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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不能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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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慌奔跑,一心只想逃开他编织的魔障,逃开这个充满他气息和身影的地方。“啊……”黑暗中,慌不择路的她撞上了什么东西,被弹回来。重点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

    “姗姗,这么晚了,你跑什么?”齐蒙蒙担忧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姐姐的出现稍稍平复了她的惊乱。

    抬起头,朦胧夜色下,紊乱不已的心跳动着不属于她的频率。将齐子姗拉了起来,艳丽的眸子疑惑打量着她,上上下下,巨细靡遗。

    穿着单薄睡裙的她,发丝微乱,因跌倒而沾上青草,神色慌乱惊恐,仿佛遇上了什么恐怖的事。失去血色的唇于浅薄月华下透明,眸中布满未散尽的迷惑。

    这样的齐子姗很不寻常,上前将手搭在她肩。齐蒙蒙突如其来的动作,齐子姗吓了一跳。“啊……”惊声溜出口,神经敏感而紧张,如同惊弓之鸟。

    “姗姗,你这是什么了?”黛眉紧蹙,自从傍晚和司徒赫哲回来后,她就将自己锁进了房间。司徒赫哲更下令不许打扰她,害她连质问她的机会都没有。

    而大半夜的,她又神色慌乱地奔跑。这一切太不正常了,不行,她必须问个清楚。

    是不是她和司徒赫哲之间……

    艳眸射出寒光,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失忆是自己的机会,她不能让这样的机会就成危机。

    齐蒙蒙还来不及细问,身后传来担忧却不失温柔的男声:“子姗,你没事吧?”

    “司徒先生……”

    惊讶地瞠大了眸,看样子齐子姗一起和司徒赫哲在一起。她现在没了记忆,没了对他的恨与怨就很容易被他的柔情打动。

    试问他什么都不做就能俘获一大堆芳心,有几个人可以逃过他刻意的温柔情网?

    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和想像,看来,她必须采取行动了。

    看到司徒赫哲,齐子姗如见洪水猛兽,整个人躲在齐蒙蒙背后。她现在心慌意乱,还没想到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而尴尬,月华拖长三道身影,或斜或倾,或长或短,无法交融在一起。

    最后还是齐蒙蒙率先开了口:“司徒先生,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却在试探他们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司徒赫哲的穿着引起了她的注意,他好像在做一件很隆重的事。他重视每一个细节,连衣服都这么正式。

    难道是……

    “你先回去吧。”不同与齐子姗的轻声软语,对齐蒙蒙的语言冰冷,带着命令。

    明显的反差如同无形的巴掌狠狠掴向齐蒙蒙,双颊肿红,气愤难当。所幸夜色做了她最好的掩护,低头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

    不一会儿已经恢复如常,对依然惊慌的齐子姗说:“很晚了,早点休息。”

    说完,依言离开。尽管内心比任何时候都急切渴望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很明显她是多余的。

    现在她还必须好好维护她在司徒赫哲面前的形象,不能前功尽弃。

    很想开口叫姐姐不要走,更想紧紧拉着她带自己一起走。可是,太多的思绪纷乱堵塞了神经,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齐姐姐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苍茫夜空下。

    盯着缓步向自己靠近的高大身影,内心很想逃,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瞠大一双无助又惊恐的眼,愣愣看着白马王子朝自己走向。

    清浅的月华勾勒出他刚毅却含着疼痛的轮廓,俊脸没有以前的冷酷与残忍,多了一丝忧伤的孤独,小心翼翼想讨好别人,却不得其法,受人排挤,只好装出很强大,凶悍的样子来掩饰内心的空虚。

    莫名的想法就这么突兀地浮现占据心尖,不肯下来。心湖泛起阵阵酸楚,想起他的身世,他的遭遇,他的努力与付出,疼缓缓荡开……

    月色如水倾落在齐子姗纤细孱弱的身上,纵使只是穿着简单的睡裙仍掩不住那份美,出尘脱俗,宛如误入人间的天使。

    脸上的彷徨与迷茫刺痛了他的心,是他害她变成现在的样子。他没有失忆过,不能感同身受,但他知道脑子一片空白是怎样一种可怕的经历。

    “子姗,对不起,下午是我考虑不周,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却弄巧成拙成了惊吓,我真的很抱歉。”夜空的星子落入他的眸,莹莹幽光中透出真诚的歉意。

    “你到底要做什么?”忍不住问出口,这积压在心头许久许久的疑惑。然,司徒赫哲并没有听出深层的意思,将它归结成不安。

    夜风拂来,吹动不远方攀爬成墙饰的鲜花,朵朵摇曳出姿。幽幽清香夹入风间,被带远。司徒赫哲每上前一步,齐子姗便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要自己看清他,看清他的邪恶与伪装,他不是王子,只是披着人皮的狼。

    “幸好,没过十二点。子姗,生日快乐!”深眸溢出晶灿光华,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齐子姗再度成了木头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今天是她的生日?

    想了好久,才从前世的记忆里捡起往昔快乐的片刻。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往每一年她总盼着这一天,因为可以有好多惊喜,好多礼物,好多疼爱与宠溺。

    生日当天的她就是全世界最尊贵的公主,拥有一切,家人总是陪在她身边,让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然而,这样的日子离她已经好远好远,远到不敢想像,将一切封锁起记忆深处,不敢忆起,以前的快乐无忧是现在最深沉的痛。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司徒赫哲会记得她的生日。连她自己都遗忘的日子,他竟然记得。难怪,他今日不去上班,陪了自己一整天。

    那么,他下午的行为真是不是捉弄或故意吓唬,只是,弄巧成拙?

    瞠大双眸不可思议望着眼前潇洒优雅的男人,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连戏都演得这么逼真,这么投入,恍惚间她已经分不清真与假。

    此时她的错愕很是惹人心怜,失去所有记忆的她连自己出生之日都不知道。而这一切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很想弥补她却总是将事情弄得一团糕。

    伸出手,星子落入眸底一片晶莹璀璨,里面世界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吸引人一再沉沦:“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在练舞室里。”

    脑中的小人又开始激烈争辩,一方说:赶快逃,他一定有什么阴谋。一方说:跟他走,这是接近他很好的机会。

    愣愣站在原地,没有逃亦无伸手去握大掌,集中精神想从他眼里看出诡计的痕迹,却迷失在那一泓幽秘深邃的静湖里。

    冰冷的手被柔软的温暖包围着,她竟有一丝不舍,甚至想永远拥有这份暖。被自己的想法惊飞了魂,快速回神她已置身在小屋里。

    巨大的镜子用艳丽的玫瑰粘出一颗心,里面写着:生日快乐。周围点缀着纯洁的百合与梦幻的满天星,灯光折射下每一朵花娇艳欲滴,如同她美好的年华,俗套的桥段却依旧震撼心人。

    说不出的感动满溢心腔,就在她被上面的图案吸引时,耳畔传来悠扬的钢琴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晶莹剔透的水晶钢琴前,十指轻舞,悠扬的旋律流泻一室。他侧头凝向她时,眸中的光辉闪耀如星,不真的梦幻在午夜时分,如同爱丽丝的梦境般美好。

    空茫的脑子挤不出太多思绪,又或许想法太纷乱她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场面远在她意料之外,既温馨又浪漫。

    不知何时音符停止,司徒赫哲站了起来,在她错愕失神的目光下慢慢靠近。仿佛变魔术一样从背后变出一个蛋糕,俊逸不凡的脸上竟出现几许尴尬。

    “吹蜡烛吧。”莹光照在脸上明灿灿的光圈笼罩下,他如同天使。

    这是齐子姗见过最丑的蛋糕了,形状歪斜不说,上面的奶油涂得乱七八糟,仿佛是初学者的失败品。再度错愕不已,以司徒赫哲的财力就算请世上顶级的蛋糕师特制一块也不难,可是,他为什么拿出这么“丑”的一块蛋糕帮她庆生呢?

    看穿了齐子姗眼底的迷惑,尴尬爬上眉间。褪去了刚刚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像个别扭的小孩:“快吹吧。”突然拔高的声调惊碎了一室迷幻,一记警钟响下,齐子姗蓦然回神。

    “谢谢。”眼前的一切,她不好说什么,唯有收敛起所有疑问配合他的演出。

    “呼……”大口吹灭了二十一根蜡烛,眼前一片漆黑。玻璃镜上的玫瑰里透出紫色红的莹光,光晕投射在眼前英挺不凡的男人身上,更添几分神秘的魅惑。

    四目相对,空中流蹿着奇异火花,丝丝缕缕,姹紫嫣红,燃烧,升腾,绽放,绚烂,寂灭……循环着一束又一束,燃亮了夜的黑……

    五彩莹光自对面男人的眼中投射而下,盈盈柔柔盛满无尽温情。有那么一瞬间齐子姗恍惚觉得自己就是王子捧在掌心里的公主,倍受宠爱与疼惜,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窗外夜风吹拂,丝丝沁凉令她从迷幻中回神。是这一室光晕迷炫了她的心,使之忘了防备,露出惊喜。

    转身,按下开关,乍亮的灯光熄灭了一室迷离。短暂的梦幻后,她回归现实。

    司徒赫哲将蛋糕放在桌上,低声道:“切一块尝尝吧。”刻意压低的声线却藏不住那份期待,如同等待赞美的小孩将一张成绩单递到大人面前,忐忑不安,不知自己的表现是否达到他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