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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她还是小看她了!
曾经因误会公孙豫皇而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如今面对他的质问,他竟有些心虚。现在的他给不起齐子姗幸福,他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手,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权利与能力。
在何若云企盼的目光下淡淡开口:“我们之间是一场误会,如今若若清醒了,一切真相大白。我会给她应有的补偿。”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对司徒赫哲所有的好感与佩服,瞬间消失无踪。他明明爱着她,明明放不开她,却要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不知该对他同情还是愤怒,是该佩服他的一诺千金,还是寡情薄性!
“你认为怎样的补偿可以抵消你对她造成的伤害?”怒气冲冲,额头青筋暴起。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却没有勇气对抗阻力和她在一起?
公孙豫皇的不留情面如刀刺向他心最疼痛的地方,平静的俊脸布满寒霜。咬牙,一言不发。尽管公孙豫皇说话直白了些,难听了点,但他说的全是事实。
再多的金钱也弥补不了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不管是心灵上或是身体上。可是,除了钱,他一无所有,他什么都给不起,给不起。
司徒赫哲无言以对,反倒是何若云出了头:“这是赫哲跟齐小姐之间的事,就算公孙总裁是齐小姐的朋友也管不了这么宽吧?”讽刺着他的身份,他的资格不够。
冷冷看了态度高傲了何若云一眼,仍直视着司徒赫哲:“你真的要跟子姗婚离?”询问的语气十分凝重,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只等最后的结果。
何若云弯下腰,笑得一脸幸福,偎进司徒赫哲怀里:“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会邀请公孙总裁的,还望抽空赏光。”她替他做了回答。
知道自己不该越俎代庖,让司徒赫哲失了面子。可是,她不能让他再三心两意。现在只要是阻挡在她和司徒赫哲面前的任何东西,她都要让其粉碎。
现在若不强势,就会失去一切。不,她绝不做像母亲那样懦弱的女人。一段婚姻,一个家是司徒赫哲欠她的,他得用一生来还。
“这是你的决定吗?”又问了一遍,紧绷的脸削成剑,闪着冷光。
沉默,在空气中漫延,司徒赫哲始终一言不发。对于他这样的态度,何若云十分生气。可是,她不怪司徒赫哲,全是齐子姗的错,是她施展狐媚之术迷惑了他。
她一定要尽快将这个狐狸精赶走,赶走!
何若云恍若无意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白纱,提醒着司徒赫哲他对自己的承诺。要是做不到,她一定让他后悔终生!
“是。”短短的一个字耗尽全身力气,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没有担当,很不负责任。可是,何若云基于他的意义很重。
她外表虽柔弱,性格却很极端。母亲的例子让她的想法有些偏激,她绝不允许背叛。若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他,所以,他不能让她出事。
如果婚姻是她唯一想要的,他会给。
齐子姗比他想像中的坚强得多,她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对她造成的伤害,绝非金钱或道歉可以弥补。两个女人,他注定只能辜负一个。
“很好。那我现在就带子姗走。”很为齐子姗心痛,这样的男人不值她爱。他不会明白自己曾拥有过怎样的稀世珍宝,他太自私,太自我。
圣洁如莲的女孩,她值得拥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为他摘下天上的星星。只是,她的眼里从未有过他的投影,这是他甘心情愿退出的理由。
看到司徒赫哲重伤的那一刻,他很感动,由然的敬佩,却没想到问出这样的结果。真的很为齐子姗不值,在当前这种情形下,她在雪园的日子该有多么尴尬和煎熬。
一直沉默寡言,试图将自己当成局外人的司徒赫哲在听到公孙豫皇要带走齐子姗时,双眸迸出寒光。里面涌动的血丝交错纵横,红色的浮光几乎要滴了出来。
“公孙豫皇,你给我听好了,在我还没有签字的一天,她就还是我司徒赫哲的妻子。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一想到齐子姗和公孙豫皇走在一起的画面,他的心就像被怪手揪扯了起来,痛不可抑。
司徒赫哲的威胁,不放手,彻底惹怒了公孙豫皇。对上他冷冽的寒眸丝毫不退缩:“司徒赫哲,我真是错看你了。原来你不仅没有一点担当,还自私自利。你有没有考虑过子姗现在的感受?她以什么样的身份住在这里?让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结婚并献上祝福,你还能再残忍一点吗?如果你真对她还有一丝丝怜悯就让她走,离开这里,给她自由。”
公孙豫皇的声音撞入耳膜“嗡嗡”作响,他真的太自私了。只想留住她,哪怕多一天,再多一秒。就算无法相见,只要能同在一个屋檐下,感受她的气息对他就是一种难得的满足。
他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没有顾忌到齐子姗。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何若云必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甚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难她。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越是偏袒,何若云越会变本加厉,她就越难过。
于是,他让何若云呆在自己身边,守着他,就不会去找她的麻烦。然,他忽略了一点。有些事不一定要亲自去做,无形的伤害往往更深更重。
蓦然惊觉,心剧烈地痛了起来。是他太自私,以前囚禁她,现在却用另一种方式束缚着她。明知和她不会有结局,却硬要拖住她。
何若云沉默了,退居幕后。如果公孙豫真能将齐子姗带走,那是最好不过了。看来,她得帮他一把才是。
瞬间调转枪口,站在了公孙豫皇这边。看他的样子必然与齐子姗有过一段纠缠不清的关系,只要他将那个祸害带走,她有信心一定能将司徒赫哲重新拉回自己身边。
他的心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只是跳错了几个频率,只要干扰源不在了,一切就会自动恢复正常。
“赫哲,我觉得公孙总裁说的也对,子姗现在在雪园的身份是有些尴尬。不如你签了字,让她走吧。她不是一直想离开,既然误会已经化解了,就不要再彼此折磨了。让她走,让我们的生活回到正轨,好吗?”柔柔地哀求着,眸中漫开一层泪雾。
蹲下身,握住司徒赫哲的手,恳切的目光有太多信息,太多令他无法抗拒,无法拒绝的哀求。
最后司徒赫哲没有答应,面对公孙豫皇的愤怒,何若云的哀求,他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他已经确定给不了齐子姗幸福了,公孙豫皇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得不承他十分优秀,甚至有些地方远远超过了他。他有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可以给齐子姗以最渴望的温暖。
一个家,一个可以依靠温馨的港湾是他的无法弥补的缺憾。越想越觉得她和公孙豫皇在一起会幸福,但他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割肉之痛,一寸寸弥漫过他心腔的每一个角落。只有用强势和无理来掩饰自己的胆小,哪怕成为一个无理取闹之人。
他需要一点时间,请再给他一点时间。
“叩叩叩……”提醒的敲门声响起,很快落了音,自顾自推开。李建斌倚在门边,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忽明忽暗,如同他此时的举动令人猜测不出其含意。
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又重新将视线落在笔记本电脑上。他必须借着工作来逃避现实的种种,心里清楚这种行为很懦弱,很无能,但他没有办法,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没有过多的赘语直接开门见山:“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耗着吗?”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很寻常的聊天。
目光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可上面的字全化成齐子姗悲戚的脸。飞舞的十指被什么东西冻住了,动弹不得,重若千斤。
“那天若云逼子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被我阻止了。”一句话道尽了齐子姗现在的处境,亦在提醒他不能再优柔寡断,需要做一个决定。
抬起头,眸中一片茫然。没了以往的犀利与笃定,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的方向。那么无措,彷徨,一点无法与霸气自信的他联系到一块儿去。
“她怎么样了?”过了好久才艰涩地吐出,是问曾经,亦是问现在。
“若云很疯狂,她没有反抗,司徒,你不能守着昔日的诺言,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我看得出来子姗对你有情,你不能辜负她。”他不是圣人,他只是希望爱的女孩能幸福。
她的心已经被别人装满了,再没有他的位置,如果还有一点点缝隙的话,他绝不会放弃。有时候看得太明白,很痛苦。
无奈,他天生如此。
李建斌的话在司徒赫哲心中荡起的波澜汹涌澎湃,整个心腔回荡着他的话“子姗对你有情,子姗对你有情,子姗对你有情……”
真的吗?
眸中的希冀那么深,溢出的狂喜将要淹没他。喜悦一浮现,就像海中的泡泡消失于无形。他曾经那样对她,将她伤得那么深,她恨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对他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