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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姚顺满足地打着饱嗝,靠在椅背上表达对谢寄的感谢与夸赞:“不愧是谢哥,能搬停尸床,还能下厨房,身手和厨艺都是我见过的top。”
“谢谢,”谢寄笑笑,“今天下午就麻烦你了,等过一会儿,我陪你一起过去找骨灰坛系统换班。”
姚顺:“行嘞,谢哥你下午就好好休息,我会认真工作的!”
距离下午集合还有四十分钟,现在过去太早,再去做其他事又来不及,三人索性待在Ann的宿舍聊天。
谢寄本就容易让人觉得亲切,又有一顿饭的交情,姚顺对着他稍微大了点胆子,没话找话地道:“昨天在食堂听那个男的说,谢哥是大企业家?”
谢寄:“还好。”
姚顺:“以前只在小说里见过帅到爆炸的霸道总裁,还以为都是杜撰,没想到今天见到活的了,谢哥,那你们霸道总裁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都给对象黑卡随便刷啊。”
谢寄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摇摇头:“我没谈过恋爱。”
“啊!单身钻石王老五啊!”姚顺一直和谢寄聊天,怕江霁初不高兴,又试探着问向江霁初,“江哥呢?”
江霁初:“没有。”
姚顺愕然:“现在帅的男人都单身吗……”
谢寄感兴趣地朝向江霁初:“你这颜值得是你们系系草吧,没找女朋友?”
江霁初:“没兴趣。”
谢寄:“热衷艺术啊,好学生。”
江霁初没接话题,转而道:“集合时间到了。”
谢寄:“行,那我们去换班,你在咱们宿舍等我。”
江霁初:“我先把碗筷送进洗碗机。”
谢寄和姚顺走后,那点鲜活也跟着如潮水般退去,宿舍内又恢复成原本寂静的模样。
厨房的光线比客厅暗上许多,只勉强能看清东西,面条的香味还未散尽,为其平添些许烟火气。
江霁初将碗筷收拾好,又将手擦干净。
等收拾完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来到放调料的架子前,从架子上取下两个调料罐。
罐子外表是磨砂材质,在苟延残喘的灯光下只能模糊地看到近整罐的白色物质,好在上面贴有标签,不至于认错。
江霁初打开写有食用盐的罐子,用勺子舀出小半勺到掌心,又用指尖捏出几粒。
舌尖与手指一触及分。
他如法炮制,又试了试写有绵砂糖调料罐里调料的味道,不知该无奈还是无语。
江霁初犹豫一瞬,还是没有把标签调整正确,只默默地放了回去。
·
换班的过程十分顺利,骨灰坛子并未刁难谢寄,只表示如果换班就没办法参与明天的优秀员工评选。
谢寄欠了两千多分,本就不指望什么优秀员工,姚顺则很乐观,活着就成,别的什么都不求。
下午的工作时长是四个小时,谢寄回去路上碰见台自助贩卖机,用员工卡刷了两瓶X仔牛奶。
员工卡可在殡仪馆内无限额消费任何东西,昨晚的零食就是他用员工卡刷的。
等他回到宿舍时,江霁初正在换贫民区买的两件套。
白色布料从肩头落下,将狰狞的伤疤一盖到底,便就又能伪装成什么伤都没受过,一切都好的模样。
谢寄和江霁初有过肢体接触,最开始以为是伤重失血导致的体温低,后来发现江霁初的体温是一直比正常人要低,也更怕冷,说是小时候落下了病根。
而殡仪馆内冷气给的很足,以至于大夏天还得再套一个薄外套。
谢寄将牛奶递给江霁初:“路上买的。”
江霁初握着牛奶,眼神中透出一丝不解:“买它做什么?”
谢寄:“喝啊。”
江霁初:“为什么要给我买?”
谢寄被江霁初逗乐:“你才十九,还得发育,中午只吃了面条,给你带瓶牛奶长身体,这个答案行吗?”
江霁初:“哦。”
谢寄说起上午见闻。
“我们下午必须去一趟墓地,今天早上碰见张明,他的态度很奇怪,我猜他在昨天晚饭后用掉了去墓地的机会,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他能发现,我们肯定也能。
“等你喝完我们就去,李兰下午要上班,不会用去墓地的机会,我们有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逛一逛,现在Ann没找到,又多出来个Zen,殡仪馆就这么大,总不会跑出去。”
谢寄等半天没等到江霁初的回应,扭头一看,江霁初正面无表情地跟牛奶瓶身上笑容灿烂的小人对视,似乎有些苦恼。
谢寄:“你瞅什么呢?”
江霁初:“甜的。”
“难不成还能是辣的,”谢寄失笑,“你不是爱吃甜的吗?不爱喝奶?”
江霁初将牛奶揣进口袋:“喝的。”
谢寄没纠结牛奶的问题,继续说起正事。
“根据Ann房间的情况来看,工作桌前的凳子调得较低,而且床头柜有护肤品的味道,平板里图纸上面的手写标注字体也较为娟秀。
“所以Ann应该是位女性,年纪不大,在设计这块儿尤其才华横溢。不过为人可能比较孤僻,不常跟人交流,身边只有Zen。
“今日鬼魂数量没有增加,我原本以为,Ann很可能在第一天晚上附身在我们之间某个人身上,导致我们第二天无法完成骨灰坛系统‘两人组队’,她是我们队伍中的鬼。
“但现在又出来一个Zen,这样就无法确定混进人群中的到底是Ann还是Zen。”
江霁初语气笃定:“是Ann。”
谢寄:“为什么?”
江霁初:“我刚刚在Ann的宿舍厨房发现,她调料架上盐和绵砂糖的标签是反的。”
盐和绵砂糖是反的……
江霁初只简单说了一句,谢寄却很快从中推断出前因后果。
他低声开口:“姚顺,她在姚顺身上……”
Ann冰箱面条只剩半捆,说明Ann是吃过几次面条的,而且只会下面条。
对于面条来说,盐的用量肯定比绵砂糖用量要大。
而调味罐中绵砂糖却用的更多,说明Ann一直把绵砂糖当盐去用。
一个正常人不会这么吃。
由此可推,Ann没有味觉……
他中午做午饭时用到了盐这种调料,因为灯光太暗,只凭借标签取用。
标签是反的,中午的面条肯定很难吃。
他没有味觉,做出东西后会比较关注食用者的反馈,江霁初以前吃过他做的东西,所以今天关注姚顺更多些。
而姚顺却吃得非常自然,没有一点异样。
可第一天在食堂里,姚顺却对食堂饭菜的味道有很正常的评价,在队友说菜咸的时候表示味道正常,比饭店做的都好吃。
如果没有味觉却想伪装,第一反应应该是配合。
也就是第一天的姚顺还是存在味觉的,因为Ann附在了姚顺的身上,影响了味觉的感知,所以今天吃饭时没有尝出味道不对。
Ann没有想到的是,队伍里竟然还有他这么一个同样没有味觉的人。
谢寄:“昨晚在停尸房时,她不但没给我们找麻烦,还很配合。”
江霁初:“这一关应该比较温和,或者她没什么战斗力,知道即使动手也没办法对我们造成影响,反而会弄巧成拙。”
谢寄:“姚顺的身体和反应和正常人没有区别,按常理来说是看不出来的,却因为一碗面条暴露,这对我们是很有利的一个点,可以想想怎么利用。”
谢寄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微凉的液体顺着从口腔流入喉咙。
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中午竟然能吃下去……”
江霁初没看谢寄,口袋里的手指摩挲着罐身:“不然会暴露。”
而谢寄却没放过江霁初,他叫了声江霁初的名字,等二人视线重新对上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没味觉的事。”
江霁初停住动作,扣在罐口的拇指不由一紧。
不等他回答,谢寄又道。
“不是今天中午,如果是今天中午,你会以为这是我试探发现调料不对,并且怀疑姚顺,从而试探姚顺的计策。
“可由始至终,你都没有问过我这一点,说明你早就知道我没有味觉。
“我音乐方面的……问题,是有一些人知道,但味觉的事却鲜有人知。
“是谁告诉你的?”
江霁初没想到在Ann和姚顺巨大信息量砸下来的情况下,谢寄还能从中发现有关自己的疑点。
他从口袋中拿出饱受折磨的牛奶,可的手指刚碰到拉环,手腕就被谢寄握住。
谢寄:“这奶甜,你中午吃了那么多甜的,再喝不合适。”
江霁初眼睫轻微颤动,低声问:“你想要回去吗?”
“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喝的,”谢寄失笑,“给你的东西怎么可能要回去,是怕你本来就腻,再喝甜的难受。”
江霁初不知谢寄话中真假,怕真把自己牛奶抢走,又飞快塞回口袋里。
谢寄不慌不忙地拉开椅子坐好,后背后仰靠在椅背上调整出舒服的姿势。
“昨晚你就敷衍我,现在又想怎么回答,网上查的,还是有哪位神通广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