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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祭坛叱咤风云屹立不倒的积分排行榜第二位竟然是个哭哭啼啼的女装大佬……
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不等有人握住殷霖的手,江霁初直接把那只手给拍了下去:“你在搞什么。”
殷霖趴到江霁初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可是谢寄的弟弟诶,竟然真的是个傻白甜。”
为免挨打,他说完后立刻往外跳开两米,掏出一个护身符递给谢泉:“抱歉,小弟弟,吓到你了,这个算是赔礼。”
谢泉没敢要,只抬头看谢寄。
思悠拿过护身符掂了掂,塞给谢泉:“拿着吧,能挡一次致命攻击。”
谢泉还没反应过来,茫然道谢。
殷霖可惜道:“但那朵棉花糖我确实是特地给小初打的,心形的呢……”
谢泉:“草绿色的心?”
殷霖:“环保、节约,可持续发展嘛。”
江霁初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找上殷霖,忍着揍人的冲动把殷霖推到谢寄面前:“这是我们队长。”
殷霖风度翩翩地再次朝谢寄伸手:“谢总,久仰。”
哪怕谢寄初见殷霖时,对方正在跟谢泉发生冲突,可殷霖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讨厌,而且还在事后给了谢泉补偿……
他想,或许殷霖已经听说过他们队伍构成,知道谢泉是队伍中身手最差的一位,送保命道具做补偿,多少带了点小心思在里面。
“殷先生,久仰,”谢寄不动声色地和殷霖握了下,露出标准的社交微笑,“殷先生也是来广场看积分排行榜的?”
殷霖摆摆手:“叫我殷霖就行,这不刚从关卡出来,闲着没事随便转转。”
为避免围观群众脑补狗血剧情,他们此刻身在一条僻静的小巷,接近正午,太阳将每个人都拉出一道短小的影子。
江霁初问道:“你没事干?”
殷霖像对江霁初格外有耐心,半点不在意他不友好的语气:“你不说要一起吃顿饭吗,给你腾出来了一天时间。”
江霁初征求谢寄的意见:“反正撞上了,吃午饭?”
他们原本约定的是晚饭,但双方碰巧撞上,又都没什么事做,把饭局提前合情合理。
见殷霖没反对,谢寄答应下来。
他正好有一些问题想问殷霖。
五个人沿小巷往外走,殷霖那张偏女性化的脸稍微化个淡妆穿裙子并不违和,就是身高和肌肉有点辣眼睛。
谢泉孩童心性,没把殷霖的玩笑放在心上,加上有谢寄走在旁边,给了他充足的底气。
他不由悄悄探头看向殷霖,想再瞻仰一下这位祭坛人尽皆知的传说。
结果他目光刚探过去,殷霖就笑眯眯的回望,吓得谢泉乖乖站直。
思悠对谢泉这点胆子十分无语。
她和殷霖分站队伍两边,于是按着谢泉的肩膀朝队伍那头道:“积分排行榜第一的马赛克你认识吗?”
众人都对这个答案有些好奇,齐齐看向殷霖。
殷霖搔了搔下巴:“他是很久前的事了吧,我不怎么关心这些,只记得他代号好像是‘Sea’。”
Sea?
海?
谢寄:“他名字为什么是团马赛克?”
殷霖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能因为他是第一个通过第七层的人吧。”
谢寄脑海中蓦地响起刚来到主城时和江霁初的对话。
“这数千年中,有人成功离开过祭坛吗?”
“有。”
“是哪位英雄?”
“他们都说有,却没人能说出一个具体名姓。”
难道那个人就是Sea?
通过第七层就可以离开祭坛,为什么Sea的名字还挂在排行榜上,而且打上了重重的马赛克?
是祭坛表示“敬意”,鼓励其他人闯关吗?
不对,如果是为了鼓励其他人闯关,那Sea的事迹就该被大肆宣传。
又或者Sea用了什么道具,遮住自己的名字。
Sea为什么要遮住自己名字。
“他是第一个通过第七层的人。”
殷霖说的是,Sea第一个通过第七层,而不是,Sea第一个离开祭坛……
谢寄:“Sea还在祭坛?”
殷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我是这么猜的。”
殷霖久居积分排行榜前十已经被祭坛中人奉为大佬、怪物,那蝉联第一的,又是什么人……
谢泉把谢寄的心思惊叹出口:“Sea一定很厉害吧。”
为表达对此次会面的重视,殷霖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甩裙摆,不屑道:“一团马赛克有什么厉害的。”
他话音刚落,墙边的一个乞丐突然冲他啐了一口。
差点被啐一裙子的殷霖:“???”
乞丐穿着脏到看不出颜色的几块破布,头发乱糟糟的,一动还能抖下来几块碎泥。
平民区虽然也不允许有人在外面过夜,但为了节省生活成本,会有人专门租宾馆的夜场住几个小时。
‘淫’对这种钻空子的行为非常不齿,但又不能完全断绝底层玩家的活路。
它想出了个主意。
大小宾馆皆不许设置夜间钟点房,单独建立特困宾馆接收夜场客人,但特困宾馆环境是真的特别“困难”。
房间就是个空荡荡的房间,没床没桌子,墙都是没粉过的水泥墙,十来层高的建筑愣是没电梯,每层总共就一个蹲厕,更别提什么洗澡设施。
眼前的乞丐显然就是‘淫’最不齿的那种人。
实力不济,囊中羞涩,又不敢去冒险去提升,只能浑浑噩噩在城中熬日子。
谢寄他们五个人里最矮的思悠和谢泉也有一米七七,怎么看都不是好招惹的对象,乞丐竟敢朝殷霖啐口水?
殷霖还没生气,乞丐怒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Sea可是祭坛第一高手,你这样的,他一拳能揍死三个!”
殷霖大概是从未听过有人对自己大放厥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让他来试试啊。”
乞丐觉得殷霖不尊重,变得更生气:“你还不信!现在祭坛里的闯关者都是什么东西,要是Sea的队伍在,哼……”
谢泉小声和思悠猜测:“Sea的毒唯?”
思悠:“闯个祭坛还有毒唯了?”
在极端无望的情况下,弱者会将强者当做偶像,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眼前的乞丐好像知道不少事。
谢寄心念电转:“Sea?没听说过,感觉还没我们队里的小艺术家厉害。”
被波及到的小艺术家:“……”
乞丐气得站了起来:“你们这些后生!不知天高地厚。”
谢寄:“那你说说,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乞丐:“我凭什么告诉你!”
谢寄:“你该不会是不知道吧?”
乞丐:“我不知道?哼,时间过去这么久,知道Sea的人寥寥无几,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谢寄:“你不说不就是不知道嘛。”
“我知道!Sea当年——”乞丐被激怒,话起了个头,肚子却“咕”地响了,脸瞬间耷拉下去,“哼,别想对我用激将法!”
难得遇见一个知晓往事的人,谢寄有心请乞丐吃顿饭多问问,可他们已经说好要跟殷霖吃饭……
殷霖善解人意:“到饭点了,不如我做东,请老人家去吃顿便饭,咱们好好讨论讨论马赛克下到底是谁的问题?”
有饭不蹭白不蹭,乞丐不知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自觉反正贱命一条,也不怕谢寄他们是骗子,跟着一同去了餐馆。
谢寄没让殷霖做东,问过每个人的口味后点了一桌子菜,本以为够吃,不成想乞丐上辈子可能是饿死鬼投胎,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量,只好又原样叫了一份。
桌子上满满当当都是盘子,乞丐添到第六碗米饭,才终于打了个饱嗝,有停下来开口说话的意思。
谢寄给谢泉递去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给乞丐杯里添上大半杯温水,问道:“老人家,您能跟我们说说Sea的事吗?”
Sea的事从来不是隐秘,只是当年的人都死的差不多,祭坛又有意抹去过往存在,所以后来人才知之甚少。
乞丐像嘲笑他们无知,不屑地哼了一声,揉着肚子缓缓讲起自己的偶像。
“Sea是祭坛最强者。
“他英俊潇洒、成熟稳重、处事周全,头脑和身手皆远超常人。
“他进入祭坛后,一路披荆斩棘,赚下大量积分,没花多少时间就一跃成为积分榜榜首。
“Sea闯关的时候捡到了Ruin,组建起一支强大的队伍,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顺利地通过第六层。”
谢泉:“Ruin是谁?”
乞丐:“我哪儿知道这种大佬的真实身份,反正没多久后,Sea和Ruin就在一起了,他们情投意合情比金坚,在祭坛传为佳话,谁见了都得说一句SRszd。”
原以为是个毒唯,没想到是个CP粉。
谢寄对爱情故事不是很感兴趣:“后来呢?”
“后来……他们进入了第七层,”乞丐喝了口水,神情有些落寞,“没人知道他们在第七层遇见了什么,Sea的队伍个个都是榜上有名的精英,可最终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据说那天下了很大的雨,Sea浑身是血的出现在雨中,他走得缓慢而坚定,因为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爱人Ruin的尸体……”
殷霖本来听的入神,突然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谁……”
乞丐:“Sea和Ruin啊,其他人都没出来。”
殷霖:“不是……”
江霁初按住试图捣乱的殷霖:“继续说。”
乞丐双眼微眯,像是身临其境般:“Sea走到山巅,在初升的阳光中跪下,轻轻地放下了Ruin。金黄色的阳光照在Ruin脸上,使得他死灰色的脸看起来仿佛忽然有了种圣洁的光辉。”[注1]
谢泉朝乞丐探身:“然后Sea跪在山巅,把Ruin埋葬在阳光下?”
乞丐惊喜:“你也知道Sea和Ruin?!”
谢泉满脸无语:“不,亲,我不知道Sea和Ruin,但我知道古龙,也拜读过他的《边城浪子》。”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