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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民除下衣物后,只见眼前这群人高马大之人,瞬间就嗖嗖嗖地冲向自己来。卫民还未放下好衣物,只见一个大力士扑通直跳过来!卫民一个躲闪,好不容易才躲过一记。但忽然,卫民的背脊上被抓了一道疤痕,于是,他就感觉浑身被锁起一样,动弹不起。
卫民大叫:“不好!”这下,四五名大块佬,瞬间往卫民扑腾上来。刚刚那名大块佬,直锁卫民两肋,还卡住了卫民的腋下,使卫民二手发不出力道来。卫民有点儿恐慌,因为这群大块佬果然非等闲之辈。但卫民,同样不是吃素的哩!既然手脚都被锁上,于是—
大块佬叫道:“啊!抵死!”他吐出了一句广东话,而卫民刚刚,是以豁出去的姿态,用后脑勺往大块佬的头部一撞!一刹那,卫民感觉天旋地转,快找不着北。可大块佬却遭了殃,眼角直接冒出血流。大块佬道:“捉住区!”卫民急了,这群保镖们,肌肉有多大,他懂。
卫民还在四周围跑动着,这似乎不是会议室了,而是斗殴室。卫民转了四五圈后,可以说是晕头转向,可赌场门,又走不出。那该何作呢?!卫民心急如焚,如热锅蚂蚁。忽然,卫民想到了,须速战速决法。只见,眼前的这堆凳子,是一览无余呀!“喂!傻x!”
“区係果度呀!(他在那儿!)”保镖们操一口标准广东话,然后立马冲了上来。卫民嗖嗖嗖地,就飞了几张凳子过去。果不其然,这凳子是一抓一个准,但卫民知道,这只是治标法子罢了,还不成。于是,卫民果断点儿,铤而走险!
“你们都他x的别过来!”说完,卫民一个箭步,卖到了龚春秋的跟前,于是拿起了可口可乐瓶,往桌脚一砸!砰的一声,瓶子,给碎了。卫民把玻璃樽的刺儿,指向了龚春秋的下巴,只要再往下滑,那这破碎的可乐瓶,要扎破他的气管、他的动脉了。卫民的手,有力。
卫民吼着:“别动!”另外一边手,锁着龚春秋的膊头。对于卫民来说,这个见面礼,背脊上多出了三条血道子,衬衫被划破,说不定还插翅难逃。这比项羽请刘邦,还四面楚歌,直接冲上来开干了。“卫民,对吧?”龚春秋笑笑,然后往红地毡啐了口唾沫。
卫民说:“第三次了,记不着我名,就别鸡x谈了。”龚春秋说:“你知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人们叫我什么,叫我‘秋大侠’。因为我能秋(粤语同音,译作:抽)!对我来讲,你无非是跳梁小丑,你敢武我?”卫民说:“瞎扯淡!擒贼先擒王,秋哥我一入来你就要我命!”
这鸡x什么意思儿?!卫民不解。但很快,咚咚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令卫民料不到的是,佟世云、杨洋带二人,身后又领着几人,立刻冲了入来。他们的手里,居然,还持枪。“我早说过这他x的是警察!”杨洋拿着枪,对着卫民,吼叫道。
“我警你妈!你带我到这儿来,是想跟我说这破事儿?!”卫民的手,有点儿颤抖,而且冰凉冰凉。因为这可乐瓶,原本底子是加冰的,而且一摔破后,还溅出了不少水在卫民的手背上,咕噜咕噜地冒泡,似乎直接从卫民的手心手背,冷颤全身。
“呵!从你头天,入这儿来,我瞧你不爽,你明白?!”杨洋大叫。而他手上的家伙,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是有模有样的玩意儿。“你以为你出得去吗?!卫民!你玩个x啊?!”佟世云同样不解,卫民刚想申辩,但这会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瞅着四周,红地毯上的黑皮鞋,整整有四十多队。这黑皮鞋上的主人翁,全是这龚春秋的人,万一卫民要申辩,龚春秋一声令下,别说一把手枪的事儿,即便是每人从耳朵里淘点耳屎,都能给卫民硬生生活埋哩!在西安还有个秦兵马俑,卫民要是挂了,跟死了蟑螂似的。
所以,卫民干脆懒得说话,但杨洋在这儿,还是跟庙街一样,淬口水,骂人,骂地方语,净差点儿没骂村话。“我今儿个,是没工夫跟你们瞎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干!”卫民吼着,这仿佛镇住了在场之人,人们瞅着卫民,都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儿。
卫民说:“我他x的都不知道,你们这群傻x找我来,就为了整我。反正我逃不脱了,要是我一撒手,你们指不定能把我给干死,一人啐一口唾沫都能把我给淹死,更别提把我丢到深圳河了。靠,你们整哪一出,黑脸红脸我不管!我怎么说,也给山云帮赚了那么多钱!”
你们呐?!要是无我,庙街现在能这么猛?!云哥!你去问阿珂,前几日,何旭来闹事儿,还在我们庙街插了旗帜,这事儿怎么算?还不是我?!还不是我,去讨伐了人家,你看看,随便打开网站,人家是怎么骂我们的?!我没有功劳都有苦劳,无苦劳都有疲劳!”
这下,卫民拿着可乐瓶,瓶子尖儿对着龚春秋,五成像毛遂自荐,另外五层在给自个儿洗脱“罪名”呢。龚春秋也算是镇定自若,虽然看起来少说都过了耳顺之年,但那股气势,也丝毫不亚于卫民的乱叫乱嚷。“放下瓶子!卫民!放下,有话好好说。”佟世云道。
卫民说:“成,我放下来,大家都好过,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凡事讲证据,来,谁他x地告诉我,这是他x的怎么一回事儿?!”正当卫民,说得自个儿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忽然,“嗡”的一声,往他耳边响起,他眼前的一切,都晃晃悠悠,他整个人都天旋地转了似。
过了不下几秒,他只觉眼前一窝黑,迷迷糊糊,倒了下来,眼睛看着红地毡,似乎头上还淌着血,流到了鼻尖儿前,有点腥。于是,没了,晕了。当卫民醒来那会儿,如他所料想的一样,也跟电视上演的差不多,浑身疼,紫青紫青的,还带着点儿瘀黑,积血了估计。
卫民转过身子后,原来,有人,拿着一支啤酒,往自个儿头上砸了。
于是,晕了。
“哎哟,这x地是咋回事儿这是。”卫民睁开眼,不过与刚刚的景象,不太一样。他这眼儿,看到的景物,已经不是一块红地毡、一条圆桌,而像是一家ktv包厢里边儿。咚咚咚咚地喇叭声,打着节奏,快把耳朵给吵聋了。卫民慢慢起身,眼前坐着二人哩。
龚春秋、佟世云。二人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酒往喉咙里灌。这会儿,算是没“外人”了,而这里也安安静静,他们没有点歌,没有做啥,就嘀嘀咕咕,卫民听不清。忽然,卫民被佟世云,给起了身子,坐在了一张小沙发上。佟世云道:“来,喝点儿酒。”卫民接过。
咕,咕。酒过了喉咙,卫民才醒觉,哦,我已经被松绑了哩。“今儿,你知道找你来,是为啥事儿不?”佟世云问。卫民摇摇头,他还气头上呢,虽然这气,没处撒,谁让山云帮无缘无故,砸了卫民一脑袋,然后又整一出让卫民云里雾里的戏份。
卫民说:“该不会真怀疑我是警察?”佟世云说:“是。”卫民惊了。但佟世云又接了句,“也不是。”说完,卫民才梳了心。原本在庙街,可以说是横着走,直行直冲不守礼貌的佟世云,来到了澳门,反而拘谨了不少,连西装都烫得有板有眼。
卫民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呢?”佟世云说:“最近,我们庙街这边儿,人本来就少了。我说的不是百姓居民,是**,给我鼓冲势力的。**也说过吧?打胜仗还得靠**土匪,咱们是干嘛的?地痞**,不是吧?你我都穿得一表人才,说是正经儿生意人吧?你瞧。
我们谁,没蹲过牢?说是正儿八辈的生意人,就我跟你说我屙出的屎是香的,你信否?最近呐,警察把我们的人,都给抓了回去。我就奇怪了,这儿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地儿方,你说杀人放火抢劫贪污,轮不到我们这块儿小地。就有青年撒撒火,在宾馆给姑娘放炮解馋有。
但咱们的生意,是频频受阻了。而且我们庙街附近的窝点儿,都被端了。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那是啥?你知不知道,这样一下来,被警察抓,给改造改造,倒也没什么。大不了,进去醒醒酒,出来那会儿顶多口黑脸黑,眼角出点儿血。但你知道吗?正如你说,那傻x。
何旭。
他现在,真是一帆风顺哩。没办法,他就是那七八点钟升起的太阳,指不定以后多热。我们呢?带上秋叔,他已经移民到澳门了,不问世事,做正经生意呢。咱们庙街要是跨了,那山云帮,在咱们市里边儿,连个地儿都没了。你别瞅着市区里边儿,人多,盲鬼在。但—
庙街就跟井冈山根据地似的,你说重要不?”卫民听完,他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但他没有说穿。而盲鬼,是目前,山云帮集团在本市的话事人,他占最大股份呢,除了龚春秋以外。龚春秋说:“我们呐,已经是一二点钟的太阳了,热,但热不久。快成夕阳了。”
卫民喝下口酒,于是,龚春秋把那句没说完的话,给道了出来:“就算是夕阳,也能热死人。卫民,跟你说个好消息,跟一坏消息,想听哪个?”卫民说:“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