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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石竹真君执拗不过花容,答应她搬去父亲曾经居住的倪安堂。
倪安堂是苏杭生前起的名字,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这名字中又有什么故事,花容静静的站在牌匾下望了好一会儿。
父亲的字体大气潇洒,隐隐还能透过倪安堂中看到一丝从容,字如其人,花容更加好奇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走进去后,没有看见洞府,倒是像一座深幽小院,九曲长廊,晴天碧落,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映红了花容的双眸,扶手一摸,竟然满脸泪痕。
有人忧愁必定有人欢喜,蜜蜜身处在灵兽袋竟然也能感应到花靡茶香,欢快的挣脱灵兽袋的枷锁,冲进花丛中,执行它的使命去了,这大概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责任感吧!
花容挨个挨个细细观看每一间房间,这座院子共两间主卧,四间客卧,捎带一间乐室。花容一一走过,遥想父亲居住的情形,修炼疲乏之后,便去乐室浅弹一首,如果除去百花派的莺莺燕燕,倒是好一番惬意。
倪安堂因为就无人住,蒙上了一层灰,于是花容挽起袖子,亲自打扫,连边角细落都不放过,擦拭的很是仔细,缠丝早已经陪在蜜蜜在花丛中游玩嬉戏去了。
乐室焕然一新,紧接着客卧四间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剩下的便是两间主卧,只要一想到是父亲曾经居住的地方,她就舍不得擦掉,不想去掉父亲的痕迹,这样她会觉得父亲其实一直都在他身边,不曾变过。
花容一边修炼,一边等待着腊梅的上门,只是这一日却等了足足一个月之久,蜜蜜每天都会在心内报告腊梅师徒的对话,也就理所当然的懂他们为什么不动手了。
这一日,腊梅终于上门了,花容按着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背道而驰,在门口晾了她半个时辰之久,急的腊梅跺脚。
“腊梅姐姐,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肯定等很久了吧。”
花容一出来就先发制人,咽的腊梅无话可说,却又气愤异常,脸黑的像炭火似得。
为了计划,强忍着恶心,执着花容的手就往外面拖,花容怎么会让她得逞,脚步一退,两人就落入阵法中,飒时就被分散开来,花容三两下就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陷入阵法的腊梅,急的团团转,却还不死心的喊着她的名字。
阵法只是小小的困阵,对于不懂阵法的腊梅来说,想要走出去却是很大的难题,花容发出一张传讯符,安然的等待着对方的消息。
另一边,铃兰洞府。
铃兰贴身婢女麦冬,慌张的跑到门前,重重的敲响了芍药的大门,芍药心中一鼎,叹了口气,起身去开了大门,陷入眼帘的是麦冬沁满泪水的脸蛋,让人见之我见犹怜。
“芍药小姐,快,快,主人她,她......”
芍药厉言声色的喝道。
“有什么时候一次性说清楚。”
麦冬伸出颤抖的小手,一闭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雨珠子,直往下流。
“芍药小姐,你一定要为主人报仇啊。”
芍药一脸愤怒,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之后,硬生生的调转眼光,不敢去看麦冬柔弱的眼神,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结果了这个人。
麦冬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接下来就是看芍药问她主人在哪里了,自己就可以顺便把事先商量好的位置说出来。
却没想到她竟然问也不问,直愣愣的盯了她好久,就在她快要顶不住的时候,以为对方戳穿了她的谎话是,又给移开了,麦冬七上八下的一颗星总算了安稳的放了下来。紧接着换上一脸悲戚,哆嗦着嘴唇哭道。
“芍药.小姐,你还在等什么,主人,主人正等着你去呢,她还有最后的话想要跟你说。”
芍药有问道。
“师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说。”
麦冬又开始紧张起来,也不说什么,只催着芍药前去。芍药终于露出可疑的目光,直直射向麦冬,麦冬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芍药的眼光。
“师父在哪里?”
麦冬呐呐说到。
“在旬日山谷。”
芍药神色复杂的看了麦冬一眼,冲出门去,麦冬终究还是没有跟上去,急忙的回到自己的住处,飞快的收拾了一下,脚步慌乱的离开了铃兰洞府。走到洞府门口时,赫然发现铃兰和芍药立在一处,似乎等了好久一样。
麦冬扑通跪了下去,面如死灰,身体颤抖个不停,嘴里直直喊着。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铃兰锐利的眼光刺过去,更显得麦冬弱柳扶风。
“还不快从实招来。”
麦冬似没听见一样,狠狠的磕头,嘴里不断的说着。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其他的却不肯多说一句话,铃兰见状,右手一伸,一条细长的绳子自她袖中飞出,结结实实的捆住了麦冬,控制着绳索往倪安堂飞去。
花容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铃兰捆着麦冬过来,略微有点诧异,转念一想,也就相通了,倒是自己,这事情做的不好。
“师伯,芍药。”
花容乖乖的上前执礼,铃兰轻点额头,神情很是疲惫,邹然老了好几岁似的。
“明珠,把她放出来吧。”
花容控制着阵法,放出狼狈不堪的腊梅,见她骂骂咧咧的蹲在地上,发鬓也乱作一团,还有些许散落下来,那摸样跟疯了一样。
铃兰轻点朱唇,语气清冷,透着浓浓的寒意,花容听在耳中只觉得寒冬飞雪也不过如此。
“腊梅,你是在找麦冬吗?”
麦冬听此,一张小脸顿时苍白如雪,面无血色,回过神来便立即跪倒,嘴里却不是求饶句式,而是前因后果,一一道尽。
“主人,是腊梅小姐逼麦冬的,麦冬欲打死不从的,不知道腊梅小姐并许诺麦冬,事成之后,拜入玉兰真君门下,麦冬,麦冬一时无法抗拒,便......”
铃兰微微合上双眼,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丝不忍。
芍药抬脚就踢过去,麦冬一时受力,滚到地上,又重新跪好。
“你这刁奴,先前我早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视而不见,如今便怪在别人头上,你要是不想做,谁也没办法强逼着你做。”
花容好笑的看着芍药一大串的话语吐出来,原来不是她不想说话,也许是这个地方没人倾听她说话,再加上师父最喜清净。
一时之间,她突然有些同情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