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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摸儿?”
张三将头往窗外一探,清冷的月光洒在漆黑的街道上,这条街上的房屋已都熄了灯门窗紧闭,只有在远远的赌坊聚集处,还依然灯火通明,吵得扰人清梦。
起初他并没有看到有人在街上走动,突然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角落里一闪而逝,张三直接踩着一楼二楼之间外凸的屋檐跳了下去,朝人影消失的地方追过去,临走前还不忘给小八做了个手势让她照顾好莫绿。
小八撅了撅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了莫绿的脚边,帮拉克斯揉着肚子。
拉克斯被揉得舒服得不行,眼皮直打架,随后陷入了梦乡。
最近它的生活作风越来越像一只宠物狗了,说不定哪天狗熊就变成熊狗了。
张三甩了甩由于从二楼跳下而有点微痛的脚踝,赶紧从人影消失处转了进去,还未来得及寻找,就被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人挡住了道路。
借着月光仔细寻找了一下,还真找到了熟人,躺着的那些人中竟然有一个是在渡城竞技场附近跟踪他们的草帽男,看来这些躺在地上的都是刀疤男的人了?那打倒他们的又是谁?
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张三没管地上昏迷着的人,径直往巷子深处走去。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拍在了张三的肩膀上,吓他一跳,右手一个肘击就像后袭去。
“三哥,是我。”自摸儿压低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手肘也硬生生停在了自摸儿的胸前。
“自摸儿,果然是你。”张三看着自摸儿在黑暗中还依然星光璀璨的双眸,眼中密布着一层又一层疑惑和不解。
踩在铺满了银白月光的青石路上,左右无人,四下寂静。
“自摸儿?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啊,那时为什么你……”张三本想问,若是他如此能打,为何当时在小巷中却被刀疤的人打成那副模样,况且从元力波动来看,也只有甲级左右的实力而已。
“三哥,我并非有意隐瞒,在我的父亲去世后,我曾经暗自决定不再使用自己的本命武器,所以面对刀疤的人时我并没有还手,况且我的武器比较特殊,可以分为一百三十六个部分,我只留了三分之一在自己的身边,剩下三分之二都放在了母亲身边,所以你只能感受到我三分之一的元力等级。”自摸儿像是知道张三要问什么似的,不等他说完,就将他想知道的东西一样一样娓娓道来。
“一百三十六?难道是!”张三听到这个特别的数字总有种莫名的熟悉,联想自摸儿的身世,他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自摸儿看着张三震惊的表情,轻点看下头,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撮,一个黑色的小方块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质地看起来犹如黑曜石一般,无声但是厚重。
小方块的表面用白色的线笔刻画出了一个中空的方门,竟然是一张麻将牌中的白板!
自摸儿的本命武器传自他的父亲,一百三十六张麻将牌。所以他的父亲嗜麻将如命,生于麻将,败也麻将,也致使了自摸儿一度对自己的本命武器的厌恶,暗自决定不在使用。
“那你今晚怎么又破了例,那些人是?”张三依旧还有数个疑惑没有解开,同时心中暗自感叹武器大陆上无奇不有,万事皆有可能。
“三哥,你要小心了,刀疤男在监视你。”自摸儿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凝重,事态似乎非常的严重。
“我知道,他们跟踪了我好多天了,可能还在想着我那粒药吧。对了,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去找你麻烦吧。”张三还以为是多大不了事情,听到是刀疤男跟踪他们这件事儿,不由松了口气。
自摸儿听到张三的话,眼中显示闪过了一丝感动,但是语调依然凝重地说,“他们现在应该没空来找我麻烦了,因为人都聚集在你们的客栈附近了。三哥,若他们真是跟踪,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今天下午我本想来和你道谢,但是却意外发现了围绕在你们客栈附近的人,我躲在角落听到他们的谈话,刀疤男下达的跟踪指令已经变了。”
“变了?”张三回想起自己回来的一路,跟踪的人似乎没有再出现,还以为刀疤男想通了,看来另有蹊跷。
“刀疤男原先下的指令确实是跟踪,但是今天下午突发指令,由数人跟踪变成了全员监视,他现在所有的手下几乎都参与到了这个行动中,变成了你身边的小贩、路人甚至算命先生,你走到这座城中的任何一处都会被他们的人看见,他们已经不需要跟踪你了,你已经处于他们无数双眼睛下。”
“监视?为了颗药,至于么他!”张三有点摸不清刀疤男的想法,这事态有必要升级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三哥,我不知道刀疤男为什么这么做,我只能告诉你,刀疤男背后的人是渡城竞技场。刚才那批人是准备趁这夜色正浓,更换人手,但是都被我打晕了,由于我和他们本来就有过节,他们只会以为是巧合,你现在赶紧回去,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可定会变更行动,到时更是要措手不及了。三哥你先回去,要是我再有所发现,一定会来告诉你。”自摸儿的语速开始逐渐地加快,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急切。
张三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停下了脚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现在都应该赶紧回去留在莫绿他们的身边以防万一。渡城竞技场?他可不会真的傻到以为渡城竞技场是为了那两百金,一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
张三看着自摸儿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事实上并没有几面之缘的年轻人,或许是为了报答他那一颗药的救命之恩,又或许是为了些什么别的原因,但是他相信眼前这个眼中充满真挚的自摸儿,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话毕,张三脚下方向一转,立马掉头,往客站方向跑去。
直到张三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自摸儿脸上的感激之情渐渐散去,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枚还未用出的一枚金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没走几步路,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身,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影跑地差点没叉了气,哈着粗气弯着腰对身边的人说,“泰哥,就是这人袭击了我们。”
那个被称为泰哥的人身高将近两米,左右扭了扭粗壮的脖子,双手捏了捏指关节处,发出一阵咯啦咯啦声,表情略显狰狞。
“嘿嘿,原来是你,给我往死里打!”说着,大个子挥了挥手,招呼了身后的兄弟,向自摸儿围来。
自摸儿双目一凝,双手凭空一挥,三张白板出现在了他的左右和前方形成了三个透明的墙壁,将他挡在了后面。
左手掌心向下平放,从腰间开始上抬到胸前,一摞麻将叠得整整齐齐被吸附在左手掌心中,牌面分别是一到九万。
右手在前面凭空一抚,两个南风随之出现在了指尖。
两手轻轻一合,只听自摸儿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念两字,“青龙。”
两手交合处的麻将瞬间消失,转而化成了这一条青色巨龙,张牙舞爪的朝着人群袭去。
脚下南风轻踩,自摸儿从青龙冲出的缝隙中成功突破了出去,而那些人都没能打破他身边那三面透明的墙。
张三听到身后方向传来的打闹声,咬了咬牙,脚下的步伐踩得更快,以极快的速度向客栈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