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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了。】薄津川敲下这几个字，表情再度变得空洞。
心脏的地方好像是缺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
他觉得很难过。
这难过比当年得知父亲死亡的消息还要来的猛烈。
他甚至，
甚至都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
冥岳心头大震，可随后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反正少奶奶也不可能再回来了，与其让他家爷痛苦的想起来，还不如就此忘了算了。
这样一来，他家爷也能过得轻松些。
“爷，您没忘记什么，这房间一直都空着，之前心柔小姐过来住过一段时间，您记不起来也不打紧的。”
冥岳的话并没有让薄津川好受多少。
他还是觉得心里很空。
但他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在键盘上敲下了这几个字。
【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等冥岳看完，薄津川把手机放到一旁，随后便躺在了床上。
自家爷这样。
冥岳心疼的要死，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出了房间的门，冥岳让秦叔把所有的佣人都聚集到一切。
“从今天开始，以后谁要是敢在爷面前提少奶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的庄园里，从未出现过女主人，明白了吗？”
吩咐完佣人，冥岳又将目光看向抹眼泪的田妈和红着眼眶的秦叔。
“抱歉，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但还希望你们二人能配合，少奶奶生死不明，我不想爷下半生都活在痛苦之中，尤其是他对少奶奶情根深种，我怕他要是知道少奶奶身亡，会跟着少奶奶一起去了。”
“放心吧，我都明白的。”田妈哭的泣不成声：“也不知道我家少爷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受这么多苦呢。”
冥岳低下头，眼中落在一抹不忍。
是啊。
他也想问，为什么他家爷要一直受这样的苦？
从小被虐待，长大了也不放过他，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还……
冥岳不敢再想下去，他现在只希望自家爷能赶紧好起来，能开口说话，能好好的过完这辈子。
……
南歌在北塘家待得实在是无聊。
她每日除了吃，除了睡，就是去别院跟老爷子品茶赏画。
老爷子这人虽然年纪大了，但爱好却很多。
什么都喜欢沾点，但什么都学的不精。
在老爷子输了第22局棋之后，南歌将面前的棋盘一推，人往后靠了靠，“我不和您下了，没有一点挑战，每次都是毫无悬念的就赢了，您这水平应该和小学生坐一桌。”
“你胡说！刚才是我让你的，你有本事跟我再来一局。”
“我没本事。”南歌摊了摊手，一副躺平摆烂的模样，“你找个有本事的去玩吧。”
“算了算了，你不喜欢下棋，那我们就玩点别的。”说着老爷子起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两只蛐蛐，“来，斗蛐蛐。”
“不来。”
南歌半点兴致都没有。
“认祖归宗的仪式非得北塘司来了才行吗？您也是北塘家的人，要不您替他主持算了？”
“那不行。”老爷子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阿司这臭小子才是北塘家的掌权人，这种大事，当然要他在场才可以，你这几天就安心陪着爷爷玩玩嘛，爷爷人老了，这辈子也没有几天可以活了，你陪陪爷爷，在爷爷面前尽尽孝心，有啥不好的？”
“那您给我讲故事吧。”
南歌拿起枕头，躺在木榻上。
“给我讲讲我父母的故事，我还挺好奇的，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说起自己的儿子儿媳，老爷子也收起了玩闹的表情。
他换了个姿势，手里拿着文玩核桃，目光变得悠远，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你的父亲是我一生最得意的作品，他优秀，完美，甚至连半点错处都挑不出来，如果非要说有，那他一生的污点大概就是你的母亲。”
“你的母亲不是豪门望族的大小姐，也不是我们这种神秘世家的传人，按道理来说，他俩这辈子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但你的父亲再一次买卖中被人追杀，身负重伤，是你的母亲救了他，随后就是很老套的故事，你来我往，干柴烈火，两人互生情愫。”
说到这里，老爷子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歧视你母亲的普通身份，尤其是有了阿司之后，我也认命，毕竟她为我们北塘家生了一个继承人。”
“可你母亲的身份是一点都不简单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歌来了兴趣，她侧过头，目光好奇。
“她是有什么隐藏的神秘马甲吗？”
“嗯。”老爷子点点头，“她是黑道世家百里家的掌上明珠——百里欢。”
“这么帅的吗？”
南歌瞬间从木榻上坐了起来，她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处爱恨纠缠的戏码，本来以为自家父亲已经是很牛逼的存在了，没想到母亲的身份也一样牛逼。
这不就是小说中妥妥的神秘世家的矜贵少爷VS黑道世家的邪魅千金吗？
见南歌这么感兴趣，北塘老爷子苦涩的笑笑，“你可知道当年你父亲出事的那批货是谁动的手？”
“我母亲？”
“对。”北塘老爷子点头，“正是你的母亲，他们百里家本来是盯上了我们的货，可谁知道动手之后，你的母亲见色起意，对你的父亲起了歹心，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码。”
“她可真厉害。”南歌是由衷的赞叹。
她要是有自家母亲的十分之一聪明，何至于和薄津川兜兜转转到现在。
“后来呢？后来父亲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做的了吗？”
“知道了。”北塘老爷子摇头，“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阿司都已经出生了，那时候还怀着你，你父亲又那么爱你的母亲，那肯真的和你母亲置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顿便将这事糊弄了过去。”
“北塘司说父亲和母亲是被人追杀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该不会是……”南歌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