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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一个大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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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威言之后的几天,果然都跟着紫纹在研究新兴事物。看着各种资料和报表,在了解了市场新动向之后,紫威言的危机感不减反增。

    他从来就没有如此感觉到,万慧娟此刻已经成为了杂志发展的一个大障碍。这人现在对于紫威言来说,就是黏在蜘蛛网上的一只大苍蝇,而网里没有蜘蛛!

    杂志社错根盘结的连带关系,就像是这脆弱的蜘蛛网。想要清理吧?这苍蝇太大,太会蹦达,必定要把蜘蛛网一并清理了去。不清理吧?这样闹腾的苍蝇,迟早也会把网搞破!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真让人为难。

    “现在怎么办?”紫威言想听听紫纹怎么想的。

    “大规模改版,需要的是契机,而这个契机,现在没有。”紫纹实话实说。

    的确,大规模改版,需要杂志社里所有人同心协力,就算没有了万慧娟,也不一定能达成。何况杂志社里有很多万慧娟的人,还有很多她经营了很多年的客户。

    毕竟改版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儿,成功了,那是一劳永逸,但是设想的前景并没有保证。若是已经有先河,那还可以用案例讲事儿,可是要当领头羊,那可是需要魄力的!

    领头羊这玩意儿,就像是出头鸟,能成功飞起的并不多。不但杂志社的人会抱着不确定的怀疑态度,客户们也会暂时观望。

    国人都是喜欢随大流的,要么明哲保身,要么蜂拥而上,有胆识有慧眼,原意豁出去赌一把的,着实不多。

    “我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元素,在每一期的杂志里,通过不同的渠道,分次输入进杂志版面。”紫纹把她现在的设想告诉了紫威言,“虽然每次版面不多,但是由于每次的内容走向都不尽相同,万慧娟暂时探不出什么苗头来!”

    “听说她盯你盯得很紧?”

    “差不多吧?估计在摸我的底细,也在观望我对于杂志,对于她的态度。”至于这对她的态度,估计就是看紫纹对她的服从度的探究吧?

    “你猜她探到多少了?”

    “她现在估计还在整理思绪吧?也就是所谓的观望期。我打的是游击战,迂回着呢!我希望她的观望期越长越好,让我先把底气打足。现在我说话没啥大力度,不适合正面对战。”

    “也是,你现在小米加步枪的,对上她的火炮正规军,还真不是好事儿!”紫威言点头。

    紫威言现在头痛的是这个游击潜伏的时间线。市场不等人,他们没有三五年来耗着,要抓住先机,也就是这两年之内一定要搞定的事儿!他这女儿,能行吗?

    最关键的是他和段凝霜还不能帮忙,若是让万慧娟瞥到苗头,感觉到风向不对了,那紫纹前期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紫威言自觉从来就没有这么无能为力过!是不是老了,做事开始畏首畏尾了?

    段凝霜倒是没有他那么担心,她觉得紫纹能行,她们要做的,就是配合她演戏而已。万慧娟想要用他们来压制紫纹,那他们就避一避,反正他们也是常年不在家,完全没人看得出他们是真的有事儿要出门,还是故意回避让紫纹去折腾,是吧?

    “唉!忙的时候你们到处跑,现在闲着,也要到处跑!找机会逍遥是吧?”紫纹觉得她的父母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陪伴着过二人世界,是人生之一大乐事!”紫威言才不管紫纹的牢骚呢!

    再说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状态。她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们不在身边,她不也长得好好的?

    再加上自从高中以后,她已经有了很多朋友,根本就不会寂寞!她现在也是个大忙人,各种各样的事儿,从投资人,到策划师,还有学校里的那堆破事儿,哪有时间陪他们半百老人啊?

    你看请人家回来吃顿饭,还是有目的的!家里的客房里塞满了别人的东西,明显就是常有人叨扰拜访的样子。他们不在,她更自由!

    “是时候把市区的房产交给她了,让她也有一个属于个人的小世界。”紫威言这么对段凝霜说,“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天下,装修喜好都是我们的风格,而且我们一回家,她的朋友们就会挪地盘,给我们腾空间,也麻烦。”

    “行吧!你把钥匙给她,让她最近就开始收拾,翻新,好好装修一下,毕业了就让她搬出去吧?”段凝霜也同意这个想法。

    第二天,紫威言就跟紫纹提了这件事儿,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找装修队。紫纹拒绝了,装修这事儿,砾荇手上多的是熟人,而且她想自己弄,尽量保持别墅的原貌。

    紫纹一向喜欢古色古香,原汁原味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太奶奶她老人家会把别墅留给她,而不是留给别人的原因之一。

    紫威言说得很对,他和段凝霜喜欢偏现代的风格,横平竖直,大理石大空间,而紫纹却喜欢柔软温暖的调调。

    那套别墅是英式的小洋楼格局,房间不大,各个分区独立,不是开放式的结构。木质的地板,顶梁。门前有小院儿,屋后有花园,院里石阶蜿蜒,几棵大树阻挡了邻里的视线,私密性非常好。

    再加上窗子不大,不像现在是开放式的大片玻璃,采光温婉柔和,的确是紫纹喜欢的调调。

    隔了几天,紫威言和段凝霜就又飞走了,紫纹这才打电话给砾荇,让她在市中心跟她碰头。

    “姐姐,你说要带我看房子,你买了房子吗?”砾荇好奇地问。

    “不是,是一套老房子,也是我毕业之后的落脚点。离你家不远,距离杂志社总部也就只有几个街区。带你去看,是因为想要让你找熟人帮忙装修翻新。”

    “离我家不远?太好了!”这是砾荇抓住的重点。

    来到别墅,院门是一个生铁镂花门,旁边的院墙上,挂着一个铁质的邮箱。花岗岩加白墙的建筑,外表已经有些斑驳,一边的爬山虎和紫藤花爬满了半个墙面。

    院内可算是杂草丛生,荆棘夹杂着蔷薇也是张牙舞爪,似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看着有些荒凉。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有些滑溜溜的,紫纹提醒砾荇走路小心。

    “姐姐!你这是带我参观鬼屋吗?”砾荇觉得这别墅也太古老了,睡美人躺着的城堡在她想象中,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吧?

    “很有一番风味吧?”紫纹答得文不对题,“进屋看看?”

    开门是一个门厅,一侧是木质的楼梯,扶手也是雕花的本色柚木。左边进门是厨房餐厅,右边的便是一个大客厅。两个独立的空间在朝南的那头被一个带飘窗座的阳光房连接了起来。

    “挺漂亮啊!冬天在这里晒太阳,一定非常舒适。”砾荇开始喜欢上了她起初嘴里的“鬼屋”。

    “帮我找个手工好一点的木匠,我想要实木乡野风格的装修。其他随意,行吗?”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对砾荇来说,这就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