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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明灿洒下万顷光芒,一束束白花于风间摇曳生姿舞出一段段动人的华彩,美丽了世界,迷炫了人生。
浅紫色无袖雪纺衫配上中长白色荷叶边及膝裙,长发披肩如海藻般浓密乌黑于阳光下折射出盈盈光泽。
脂粉未施的何若云有一种孱弱的美,楚楚动人,足以激起男人天生的保护欲。阳光轻浅包围着她,照出脸上的悲哀与惊彷。
李建斌静静站在她身后,斜靠在柱子里,十分绅士等待她开口。突然,她转过身,美丽清雅的脸上滑过两道泪痕,美女的哭泣总是动人,惹人生怜。
由于司徒赫哲的关系他与何若云算得上是熟识,他对她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也谈不上不良的印象。总之,只要司徒赫哲喜欢就好。
何若云几步上前,焦急地抓住李建斌的手臂。泣泪中布满惊恐:“建斌,这次你要帮帮赫哲,帮帮我。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能失去赫哲。你知道的,我只剩下他了。”说着,泪如泉涌,垂泪的眸子满是哀求与哀伤。
知道她没有出口的意思,也明白她的担忧。只是,感情之事,他真的不便插手。虽对何若云有几分同情,但他更怜悯齐子姗的遭遇。
静静看了惊慌失措的她几秒,没有动,任她继续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掐痛了他:“司徒的病我会尽力而为的。你放心吧,他虽然看着严重点,可并没有生命危险。”
盈泪的眸子愣了一下,知道李建斌在推脱,可是,她并打算就这么放弃。既然他希望她说得更直白一点,那么她如他所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建斌,齐子姗和赫哲之间的关系你也清楚,她是趁我不在,闯入赫哲生命里的意外。我也明白赫哲的难处和苦衷,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他。我不是那么大度的女孩,我对感情对婚姻有洁癖,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不会胡搅蛮缠,让赫哲为难。可是,齐子姗的存在对他真的是个灾难。赫哲居然为了她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是那么沉稳,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人耍得团团转?总而言之,齐子姗就是一枚定时炸弹,我不敢想像赫哲会被她害成什么样子。建斌,你是赫哲的好朋友,你最清楚他有今日多么来之不易。我求你,求你帮帮他吧。”双眸闪烁着希冀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他身上,仿佛他就是救世主。
敛去了一直以来的嬉皮笑脸,染上几分严肃:“若云,有些事你已经看出来了,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司徒已经爱上齐子姗,爱得很深,很疯狂,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我知道你和司徒十几年的感情了,要你轻易放下很难,可是,命运就爱捉弄人。想开一点,你这么美好,一定会遇上一个比司徒更好更值得你去爱的男人。”他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哪怕这样的直言会伤害到脆弱的灵魂。
原本是想找一个同盟,却万万没有想到李建斌居然站在齐子姗的那一边?天啊,这世界是怎么了?她才只不过昏迷了半年而已,怎么就觉得这么陌生,这么可怕?
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水沼盈盈里流露出的惊惧令李建斌有几分愧疚。他是否说话太直了?在件事中,何若云也是一个无辜的受伤者。
一觉醒来,原本熟悉的一切全变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居然爱上了别的女人。这一点恐怕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叹息叹息再叹息。
用力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甩掉所有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将一切拉回到半年前,那个属于她和时代。
“建斌,我跟赫哲的感情你最清楚,为了他可以去死。现在的我已经没人可以靠了,我只剩下赫哲了,只剩下他了。”大喊着,花儿朵朵随风飘零仿佛不忍见她如此伤心。
很想安慰她,却一时语塞,找不到任何言语,只要闭口不说。有些事,她很清楚,只是不愿接受,不愿而已。
感情的事谁都管不了,心殇只有靠自己去调节。
见李建斌半晌不说话,何若云益发惊恐:“连你也站在齐子姗那一边了吗?”眼中不敢相信透着丝丝纠缠的惊恐。
“不,我哪边也不站,我只希望司徒幸福。正因为我了解他的经历,明白他比谁都渴望爱,所以,我不便插手。若云,以死相逼只能换来他短暂的愧疚。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夹在两个女人当中,他只是旁观者都已觉得十分纠结,更何况是身处漩涡中心的司徒赫哲。
满心期待被李建斌的冷水泼了一桶又一桶,微着眼,惊恐出透出几分惊疑。他为什么一直帮齐子姗说话?他是她和司徒赫哲的朋友啊,怎么会这样?
“建斌,你真的不帮我?”孤注一掷,她要分清是敌是友。朋友她会好好珍惜,敌人她一个都不能留。
朝她露出歉然的笑,摊了摊手:“对不起,若云,我爱莫能助。”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背后传来何若云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李建斌,你真的要帮齐子姗吗?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们一个个将她奉若珍宝?”
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转身,继续走。
好与不好没有精准的测量方式,每个人的准则也不同。他并认为齐子姗比何若云好,或是什么,只觉得齐子姗更真实,更坦然,而且,她身上散发着那股不染纤尘的气息是这污浊人世难得的一泓清泉。
看着李建斌渐行越远的背影,何若云十分颓败。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愣愣看着他。不,她不甘心,她不会就这么失败的,不会的。
十几年的感情啊,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男人只是一时贪图新鲜,对,等新鲜感过了,他就发现他其实一直爱着她,一直爱着她。
对,她要给他更多的耐心。不能着急,慢慢来。男人不能逼,一旦惹急了,他什么事都得出来。缓缓直起腰,伸手重重擦去腮边的泪。
小时候母亲懦弱,不敢反抗任小三欺负,爬到头上,却只一味委曲求全。甚至连她被欺负了都不敢吭声,只是很无助地抱着她哭。
她绝不会步上母亲的后尘,她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来偷来抢。
阳光照在她柔美婉约的脸上折射出唇角的丝丝诡异笑意,与眼中的盈盈泪花形成鲜明而莫测的反差。
意识渐渐清晰,不再被一团扭曲恐怖的幻影紧紧攫住自己的思维,分不清是非曲直。所有人都是戴着面具青面獠牙的魔鬼,黑暗中幻影散开,她又看到了人世的阳光。
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四肢已经麻木,身上很疼,仿佛有许多伤口。身上粘答答的汗珠她很不舒服。口很干,喉咙里有把火在烧。
“夫人,你感觉怎么样了?”赵艺苑戴着巨大黑框眼镜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上方,厚厚的镜片折射出几分担忧。
“我、没、事……”病毒发作消耗了她太多气力,此时浑身软绵绵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见她能正常回答自己的问题,赵艺苑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我去叫李医生来帮你看看,你先忍着点。”
朝她露出感激笑,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一会儿,穿休闲服清清爽爽的李建斌快步跑来,低下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见她意识已经完全清楚,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子姗,你差点就毁了我的名誉。”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边帮她解开身上的弹力带。
有些莫名于他的话,不过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太多。只是,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不得不问:“李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没想到齐子姗会这么问,李建斌愣了一下。蹙着眉,有些为难地沉吟着。他的为难已经告诉了齐子姗答案,没有惊恐,没有不甘,没有遗憾,也没有彷徨。
反而转过头来安慰李建斌:“生死有命,李医生,你不必太自责。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谢谢,让你费心了。”
李建斌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不出来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能活到七十岁,八十岁,还是九十岁。测试寿命这种事,原本就不是我的特长。”说完,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道:“放心吧,你体内的毒已经得到了控制,只要按时吃药,我有信心一定能治好。”
听到李建斌自信满满的回答,齐子姗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涌现了无限惆怅。经历了这么多,在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后,如今孓然一身的她,生与死对她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反而生比死更难一些。
齐子姗眸底浮现的惆怅微微刺痛了李建斌的心,隐隐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无法帮到她。如果可以,他愿意帮她,只是,他把握不了分寸,更怕陷入同司徒赫哲一样的泥沼里。
在赵艺苑的帮助下,齐子姗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顿时清爽了不少。身上的伤也被细心地上了药,伤口很疼,却怎么也比不上心上的痛。
不知为何在得知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的时候,她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反而被弥漫的惊恐丝丝缠住,不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