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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万没有想到齐子姗会逃到洛城以外的地方,是她一时大意没有安排妥当,以至于造成今日的局面。www.Pinwenba.com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重新得到司徒赫哲的心才是!
司徒赫哲书房的门始终紧闭着,赵艺苑端着托盘在门口徘徊,神色紧张,不敢进去。
“赵管家,赫哲没有出来过吗?”快速装出一副柔弱关心的样子,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她一下子成长了不少,更学会如何快速在短时间内转换角色。
宛如川谱变脸一样快速且自然。
“没有。”回答着何若云的问话,目光透着焦虑。
上前几步,抬起手:“叩叩叩……叩叩叩……”敲了好一会儿,门内一片沉寂,仿佛无人在一般。
“何小姐,我已经敲了很久的门了,可是里面没有应答。”没人看到司徒赫哲出来,所以,他一定还在书房里。
尽管十分担心他的情况,却也非常笃定他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一路走来,如此艰难,他绝非柔弱的男人。
只是,他才刚刚出院,需要休息,更需要营养。
“去把钥匙拿来。”一边拍着门,一边对赵管家喝斥着。
迟疑着,不敢去。“何小姐,你应该清楚先生的习惯。”纵然眉宇间浓浓担忧,仍不敢轻举妄动。司徒赫哲最恨别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擅入他的地方。
“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有事我担着。”焦虑在美目内越积越厚,心中对齐子姗的恨意更加深浓了几分。
昔日的司徒赫哲是何等自信骄傲,尊贵优雅的男人,现在却为了她变得如此软弱,怯懦,成了他以前最鄙视的男人。
这一切全是她的错,她就是个祸害!
“可是……”何若云脸上焦虑感染了赵艺苑,但她仍不敢轻易听她的话去打扰司徒赫哲一个人的私密。
两道锋利的冷光如刀射来,赵艺苑只觉浑身发颤。转头,对上何若云十分冰冷而陌生的眸子:“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与何若云相处也有几年了,她虽有些表里不一,但还算温和,很少见她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她的口吻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主人,对她命令。
“对不起,何小姐。没有先生的同意,我不能擅自进入他的书房。”话虽在道歉,语气却十分坚定,绝不妥协。
“你……”赵艺苑的态度令她怒火中烧,什么时候连一个小小的管家都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就在何若云快要压抑不住脾气与赵艺苑发生冲突时,门开了,一身蓝色休闲服的司徒赫哲仍透着几分冷漠,只是眉宇间锁了一层疲惫。
见到司徒赫哲的那一刻,何若云立马换了一副表情。不管司徒赫哲是否欢迎,是否愿意,霸道闯入他的私密空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赫哲,你怎么了?真是吓死我们了。”将随手抢过来的托盘放在桌上,扬起温柔的浅笑:“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定饿了吧,来,这是赵管家特意为你做的,趁热吃一点吧。”
司徒赫哲没有理她,而是走回电脑前继续专注于工作。
他的不理睬,何若云心中又气又怄,却不能发作。站到他与电脑中间,让司徒赫哲不得不重视她的存在:“赫哲,公司的运作一切如常,你才刚出院,何必急于做这些事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敷衍的态度令何若云十分不满,却又要强忍冲动,不能发作。
直接将他拉了起来,端起一碗冰糖银耳燕窝粥递给司徒赫哲,几分娇嗔,几分霸道:“把这些吃了,再好好睡一觉。从现在开始,我会二十四小时看着你的。”
司徒赫哲有些不耐地抬起头,却在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时软了心。一直以来她都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呆在她身边,是他辜负了她,但他不后悔。
感情之事强求不来,他们之间若没有任何问题什么人都插不进来,若有问题存在,却一直没有解决,早晚会发作。
他们的分开与齐子姗无关,只是他们本身存在着问题。
四目相对,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明明受伤却不愿流泪喊痛的小女孩。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忍着,她说,爹地不喜欢爱哭的小孩。
其实,在她的心底她一直爱着父亲却用恨去武装自己。他和她很像,相似的经历,相似的背景,相似的心境及际遇。
她就是他的一面镜子,所以,他对她有怜惜,有疼爱,却没有男女之间的情。
“谢谢。”接过她手上的粥,咕噜噜喝了起来。
这次重返他身边,她发现司徒赫哲变了好多。以前的暴戾,愤世疾俗不见了,变得更加深沉,内敛。她看不透他的想法,惊恐于他的远离,却抓不住他的衣角。
一口气喝光了粥,将碗放下。凤眸幽深似海,没人知道里面藏着怎样的狂涛巨浪。语气淡淡:“若若,我想出趟远门,想请你继续代理赫集团总裁的位置。”
万万没有想到司徒赫哲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惊吓之余,恐惧如滕攀爬上心:“你要去哪里?”难道,他已经知道齐子姗在法国,要去找她?
不,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而齐子姗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他一定对她恨之入骨,不可能再对她有爱。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争。我从司徒宏泽手里夺走了他最心爱的事业,报复他曾经对妈妈的背叛及诬蔑。现在想想有些可笑,感情之事,除了当事人,外人很难明白其中滋味。妈妈从没有恨过他,她只希望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当年接我回家,让我认祖归宗,已经做到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得很迷茫,若若,我累了。赫集团有你一半的心血,把它交给你,我很放心。”平淡的语调无波无痕,仿佛只是决定了今晚要去哪里吃饭,而不是决定将一个企业王国拱手让人。
不敢相信的耳朵,何若云惊恐后退,失声尖叫:“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赫哲,她不值得你这么倾心相待,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她辜负了你!”
凤眸微眯,掠过一丝惊疑。
他与齐子姗之间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而已经消失了两个多月的她怎么会如此清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念头一起,随即被自己否定掉了。
他不该再为齐子姗的离开找借口,是他一直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错爱了人。这样可笑又可悲的错误,他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
收回锋利的视线,眸光柔和了几分:“与她无关。我只是累了。”话是说给何若去听的,却是对自己强调。
“不,赫哲,你别这样,好不好?曾经那么多磨难,坎坷,难关,都没有打垮过你。现在这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他竟然为了齐子姗如此心灰意冷,连自己费心取得的公司都可以不要。
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司徒赫哲,不是!
“若若,我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笃定的语气一如从前下的每一个决断,没有迟疑与犹豫。
第一次感觉自己已经离他这么遥远,远得再也追不上。不,不会的,这不可能。她费尽心思安排了一切,好不容易赶走了齐子姗,他却还是要离她而去,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怎么会输得如此彻底?这不是事实,不是!
何若云的惊慌失措与司徒赫哲的淡定从容形成鲜明的反差,沉默在空气中漫延着,丝丝如沙磨砺着心扉,万分难受。
那种将要永远失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冷静。“赫哲,不管你曾做过什么,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一直在原地等着你。”
面对她真心表白,司徒赫哲十分愧疚。在那双充满期待熠熠生辉眸子的注定下,浑身如针扎。
“若若,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照顾。只是,我们一直错误将感激当成了感情。我们都同样寂寞,同样孤单,需要一个伴,有一个可以取暖的对象。若若,我们的分开不是因为她,而是我们本身存在的问题。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一定会找到那个与你倾心相恋,共偕白首的男子,而我不是。”直白而残忍的话,如刀深深刺伤了何若云。
他总是对她这么残忍,一次又一次。
书上说的没错,在感情的世界里男人总是强势的一方,他们主宰着要或不要。
可是,她不妥协。
没有人可以主宰她的命运,就算老天也不行。从小到大她一直主宰着自己的命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而司徒赫哲是她生命里规划的一部分,他就不能逃脱。
深吸一口气,强忍悲怆和愤慨。她不能让冲动破坏了一切,一定要等冷静下来再谈。
闭了闭眼,逃避式的自言自语:“你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吩咐厨房准备几样你爱吃的菜。”说完,夺门而去,脚步踉跄。
“公孙先生,你不能进去,公孙先生……”赵艺苑急切而零乱的声音还有门被推开再撞上的嘈杂,搅得司徒赫哲难以安宁。
纵然已经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忘了齐子姗,忘了与她有关的一切,包括人事物。可是,思想有了自我意识,越来越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