”祂亚也惊讶。
“的确不在了,冠冕们已经被图卡琪魔纳女王收回去了,在新的时空,要发挥新的作用。”首领杰斯拿起精灵们运来的玉佩。
许久,大家沉浸在往事了,地心世界银沙城的往事,可以堆叠成山。
“以后,还要对抗黑噬,玼尤?”米拉捡起飞进窗口的一片雪花问道。
长叹一声,多方和其他派系的首领收拾好案前的古书卷,缓缓离去。
当紫钻石头巾的士兵,把碎兰的尸体拖走后,空旷的大厅安静了许多。
绿翠国公主的一阵芳香的起舞,所有的花朵,大大小小的,飘在了空中,一缕缕香气,轻轻眩晕着地表少年雷炎和米拉的神智,接着,他们昏昏睡在大理石的椅子上。
只有细碎的水晶的声音,撞击着墙壁。
女巫零诺现身在大厅里,他注视着黑水晶少年祂亚,她黑纱裙的摇曳里,是一层层黑色的牡丹花的瓣,点缀在干净的世界里,分外扎眼。
祂亚凝神在地表女孩米拉的脸上,那蓝色眸子微闭着,似个熟睡的婴儿,她卷曲的棕色的长发,仿佛可以编制出千年的记忆,蓝色手帕还在胸口的衣袋里。
银哲忽然颓废地坐在钻石的椅子上,一筹莫展。
这一切该如何离去,如何开始呢?
密会社招募的事情,好像早已经被淡忘,两个地表孩子的再次到来,也只是开了眼界,没有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虽然是成员,但是却没有任务,密会社这个宇宙里极其神秘的组织,它的做法,曾令四千多岁的孩子们猜忌。
而现在,他们的任务是送地表少年雷炎和米拉离开,这个地心不在打算和地球表层的人类有更多的接触。神秘的地心世界,神秘的时空,准备关闭,准备开启下一轮宏伟的搬迁计划。
玼尤还没苏醒,但是针对它的驱赶已经开始,银沙帝国主力,准备借助它侵吞的能量,去进行时空的转移,这是零诺的功劳也是黑泉放弃使徒的叛变,这一切,地球的孩子并不知道。
所以现在,银沙帝国将搬迁,地心世界的时空会抽离,地心世界的物质将被封闭。陆陆续续的迁移,各种族群、国家、甚至部落,都要离开,包括离地球最近的小铁人国度。
世界在自我毁灭中获得新生,在挣扎里寻找到了新的起点!
“动手吧!”女巫零诺的声音有几丝寒意,她感觉到了神的孩子祂亚那犹疑的眸子,绽放出的不舍。就似情人一千年的别离!
绿翠国的公主花耒,却含泪把少年雷炎装进了金属的袋子。
直到祂亚的声音,震动着空气,落下一层花瓣雨。
“不,不能删除他们的记忆!”他挥着黑水晶剑,隔断着一丝丝金属的细线,它们缠绕在米拉和雷炎的身上,仿似万千金针把神经挑断。
“真的不会再见了吗?或许另一个世界。”银哲懊恼。
“不会再见了,有时记着比忘却痛苦!还是删除吧!”女巫零诺飞起衣袖,神奇扫把扫过一阵黑风,传进雷炎的身体里。
而这时,花耒也飞出藤剑,砍断了要冲进雷炎身体里的黑焰。
“不能删除!记着没有什么不好!哪怕痛苦,也要真实的存在。我们要面对经历过的事,这才是勇士!才是密会社最优秀成员的资质。虽然他们没有参加过什么任务,但是不代表他们将来不会强大,不会被忽视,也许有一天,我们在异时空里,再见!”花耒细心拨开黑焰,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串白色的伶仃花,套在雷炎的手腕上。
“自作多情,毫不理智!”看罢,女巫零诺不屑,这话即像对花耒说,又像在暗示神的孩子祂亚那不忍心的眼光。
银哲沉默着看着这一切,友情似星光照亮在夜空里。
一条地心船横空飞进银狮堡的大厅。
在一阵沉默的视线里,又飞向茫茫的夜空,开始了再一次的旅途。
……
没有歌声,没有诗篇的赞颂。
只有时空结点,跳出的迷愁。
只有别离,如星辉别在了依依不舍的心头。——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