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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看到我们世子,装作不认识,便要差人来动手,心中想的,不就是来一个抵死不认,只要你不说认识我们世子,随随便便处置一个出言犯上的人,这权利国公府主母还是有的。
可惜了,小门小户出身还心术不正的人,也就这点本事了,你的心思也只有你自己相信,做了五年的当家主母,世面和眼界倒是一点没长,晏宁世子,是去年文会宴的头筹,敬虔帝京,谁不认识啊!也就是您这样的人,才不会关心那些文思之事,毕竟你也不懂。”
青意这话说的,深得秦晏宁心,余丁甫在一旁听着,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他没有闲工夫和女人,小孩儿周旋,秦晏宁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事儿没有证据,而且敦亲王也不会放任他去捅娄子,真的和余国公府结下了死仇,敦亲王在朝堂上的日子也不好过。
“好了,今日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吧,我的夫人不懂事,冲撞了世子,我代替她给世子赔个不是!”
秦晏宁笑道,
“就只是给我道歉吗?你本家的世子爷,这位续弦夫人没有得罪吗?你这么不亲厚自己的儿子?”
余丁甫脸色沉闷,
“是,我自会让陈氏给世子道歉。”
“好,那就好。既然国公爷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此事就此作罢。还请国公爷好好的管教自家的人,若是以后再闯出什么祸事来,败坏了国公府的名声,那可就不好了。”
说完遍转身离开,刚才气焰嚣张,神采飞扬的陈氏如今窝在余丁甫的怀里,哭哭啼啼,
余丁甫耐心的安抚她,
“秦晏宁是敦亲王世子,虽然年纪轻,但也是世子,你是续弦夫人,确实是没有资格与立场来向说教,余令也是如此,日后,收敛一些,若是真的有气,便等我回来,我去和令儿说,你们之间不对头,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吧!”
陈氏轻轻的点了点头。青意跟在秦晏宁身后,不解,
“世子爷,咱们为什么不继续拿着不放啊!这事儿也确实是陈氏不在理啊!”
“青意,这件事,只有我们听到了,旁人认为,你定然是骗帮我的,余国公定然是要护着那续弦夫人,这件事说来说去也是说不清楚的,倒不如见好就收,我父亲也未必会因为这个和余国公府交恶,抓着不放,或许还会对父亲的仕途有点影响。”
“世子爷明明可以不说话的,而且按照世子爷以往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是一笑而过,不会在意的,怎么今日就走上去了?”
秦晏宁说道,
“我想在意就在意,不想在意就不在意。琼楼宴上,我于络和公主有愧,说错了话,今日的事,就当是赔罪了。”
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余令啊余令,我也算帮你护住了一回面子,感谢我吧,你的喜宴可真不容易吃,还要搭上我的名声。”
这边的事情算告一段落,而喜堂那边,司长薄还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动不动,他实在懒得动,那些人吵吵闹闹的,属实烦人,不过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云官混在人群了,傻傻的看着被簇拥在人群中的余令和嗣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余令抛弃的美娇娘呢,表露出那般神色,不晓得是伤心还是无助,但总归不太高兴,司长薄慢慢的弯下腰,用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夹起了地上掉落的花生粒,拿在手上,一个巧劲儿,朝着云官的脑门上打过去,
“啊!”
正在发呆的的云官猛然被人打了脑袋,双手护在脑袋上,机警的环顾四周,找那个打的人,
“谁打我?”
就看到上首位置上的那个人一副,“没错,别找了,就是我。”的欠揍模样,云官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没事来给她找罪受啊!
云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便想过去找他问清楚。
云官走到司长薄身边,司长薄随即站了起来,比肩而立,
云官很不解,走到他身边,
“临渊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无聊,故意捉弄于我?”
司长薄笑笑,看着云官,“闲闲,我看起来很闲吗?”
司长薄要是个闲人的话,敬虔帝京就要瘫痪了,每天交到司长薄手上的事情都像一座小山,
“殿下定然是不闲的,那殿下是什么意思?”
他不闲,也没有闲心去捉弄她,难道他拿花生砸自己,只是一个意外吗?可看他的样子,明显是有预谋吧!
“不管是不是闲,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目的?”
司长薄轻蔑的笑着,嘲笑了她的智商,
“你是傻瓜吗?自然是让你转移注意力。络和公主成亲,你一副苦瓜冰块脸,笑也不笑,任谁看了,不是一副怨妇模样,明日,大概就会穿出,皇宫里的云官大人同络和公主因余令世子分道扬镳,余令为了权利,迎娶公主,抛弃旧爱,或者说你对着余令死缠烂打,不知羞耻!嫉妒公主能嫁进余国公府?”
云官不停的眨巴眼睛,这都什么跟什么?司长薄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呀!
云官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司长薄的的脑子里也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吗?他这样宵衣旰食而至不可理喻的人,也会知道那些戏文小说和饭后谈资?
世井小民最爱把一些宫廷秘事编排成段,口口相传,也总有说书人可以从某些看似可靠的渠道打探到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秘事改编成书,日日在茶楼酒肆搭桌说书。司长薄也会这样有烟火气,也会去茶楼听小说?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薄唇轻启,
“我也是人,你知道的,我也会知道!”
说着向她靠近,略微挑了挑眉,这样的动作在云官的眼里,有些威胁的意味,但司长薄只是在很认真的和她说话。
司长薄是皇家之外的殿下,刑部和大理寺审不出的犯人就会交给司长薄,那些犯人大多是视死如归的人,肯定是不好审的,这样也让司长薄练就了一身阴阳怪气的腔调和不按寻常路数出牌的性格,司长薄要是想藏,没有人能莫得准他心里的想法,可他总有不想隐藏的时候,要是不想藏,便是直来直往,有什么便说什么,也因此让好多人心碎,包括他身边要好的朋友,段书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和司长薄说话,他感觉句句扎心,都要少活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