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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临时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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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潮湿的呼吸扑在诗勤脸上,诗勤一看也笑了。

    “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诗勤说着拉他进屋。

    “瞧,我就知道你又不吃早饭。”徐铭轩看着桌子上的咖啡,“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他把那只藏在怀里的手掏出来,是煎饼,诗勤立刻闻到一股焦香。

    “你跑这么远专门买给我吃的?”徐铭轩点头,诗勤上前走两步去抱住他的腰。

    “下雪真美啊!以后每个冬天都陪在我身边好吗?”诗勤扭头说。

    “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徐铭轩说着把下巴放在诗勤头顶,两个人相依相偎着。

    下午,雪已停了,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诗勤把周子伊和周慧祥从房间里拉出来,四个人身上裹粽子似的,诗勤穿着白色羽绒长服,周子伊一身大红的真毛坎肩脚踏一双亮晶晶的平跟靴,两位男士则穿的低调多了,甘心当绿叶来陪衬两朵鲜花,这仿佛是男人都懂的下意识。

    四个人在大自然的天然美景里变成了孩童,抓起一把把雪就朝人扔去,被砸中的人不生气反而很开心,似乎关系就是这样碰撞出来的。诗勤开心地从地上抓起一把,也不看清人,“啪”一下拍中了那人的后脑。被击中的人回头,是祥,他笑起来像从前。从前仿佛就在眼前一样,诗勤恍惚了几秒,瞬间走神的一刹那,周子伊和徐铭轩都发现了,就几秒钟而已。

    周子伊说冷,周慧祥陪她进去了。徐铭轩看着被他们踩烂的雪地,又看了一眼许诗勤,好像刚刚的开心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他的脸上漠然地没有表情。冷峻的眼神分明在质问她,许诗勤拍了拍身上的雪,自己上楼去,回头看着后面的徐铭轩,她一把把他拉上前,手挽着他的手,像个妈妈拉着任性的孩子。徐铭轩跟着她上楼,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他还是介意了,诗勤想。那真没什么,只是一瞬间想到了从前,只是这样罢了。

    她给他发微信,他没回,等到晚上,诗勤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次他接了。

    “非要打电话才接?”诗勤生气。

    “没有哇,一直在忙。晚上去哪里吃饭啊?”徐铭轩的声音明显告诉她,他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

    两个人约定了吃饭的地点,挂了电话,诗勤想,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内心也像一个孩子似的,需要人关心呵护。想到这点,诗勤有点犯愁,要是两个人都这样,谁来哄呢?她知道自己的,也不过是个陈年的小朋友罢了。

    晚上九点,从鸭血火锅店出来,正是街市最热闹的时候,两个人挽着手在步行街消食。

    “今天的菜好吃吗?”徐铭轩问。

    “我已经吃撑了,你看。”诗勤手摸着肚子证明。

    “这是我舅舅的店,这家是第二十家分店了。”

    “哦,很厉害。”诗勤由衷地说。

    “全国各地都有他的产业,他创业的时候也只有几百块钱,那时候,姑姑很能吃苦。。。”

    “那她如今也是苦尽甘来,对不对?”诗勤打断他。“听嘉怡说,姑姑一直没有孩子,是为什么?”

    “姑姑身体一向不好,姑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你不要在她面前提,她一直视我如己出。”

    “看出来了,管你像管儿子!把年轻女人当成敌人一直是她的作风。”诗勤皮笑肉不笑地说。

    “怎么样,吃醋了?”

    “吃醋算什么,还能助消化呢!”

    “你呀!”

    “我怎么了?”

    “回家喽!”徐铭轩放飞心情似的拉着她的手跑起来。

    “那是我家!”诗勤大叫,声音里却满是开心。

    “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家!”

    诗勤愣愣的看着对方,鼻子都酸了。徐铭轩一把搂过她的肩膀,紧紧抱入怀中。

    诗勤觉得那一刻比任何时候都心贴心。

    可是人是要工作的,大冬天的,两个人比一个人要抗冻呢!上班没有了以前的烦闷,以前的上班就是丧尸上班族,上班就是为了养活自己,没半分乐趣,现在,一切都有了意义。

    年底的年会安排上,诗勤是主持人,原来请的临时有事来不了,经理在一众女生里选了她,诗勤紧张地要推辞,她觉得任何人上都比自己强,她甚至向经理推荐已婚已育的兰姐,她真心觉得自己不是主持人的最佳选择。气得经理大骂她,而她在得到这样激烈的肯定后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徐铭轩也鼓励她,认为经理有眼光,诗勤则惴惴不安怕自己做不好,虽然稿子上的字都背熟了,但台上台下是完全不同的,她真担心自己在众人面前献丑。小学的时候,曾经因为被老师叫起来朗读一段文章而紧张到失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真的害怕极了。所有人都看好她,但是她却不敢不相信那段旧时经历带给她的感受,她是失败的!那一天如约而至,她在后台看着酒店大堂进进出出的人潮,司仪小姐笔挺的站姿,天花板也压不住的喧闹声,众人的闲谈,高脚杯互相碰撞的声音。。。。。。。一切的响动都刺激着她。忽然间有个人从化妆镜后出现,手搭在她的双肩上。

    “我紧张死了。”诗勤语气平淡,胸中却是真正紧张。

    “别紧张,当他们是木头好了”徐铭轩安慰道,“你今天真漂亮!”这不是安慰。

    诗勤一句玩笑也开不了,她只好闭嘴。晚上八点,年会准时开始,和她搭档的男主持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他悄声在她耳边说:“没事,我们说我们的。”诗勤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戏谑,但还算善意。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后台缓缓走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像燃得正旺的蜡烛被瞬间熄灭。

    “女士们,先生们。。。。。。”后面的话诗勤都没听见,她只知道他不说了,就该她说了。

    “好的,又是一年春来到,过去的一年在成长和收获的喜悦中蹦蹦跳跳的远去了,新的一年,让我们在期待和奋进的激情中腾云驾雾而来。。。。。。。”慌乱之中,诗勤把“蹦蹦跳跳”说成“砰砰乱跳”话一出口,诗勤真想到此结束,羞得咬紧下唇。身边的男主持见状一把把话题接过来,偌大的厅堂飘荡着男主持人细腻昂扬的声音,全靠着他的救场,诗勤才坚持没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