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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正在机关和幻境中纠结张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犹如醍醐灌顶般被点醒,伸手就往自己的头上一摸,入手一片毛绒温软。
是拉克斯,他回想起海神号上的拘魂阵,那一次他陷入幻境,小八和拉克斯都没有出现,这一次拉克斯却依然在他身上,难道真的是机关?
若真是幻境,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想到这,他一把拎下了白熊,在半空中抡了抡。
还在睡梦中的白熊瞬间被抡醒,呲牙咧嘴地看着张三,意思是,你发生什么病啊,我找你惹你了。
“看,拉克斯,好多金子,这金子要是带出去可以给你买好多吃的了。”张三试图用金子来唤醒试图再次闭上眼的肥熊,另一只手则是指向了那堆金山。
这招对拉克斯果然有效,它立马睁大了熊眼看向了金山方向,然后它就呆住了,眨了眨硕大的熊眼,挠了挠脑袋。
看了半天,拉克斯无趣了,回头对着张三打了喷嚏表示不满,用肥大的爪子拍了拍打着哈欠的熊嘴。兴味索然。
张三看着拉克斯这个反应也有些弄不懂了,“怎么了?我记得你原来可是很喜欢金子的呀。”
犹记得拉克斯没少从这里偷拿金币,伙同小八一起吃去偷吃投河,难道这个拉克斯也是假的?不行,他必须确认下。
“哎,你别睡啊。”张三又摇了摇拉克斯,把它摇的大头直点。
“你有病啊,哪儿来的金子啊,别打扰爷爷睡觉。”拉克斯实在是被烦的不行,冲着张三就是一声吼,觉得他的玩笑实在是无趣的很。
张三一愣,听着脑海中回荡的粗狂男声,他知道这是拉克斯的声音,犹记得上一次他们用心神沟通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儿了。
由于张三不喜欢有人在他脑子里直接说话,拉克斯也懒得和张三沟通,这也导致了这主宠两只显少沟通,这肥熊这么一吼,才让张三想起还有这么茬事儿,不由得一喜。
从外界看,张三就像是突然呆滞地停在了原地,双眼无神,其实他是在心里暗暗地呼唤着肥熊,“拉克斯,拉克斯,先别睡,咱们聊聊。”
“恩?你不是不爱这么聊?”闭上眼的拉克斯眼皮向上挑了挑,声音慵懒的不行,就像是又快睡着的架势。
“你刚说没有金子,咱面前的金子都堆成山了你看不见?”显然张三没有漏过拉克斯在焦躁中的那一声吼,或许,这就是关键。
“你眼睛被熊屎糊了吧,哪儿来的金山,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拉克斯翻了个身,决定不再理会这个眼睛脑子都出了点问题的男人。
原来如此,张三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儿,确实是幻境,准确的说只有幻而没有境,也就是说,他周围的环境以及拉克斯都没有发生改变,变化的就只有他自己,那么,问题就出在他自己身上。
张三立刻就下了判断,也不管拉克斯又打起了呼,盘腿席地而坐,双手平放在膝盖之上,深吸一口气,开始视察起自己体内的情况。
“咦?”意念力随同着元力在体内周转,体内一切正常,难道他判断又失误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另寻他路的时候,丹田之中一个血红色的光珠一跳,是那诡异的鲜血之力,自从那次在山洞中融合了小妮子的鲜血之后,这鲜血之力就隐没再了他的体内再未出现,此时突然现身,又是所谓何事?
更何况张三现在头脑清醒,没有悲伤更没有愤怒,结合以往的经验,应该没有引发这股力量的道理。
难道这鲜血之力会对那隐藏起来的诡异事物会有反应?回想起这鲜血之力多次帮张三解决了燃眉之急,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现在他对于这力量也已经说不清是爱还是恨了。
闭着眼的张三双眉微皱,一丝纯粹的元力在他的控制下一点点钻入了那鲜血之力中,两者接触的一瞬间,张三的双眼倏地睁大到极限,撕裂般的剧痛充斥全身,瞳孔中闪过一丝嗜血,眼白变成了红色。
红色的光芒以他圆心散出,逐渐扩大到了所有的区域,一声嘶鸣从张三的脚底发出,一个扭曲的黑影从他的倒影中窜出。
与此同时,弥蛮惊讶地发现,金光璀璨的石室一点点变成了血红,肥耳开始疯狂的示警,而红光的源头就在她身旁的咫尺之地开始闪现。
金砖一点点破碎成了沙土,在她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虚妄,金山处原是一层高跌的沙土。
此时她才发现其中的可笑,他人是视金钱为粪土,而他们则是视粪土为金山。
当红光蔓延到她脚下之时,她就觉得一股股阴冷的寒气从脚底心直往脑中窜,又一个扭曲的黑影从她的影子中窜出,与张三的那只汇成了一处。
两团黑影互相融合,纠缠,不断变化形状,最后竟然化成了一只全身黑雾升腾的巨兽,四肢健硕有力,双眼红光闪烁。
“灾厄兽!”弥蛮声音一颤,当下就向后退了一步,在沙人的心中,灾厄兽是一种震慑般的存在,就如同地球人眼中的幽鬼一般。
“吼”灾厄兽朝天一声巨吼,瞬间将弥蛮震倒在地,慌忙中,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种纯白色的沙粉,径直就朝灾厄兽洒去。
这是圣沙湖的湖底沙,可以破邪去厄,但是对常人无效,这是她匆忙中想到的唯一应对之策。
白沙落在了灾厄兽身上。顿时起了层层白眼,灾厄兽吃痛,双眼越发的鲜红,不过诡异地它竟然没有袭击弥蛮,而是两只前脚微曲,然后,就这么跪倒在了张三的面前。
弥蛮吃惊地捂住了嘴,不敢置信面前的一切,更加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张三的眼中看出去一片血红,剧痛,钻到骨子里的剧痛,不同于以往,此次他竟然还抱有一点点的意识,或许是因为这次是由他主动灌入元力而引发。
不过他现在宁愿没有意识,看着眼前正向他缓缓跪下的黑影,看着黑影身后堆砌得高高的土山,他知道,这就是那让他陷入幻境的罪魁祸首。
只是此时它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意图,竟然还朝他跪下来了,难道是他王八之气散发,势比天高了?
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主要是由于太痛,动作十分的不灵便,枪口处汇出了一团血红色的光球。
灾厄兽看着这团红光,眼中只剩下恐惧,庞大的身形竟然开始发颤,不过始终不敢反攻,甚至都不敢躲避,这是上级者对下级者的威压,这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势力之差。
红光随着一声轻响,带着破空之势,从灾厄兽的双眼之间的眉心射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响彻整个房间,随即,黑色的身影狂颤,随着那种像爆米花爆裂的声音一起,散做无数黑烟,四散而去。
而张三则是对自己站桩的这一枪十分满意,更是对对方毫不反抗的优秀从良态度感到十分的赞赏,突然发现眼角的余光里还有一个花花绿绿的身影,熟悉的衣服装饰让他一喜。
他缓缓地回过头,看向那个瘫坐在一边的娇小人儿,只是现在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弥蛮捂着嘴看着张三回过头来,血红的双眼好像能直直地透进她的心底,窥探一切,她似乎可以感同身受刚才灾厄兽的那种恐惧,眼前这个男人犹如恶魔,凌驾于灾厄兽之上的恶魔。
不过弥蛮不知道的是,那灾厄兽之影并非就是灾厄兽,而是这里的设计者借用了多余的污秽之力,模拟灾厄之力而建造,所以在等级和程度上,和张三体内的高等鲜血之力完全无法相抗衡。
这么多年过去,那点可怜的灾厄之力也就剩一点可以制造些恶作剧的力量了,并没有弥蛮想的那么恐怖,而张三自然也没有这么厉害到可以制住真正的灾厄兽。
“弥姑娘。”张三喉结鼓动,声音带着些沙哑,有点像金属地摩擦声,略微低沉,这完全不是他平时自己的声线,话一出口把他自个儿都吓一跳。
“咳咳咳。”赶紧掐着自己的脖子咳了几声,感觉到喉间没有异物,再次出声“弥……姑娘”
弥字发音还是犹如之前,说到第二个字的时候,张三周身和眼中的红光开始散去,瞳孔也恢复成了黑色,姑娘两字听起来也清朗了许多。
“你……你到底是谁。”看到恢复正常的张三,弥蛮终于平静了许多,不过心里的那份恐惧依旧没有消散,眼前这个人类究竟是是人还是魔?
“你怎么了?不会还陷在幻境之中吧,我张三啊。”血液之力散去后,他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感觉前所未有的体态轻盈,一层比以往都要光亮的冰元力罩突现,把他的脸照的清清楚楚。
或许是周围的荧光石太暗了吧,张三这样想到。
“没、没事。”弥蛮起身,尽量保持神色平静,拍了拍身后,拍下沾染的碎沙。
“哦,没事就好,咱走吧……哎哟我去,什么东西。”张三看着弥蛮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离开这个地方才是第一要务。
说话间,脚上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顿时感觉脚底灼烧一般的热,鞋底竟然烧出了一个黑洞,不由得跳脚一骂。
张三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朝土山的后方走去,准备看看那儿有没有出口。而弥蛮则是站在原地未动,看着张三刚才踩过的地方,身形僵直,脸色惨白,那里散落着的,是她刚才丢出的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