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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她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四周站着的恶魔发出可怕的狞笑。任凭水声再大也阻止不了那一阵强过一阵的魔音,压抑许久齐子姗终于崩溃:“不……”
响彻云宵的凄叫饱含着太多太多说不出,亦不能出口的痛。此时此刻她好想见爹地和姐姐,可是,他们却把她丢在陌生的地方。
急如骤雨的敲门声伴随着司徒赫哲担忧的吼叫:“齐子姗,开门啊,你在做什么?快开门。”层层堆高的担忧剧烈的惊恐,撞击着心扉。
十八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再度掠过,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齐子姗,你再不开门,我要撞开了!”
不是询问,只是出声警告。
抬起脚,狠狠一下踹开。在看到蹲在水柱下瑟瑟发抖的齐子姗时,高悬的心总算放下,但取而代之的愤怒和心疼。
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会找出证据让你相信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揪心的痛如潮袭来淹没了他。
在十八前经历了那样的撕心裂肺后,他让自己变得冷漠绝望。无心无情便不会有痛有苦,事实证明他做得很成功。
即使在午夜梦回会惊醒,那短暂的脆弱很快会消失。
他设计的报复行动还没有实施便被她吓得魂飞魄散,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越来越不懂这样陌生的自己,现在也无时间让他细想。
被司徒赫哲搂在怀里,齐子姗崩溃,趴在他肩上痛哭出声。“我要见爹地和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我遇到这种事……”
语无伦次,声声敲在司徒赫哲心头。他的痛绝不亚于她,冰冷的水柱下,司徒赫哲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无声陪伴。
淅淅沥沥的水打湿了俩人全身,不知哭了多久。齐子姗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司徒赫哲发现不对劲时,她已经晕厥了过去。
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她走出浴室,惊怒的暴吼:“来人啊,快叫李建斌来。”
守在门外的赵艺苑狠狠吓了一跳,她从未见司徒赫哲如此失态过。不敢怠慢,冲出房间,直奔李建斌休息处。
一向宁静娴雅,遗世孤立的世外桃源因齐子姗的到来而乱成一团……
同样淋成雨人的司徒赫哲不肯回房换衣服,执意守在床边,等待李建斌诊断的结果。这期间齐子姗一直梦呓不断,浑身发抖,显然并不相信自己的话。
又气又恼又心疼,深深的挫败感袭来。
一向在他面前嬉皮笑脸的李建斌此时变得异常严肃,齐子姗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还糟糕,处理不好,后果很严重。
是他自己想要看司徒赫哲出糗,狼狈的样子,害了齐子姗。归根到底,齐子姗有这一番遭遇,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偌大的房间内气氛凝重而压抑,李建斌蹙着眉说:“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需要耐心的陪伴和照顾。她的记忆里没有你,经过这种事她对人产生极度不信任感。如果有亲人在身边开导,她或许会想开一点。”实事求是,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说。
酝酿着风暴的眸子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齐子姗,坐在床头,十指相扣,默默给予她力量。
此时此刻没人会相信司徒赫哲对齐子姗的情意,只是,他自己没有所觉罢了。抬眸,沉声吩咐:“杰希,你马上安排齐蒙蒙住进来,该怎么说,你应该清楚。”
“是,司徒先生。”季杰希一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在李建斌的劝告下,司徒赫哲百般不愿地回房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冰冷和疲惫。打了镇定剂的齐子姗没有这么快醒,虽很不想离开她,但他已经为她荒废了三天的公事。
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又极度恐怖的事,向来号称工作机器的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将公事抛诸脑后,全心全意地照顾她。
过去的事,难以改变,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远离齐子姗这个危险人物。坐在书房近半个小时,桌上的文件原封不动,摊开的页面依然在,签名处一片空白。
烦躁和懊恼揪扯着他的神经,一口饮尽提神的黑咖啡。“杰希,你进来。”
季杰希恭恭敬敬站在司徒赫哲面前,一贯的面无表情:“很抱歉,司徒先生。幕后主使者太狡猾他辗转几个人才将齐子姗的行踪告诉吴子浩。”一副愿意领罪受罚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挥了挥示意季杰希下去,是他亲手了结了吴子浩,不能怪他办事不力。
“雪园里查得如何?”齐子姗从雪园偷跑出去,除了他,只有城堡里的人知道。他绝不允许自己身边存在间谍。
“我仔细调查过当天城堡里每个人工作情况,作息时间,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季杰希再度愧疚地低下头。
凤眸眯起危险的缝隙,看来这个人隐藏得很深,也相当高明。但,不管是谁都休想在他司徒赫哲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你先下去吧。”如同以往没有多余废话,直载了当。
“是,司徒先生。”恭敬行了个礼,离开时关上门。
陷入沉思中的司徒赫哲并没有安静太久,门被有礼地敲响:“进来。”与生俱来的霸气没有因身体的疲惫而减弱分毫。
“先生,齐小姐到了。”赵艺苑维持着一贯的恭敬。
黑眸沉如大海,无波无痕:“让她在客厅等我。”
“是。”
一条简单的直筒牛仔裤,素色羊毛衫外面罩着黑色外套,素面朝天,整个人明显憔悴。只是,艳丽的五官依旧美得惊人。
静坐在雪园客厅的沙发上,维持着谦卑的姿势,内心却得意洋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是司徒赫哲亲自派人请来的。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坐上司徒赫哲夫人的宝座。
迫人的气息压近,快速敛去眸底的亮光。恭敬地站了起来:“司徒先生,我妹妹怎么样了?”明眸内布满担忧,令人打心底真切感受到她对齐子姗的关心。
“请坐。”边说边挑了张舒适的沙发坐下,随意的姿态散发着无以伦比的尊贵气息,齐蒙蒙一颗心怦怦直跳。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跟司徒赫哲这样的极品男比起来,她以前交往后,包括公孙豫皇在内都是浮云。
“谢谢。”有礼地道谢,低头的瞬间隐去眼底的锋芒。像司徒赫哲这样成功的男人,其敏锐感肯定比一般人要强。
所以,她必须慎之又慎,绝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
“先生,齐小姐醒了。”赵艺苑的步伐稍显零乱,因为知道齐子姗在司徒赫哲非同寻常的地位。
前一步还优雅无比的司徒赫哲“蹿”一下,只见衣袂飘飘,人已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齐蒙蒙眸中明显的妒火熊熊燃烧,齐子姗傻得像个白痴,成天幻想世界和平,根本不知人间疾苦。她任性,不懂人情世故。
可为什么偏偏那么多人喜欢她?就连本来恨她入骨的司徒赫哲都难以掩饰对她的在乎。不,她就不相信齐子姗有这样能耐。
趁赵艺苑无暇顾及她快步跟上,已经见识过这里的奢华和精致,然,每一次都有新的惊喜发现。
“不……你们不要再骗我了……求求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我求求你……”醒来必然得面对这残酷可怕的现实,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一直沉睡不醒。
“姗姗。”齐蒙蒙的声音似春天里最悦耳的铃声,吹过齐子姗冰冷的心湖。一时间绿意盎然,枯木逢春。
“姐姐……”泪凝咽,齐蒙蒙的出现远在她的意料之外,却是心中最惊喜的温暖。动作迅捷,不顾众人的阻挡,跌跌撞撞下了床,一把扑进齐蒙蒙怀里。
熟悉的温度和柔软,苦苦压抑的委曲一涌而至:“姐,你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好害怕,姐姐,我真的真的好怕。”语无伦次一遍遍重复着。
齐蒙蒙拍着她的背,细心安慰:“对不起,姗姗,让你受苦了,姐姐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姗姗……”
久别相逢,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俩姐妹抱在一起哭得像个泪人儿。尤其是齐子姗,紧紧抱着齐蒙蒙不肯放手,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齐蒙蒙边流泪边不舍和克制地安慰着情绪崩溃的齐子姗,不负司徒赫哲将她哄睡。一直紧紧双手紧握的姐妹在外人眼中,是多么地感情深厚,姐妹情深。
如知心大姐姐般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跟齐子姗讲述她们以前的种种,那些快乐淡化了绝望,冲散了一部分忧伤。
凝着眼角带泪入眠的齐子姗,司徒赫哲蹙紧的眉一刻没有松开过。自责如食人蚁啃咬着他的心肺,第一次后悔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个女孩。
内心深处对她超乎寻常的关切盖过了理智,早已忘了最初坚持的目的。只希望她能早日振作起来,不再陷入恐怖的噩梦里。
哭红的眼尽是对妹妹的宠爱和怜惜,轻轻拨开她粘在额头上的发,细细帮她掖好被子。抬起头,眸中多了几分勇敢堆砌出的坚定:“司徒先生,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全副心思都放在齐子姗身上,尽管她已睡着,司徒赫哲仍一刻都不想离开她。抬头的瞬间眸中的温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冰冷和生疏。
如果换作其任凭时候,他根本不会理会齐蒙蒙。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心理,他对齐蒙蒙多了一分耐心:“什么事?”
“我们出去谈,好吗?”有意看了沉睡的齐子姗一眼,司徒赫哲笔直站了起来。嘱咐赵艺苑:“好好照顾齐小姐,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