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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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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下长睫闪烁不定,红白交替在脸上出现,快速想要寻找一个完美回答,却越来越混乱。脑子一时空白,妒嫉腐蚀了心绪,话就这么不受控制脱口而出:“我就知道她不是那么简单的女人,说一套做一套,装得楚楚可怜博取男人的同情。她向你告状来了?赫哲,你信她,还是信我?”

    扫过面前依然美丽娇柔的容颜却突然产生几分陌生之感,十几年的熟捻仿佛一下子荡然无存,成了刚刚认识的陌路人。

    他看不清她的面目,理解不了她的思维。这种感觉很糟糕,一下子的天翻地覆,万物颠倒。只是,仍记得当初的点点滴滴,他愿意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若若,我和子姗之间的事你一清二楚,所以,以后别去找她了。”偏袒的话激起了何若云的不满,强压的怒气蹿了上来。

    眸中布满委曲与不信,泪光盈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无处可诉:“赫哲,怕我会伤害她吗?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而她一朵圣洁的白花?在一起十几年了,你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是,我是去找过她。我去谢谢她对你的照顾,谢谢她的出现帮你解了围,我错了吗?赫哲,你知道我爱你,所以,绝不会做出任何令你不高兴的事。我承认,我妒嫉她,我对她没有好感。我不能对一个抢走我丈夫的女人充满感激,我做不到。尽管我十分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全是意外,是命运的捉弄。可是,赫哲,我没那么大度,我做不到兴高采烈,我做不到,因为我爱你!”泪一颗又一颗成串滚落,烫红了她的眼。

    何若云的哭喊,司徒赫哲眉宇间染上丝丝愧色。现在的她很脆弱,他不应该用如此置疑的语言去伤她的心。

    伸手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揽入怀里,浅浅的吻落在她头顶:“对不起,若若,对不起……”

    紧紧环住他的腰放任泪肆意地流:“赫哲,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你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你答应我……”哀求着保证,悲切的泣声字字撞入司徒赫哲心头,荡起圈圈愧疚的涟漪。

    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无声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答应你。”

    “赫哲!”得到满意的保证,何若云更加抱紧司徒赫哲。泪水交错的脸上溢出诡计得逞的笑,深深埋入司徒赫哲胸膛。

    他是她的,是她的,谁都休想抢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齐子姗如同打了场仗,疲惫不堪,力气被什么东西抽干了,靠着本能飘来,脚步虚浮,如魂在飘。

    “子姗,你还好吗?”一直在等她的李建斌迎了上去,从她的脸色看不出多少信息。只是,那份苍白与虚弱泄露了她内心的悲伤。

    恍惚抬起头,撞入一汪担忧的黑眸,片刻怔忡后,很快恢复正常。扬起习惯性的笑:“我没事。”她的笑似初夏枝头的白梨,摇摇欲坠却故作坚强。

    这样的她真令人心疼,只是,他没有权利揽她入怀,好好安慰。司徒赫哲对她的爱不用言述,看得出来她亦对他有情。

    他做不到横刀夺爱,尽管,他卑鄙一点也许对他们都好。只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小心翼翼藏起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情意,扬起属于朋友,属于医生的笑:“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该吃药了。”

    “建斌,我什么时候能痊愈?”貌似一般病人关心自己的病情,无一丝特别的意思。

    沉吟了一会儿说:“服完今天的药后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的身体太虚弱,应该好好调养调养才是。”

    “谢谢你,建斌。”真诚地感谢,听女佣们无意间说起,李建斌为了自己的病劳心劳力,一个人在实验室做呆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职责。”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却不小心让眼角的笑泄露了心思。古怪的表情逗笑了齐子姗,脸上凝重的悲伤暂时褪去。

    没有忧伤笼罩的花朵美得纤尘不染,静静地开,却能动人心魄。盛开在空谷中的幽兰,圣洁纯然,无一丝阴暗。

    “子姗,你的笑容很美。”忘情脱口而出,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

    李建斌突兀的话,齐子姗愣了一下。笑快速收起,几许尴尬荡于眉间。“谢谢。”细如蚊讷,解了李建斌的围却解不开心里的凝重。

    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李建斌急忙岔开话题:“你先吃早餐吧,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嗯。”点点头,目光他离开。

    略微仓惶的身影几分局促不安,经历了这么多意识到自己不懂人心,她已不敢再去猜测些什么。如今,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身上的伤很容易好,有人看到,有人关心,有人帮她治疗。心底的伤到底有多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承受,一个人痛,没有人可以帮到她。

    拿起摆放在桌上精致的食物,无一点胃口,但她必须强迫自己吃。带着完好的身离开会容易一些。一口一口吃着,不知何味,只是出于本能。

    “夫人,有位公孙总裁找你。”赵艺苑的话惊得她手没拿住碗,“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粉碎,滚烫的粥溅到光洁的脚背上。

    赵艺苑赶忙上前,将依然错愕惊恐的她拉开。低下头查看她的伤势:“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赵管家,你说公孙大哥找我?”司徒赫哲那一次因为公孙豫皇而误会她,害她失去了他们孩子的事仍历历在目,他怎么会找上门来?

    “是的,夫人。如果你不想见,我去告诉他。”齐子姗反应得很,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司……”原本惊慌失措被浓浓自嘲取代,现在的司徒赫哲有了何若云,又怎么会在意她呢?她就要离开雪园了,应该脱离司徒赫哲画地为牢的生活。

    上次的事她还没好好谢谢公孙豫皇就被黎辰浩又抓走了,他一定很担心吧。

    在赵艺苑目光的询问下,齐子姗扬起笑:“我能在客厅见他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在客厅最方便。

    只是,现在她这样的身份在雪园的客厅见客是不是有点过分?

    “当然可以,夫人,你先换件衣服,我去请公孙总裁稍等一下。”面露恭敬,对她的尊重发自内心。

    赵艺苑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齐子姗听得十分惭愧。心的痛又加深了几分,垂下眉,轻声说:“赵管家,你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好吗?叫我姗姗吧。”何若云才是这里当之无愧的夫人,她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即将离开,受不起这个称呼。

    厚厚镜片后的眼睛一瞬不瞬盯了她好一会儿,赵艺苑是个很有分寸,很懂进退的女人。像今天如此失态不照顾别人的感受的事,齐子姗很少见,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安。

    就在她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体贴开口:“司徒先生心里的女人才是雪园的夫人。你一直是,哪怕离开了雪园也是。”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大步离去。

    愣愣站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咀嚼着她的话,心里一阵阵泛酸。司徒赫哲对她真的是爱吗?就算是又如何,三个人世界必定要有一个人离开,她是个外来者,注定无法停留太久。

    一身悠闲服的公孙豫皇少了几分总裁冷竣严肃,看起来更加年轻温和,像邻家大哥哥般亲切。坐在雪园豪华的客厅里,佣人送上茶和点心,招待十分周到。

    “公孙大哥。”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幅名画,背后传来女子娇柔的轻唤。公孙豫皇急忙转身,脸上满满的喜悦,大步上前,身不由己地握着她的纤臂,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见她安然无恙,一颗高悬的心才松下了下来。俊逸的脸上浮现几分激动:“子姗,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本来早应该来看你,只是公司出了点小情况,不得不出一趟差。

    “我没事了,谢谢公孙大哥关心。”悄悄后退了一步,让他的手自然滑落,避免两个人的尴尬。对于公孙豫皇她只有感激,也只能有感激。

    她保持距离的举动如水浇熄了公孙豫皇高涨的热情,不着痕迹收回手,眸中的晶灿没有消失。他说过,只要她好好的,他愿意一直站在哥哥的位置上,保护她,照顾她。

    客厅内飘浮着几分尴尬,齐子姗扬起真挚的笑,感激地说:“公孙大哥,上次真的谢谢你。我的失踪又害你担心了,真的对不起。”她欠别人太多“谢谢”和“对不起”。

    “子姗,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好吗?你叫我一声公孙大哥,那么,哥哥照顾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知道她的顾虑,他愿意配合她的角度站在合适的位置上。

    公孙豫皇的小心翼翼她看出来,愧疚并感激着。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优秀男人的照顾和关心?其实,上苍还是待她不薄的。

    身边一直有贵人,公孙豫皇更是她的守护神。每当她有危难的时候,他就从天而降。她并非完全在承受折磨,也收获了许多幸福。

    “公孙大哥,你请坐。”

    “好啊。”相较于齐子姗的愧疚不安,公孙豫皇十分坦然。放下了执念,他心胸坦荡,没有什么可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