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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贺占平

作者:不喝无糖可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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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浪和老李快马加鞭赶到小院。因为路上绕远的缘故,时辰已是不早。

    若按照往常早课的时间,她已经算为迟到了。

    但等她推门进去,却见小院里空无一人。

    林浪有些困惑,老师可从来不会迟到。她心里装着关乎人命的大事,丝毫不敢在小院耽搁。

    于是她直接出门右转,去了柳知白的书房。

    书房门口站着柳家的现任管家柳伯。他是家生子,父母都是在柳家任职许久的老员工。柳伯的父亲虽然姓李,但柳家上任家主破例赐姓他为柳。

    柳伯为人和善,大家都亲切称呼他为柳伯。可以说,他是看着林浪慢慢长大的见证者之一,这几年间也跟林浪处出了感情。

    林浪见柳伯一脸严肃站在书房外。她有些奇怪,凑到柳伯身旁,压低声音问道:“柳伯,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是您在书房门前站门?小厮们呢?可是我师父今日来了贵客?”

    柳伯抬眼见是林浪,对着她微微点头。

    他眉眼低垂小声道:“不是贵客,是无锡知县来了。今日一早他来拜访老爷,说是有要事相商,一直到现在也没出来。”

    “他来的匆忙,老爷只嘱咐老奴在门外守着。少爷的早课怕是不成了,不如您先去小院温书,我遣小五给少爷端些吃食。”

    林浪摆手,示意不必麻烦。

    “柳伯,我也有要事要跟师父禀报,就让我在这里等着吧。不必回去小院习书,我身上就带着昨日学过的书呢。”

    柳伯无奈,他扭头看看书房,又看看林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顺了林浪的意。

    柳知白书房的设计十分巧妙,听说是从长安专门请来的建造师傅,一点一点打磨设计改造而成。唐朝可没有隔音玻璃,可这间书房却能用木头达到同样的效果。

    例如柳伯站在门外,他就什么也听不见。

    可林浪是剑修穿越。她虽然失了法力,却把原本的武功原封不动带到了李绅身上。随着这几年的每日锻炼,如今她的武力值已经达到了新的境界,听见书房里的谈话内容自然轻而易举。

    但是,作为一个高素质的成仙预备役,林浪绝不允许自己偷听师父跟旁人的谈话内容。所以在她靠近书房时,就已经把五感消弱,此时她和柳伯一样,同样是什么也听不见。

    柳伯站着一动不动,林浪倚着柱子默默看书,书房外一片岁月静好。

    ......

    房间内

    柳知白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眼底浮现出一丝难掩的疲惫。

    地上的中年人身着官服,赫然是无锡知县贺占良。

    平日在这座城里说一不二的知县大人,此时却容颜扫地,威严尽失。因为他动作幅度过大,官服已经被揉搓的不成样子。

    贺占良跪在书房中间,紧紧攥住膝盖前凌乱的袍角。由于手指过于用力,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血液顺着心脏收缩扩张快速流动,贺占良心中的恐慌彷佛要随着心跳声一齐从嘴里挣脱。

    玉簪倾斜,他叩首的动作过于用力,有几缕头发从额前滑落。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被他颊边的冷汗彻底打湿。

    房间寂静无声,贺占良向前膝行几步,双手颤抖着去拉扯柳知白的衣摆,彷佛溺水之人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上半部分身体大幅前倾,呜咽着将额头叩住柳知白的步靴。

    一眼望去,贺占良后背的汗水早已将官服浸透。他面色涨红,嘴里止不住的呜咽让他感到窒息,脖子处的青筋格外明显。

    贺占良眼里盛不下的绝望和恐慌,一弯腰纷纷化作眼泪,滴落于柳知白的鞋面。

    屋内二人一坐一跪,谁也不再说话,空荡的房内只有贺占良喉头哽咽的声音不断响起。

    ......

    久久等不来柳知白的回应,贺占良万念俱灰。

    四肢彷佛失去了支撑,他脸上血色消失殆尽。保持着堪称扭曲的姿势一动不动。

    贺占良不是不清楚,他没有任何立场,也没有任何资格,来向一位已经退出朝堂的老人乞求庇护。

    是他。

    是他自己没有抵住诱惑,被纸醉金迷蒙住了双眼,被高官俸禄蛊惑了心神。

    所以他们只是略表其意,他就跟闻见了肉味的家犬一般,上赶着加入其中,甘心为他们驱使。

    这么多年,自己都得到了什么?高官俸禄,金银财宝,自己到底收了多少呢?

    以往在账本上也记不清的东西,此刻竟然一件件,一幕幕毫无遗漏的出现在他脑海。

    贺占良终于痛哭出声。

    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错在一开始就心存贪念,错在一开始就沉溺于权力不可自拔,错在搜刮民脂民膏......

    他错的太多,他太过愚蠢,千不该万不该把每笔交易都记录在账,还以为自己掌握了拿捏他们的证据。他更不该轻信于人,让账本之事被泄露给他们知晓......

    可为什么人总是如此!

    总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会放下心里的那一丝侥幸,才会彻头彻尾的恍然大悟于自己的罪行。

    他已经是万死难逃其咎。不敢奢求能逃过此劫,但他的老母和妻儿,却不该被他所连累。

    若非实在走投无路,他不会来找柳知白求助。

    贺占良知道,柳知白是忠臣,他走的是孤臣之路。

    他是最让陛下放心的那类人,也是最不可能结党营私的那类人。

    柳知白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旦让他知晓此事,尽管柳知白已经退出朝堂,贺占良也绝无善了的可能了。

    今日他踏入柳府,就没有能活下去的希望。

    ......

    贺占良脑袋一片轰鸣,人在极致绝望时,如同沉溺海底,眼前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彷佛如走马灯一般,他脑袋里一会儿闪过妻儿被杀的画面,一会儿又闪过自己在闹市中被当众斩首。

    .....彷佛是从天上传来的仙乐,柳知白的声音在贺占平耳边响起。

    “你是何时发现消息走漏?”

    贺占良恍惚着抬起头,面上早是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