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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无聊赖的坐在石阶上用刚刚从山里摘来的野花编一个花冠,师兄被师父叫去说话好久了都不见出来,是商量什么重要的事么?为什么不叫她?
“晏川,这次你出门也没什么事需要做,就是四处走走看看历练历练。”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慢悠悠地说道,“这次你把龙音带上,她性子倔不服输,这样下去不行,你带着她磨磨她的性子,总没坏处。”
“是,师父。”叫做晏川的男子恭敬的回答,“我会照顾好师妹的。只是师父,您一个人……”
“我身边还有和澈,他沉稳老练处事比你们都要稳重不碍事的。”
“那就辛苦大师兄了。”晏川微转身子向老人身边的男子微微躬身。
“照顾师父是身为弟子分内的事,你放心去吧,我会照看好山上的一切的。”和澈不紧不慢的说道,他长身玉立温文尔雅,儒雅的温和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从阳光里走出来的一样。
“那我和师妹收拾好了就出发。”
藤椅上的人微微点头,晏川离开后便闭目养神,身边的和澈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打理着院中的花草。
“龙音!”
她刚把身边的做后一朵花编进花冠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晏川师兄,师父叫你去都和你说什么了?”她歪着头问。
“师父让我带你下山,还专门嘱咐我要照看好你免得你惹麻烦。”
“真的?师父真的让我和你一起去!”龙音开心的把花冠戴在晏川头上,“太好了,我要去谢谢师父!对了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都可以。”
“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师兄你也别磨蹭啊!”
晏川看着龙音那么高兴的样子不禁莞尔。都这么大了,怎么还那么像个孩子。
“和澈,你说晏川他能看的住龙音吗?”身边难得没有龙音那丫头,顿时显得清净不少。
“虽然平时看起来孩子气很重,但我相信龙音已经不再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孩子了,山上有不少事她也参与决断,师父可有怀疑过她对事情的判断?”
“呵呵呵,还是你有心,龙音这丫头啊哪儿都好,可就是太倔脾气也不好,生气起来谁都拿她没办法。”老人边说边笑,龙音是他三个弟子里唯一的女弟子,年纪又是最小的,大家自然是从小把她冲惯坏了。
“只是不知道以后龙音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才能包容她这么任性。”和澈的声音很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然而身边的老者却是听的清楚,也不禁眯起眼想象着自己最小的弟子嫁人时的样子。
看样子像是快下雨了,此时她半卧在一棵树上,师兄说要去拜访一个朋友,她懒得动弹便答应在这树下等他。可是去了那么久都不见师兄回来,难道是一时兴起忘了她不成?她抬头看了看被云朵遮住太阳的天空,手里玩转着一把折扇,百无聊赖的从树上随手摘下一朵正在盛开的榕花放到鼻子下面轻嗅,好香。
她素来是爱花的人,这榕花清香温软,让她不由得忘记了手中还有一把折扇。
“哎呦!”
遭了!听到忽然有人吃痛的叫声,龙音才发觉自己手里的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手掉下了树,而树下此时正巧有人,不知是休息还是路过,只知道那把扇子就这么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人身上。她连忙坐起身还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砸疼你了……”
那人抬头一看树上竟然还坐了一个人,就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不疼。”
谁知书上那人却笑了:“你这人真有趣,明明被砸了还说不疼。这树这么高,怎么会不疼?”
“没关系没关系。”树下那人看来也不是坏人,无心刁难反而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树这么高,你快下来吧,别和这扇子一样一不小心摔下来。”
那人抬起头往树上看,他个子高高的,五官并没有哪里特别的好看,反而显得平庸,可是偏偏是这么一张十分大众的脸,却让人觉得他很真实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可爱。
龙音几下子从树上下来,拿回他递过来的折扇从新在手中把玩儿。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龙音好听的声音问道,“快下雨了不是么。”
谁知那人却笑了笑,说:“不碍事,你别看这天有点阴可是它不会下雨,过会儿一阵风出来把这云彩吹走了天就晴了。”
“你怎么知道?”龙音好奇地问。
“这也没什么,就是经常出门这种天气遇的多了。”
“你总是出门么?”
“算是吧。我是学设计的所以有时候出门写生或者是作图。”
“你会画画?”真看不出他还是个设计师。
“嗯,是啊。”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画一幅?”
“啊?”想不到眼前的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问的他一时措手不及。
“不行么,不行就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没关系,没问题的。”那人说,“倒是我,怕画的太难看。”
“没事的我不介意,反正现在我也没事做,你就帮我画一幅?”
“好。”
“那……我就到树上去了。”
“……好……”
起初,他不明白为什么她非要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让他为她画一幅画,可是后来他却明白了,是她喜欢花,喜欢这花的香气。这并不是谁告诉他的,只是后来他们之间熟识了有些东西也就明白了。
后来那副画她却没有带走,只因她等的那人回来了,而正巧他和她又不同路,她还要走很多地方,而这棵树就是他的目的地。所以,匆匆的相识,也来不及了解更多。
“哎……你叫什么名字?”临走前他问她。
“我叫龙音。龙凤的龙,音乐的音。”她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听见他问转身回答,“你呢?”
“我叫……”
她看见他挥挥手说出一串,可是却因为她的一个喷嚏没有听清楚,只听得最后半句“……是肃穆的穆。”大概……他是叫什么穆吧,她心想。
他的名字很拗口,不知道她能不能记住。看着四周又是一片安静,他再次打开画板,在纸张边缘几笔图绘出“龙音”两个字。画纸上她惬意的侧卧在繁茂的粉花绿叶间,花开的正好,仿佛就连画纸上都满是这花的香气。他抬起头看了看那满眼满树的繁华,这也是他最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