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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疏影微微抬头,看向林慕夏:“林大脚,你许诺的飞刀呢?”
听闻此言,我饶有兴趣的观察她的脚,确实比普通女生大一些。
林慕夏乱了分寸,收拢了下脚,抓狂道:“你个宁二货,在部门别这么喊我,”她平时冷静有点爱打趣别人,却对宁疏影没丁点免疫力。
我心中偷乐,这对姐弟的相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姐姐叫弟弟宁二货,弟弟则喊姐姐林大脚。
“那好吧。”
宁疏影掏出指甲刀,修剪起右手的指甲。他那白嫩的双手如婴儿般,我看了一眼都有些着迷,纤手如羊脂玉,近乎完美的两只手,修长却不显得娘气。
……
将近九点,裴奚贞才回到D.I.E,见办公室中多了个人,他愣了下并未在意,神色略显疲惫,看样被摘星手折腾的不轻。林慕夏把我们叫到走廊说想聊聊关于宁疏影的事。
她道:“裴sir,咱D.I.E的人手,一个恨不得顶几个用,这样下去迟早得拖垮。”
“你是想把屋子里那位扫黄组的拉来吧?”裴奚贞点了根烟,林慕夏极力的点头,我便安静地听俩人聊,裴奚贞笑道:“无影飞刀宁公子,有所耳闻。我以前曾经向他投过橄榄枝,被拒绝了。刚才我看见墙上有柄飞刀便猜出了他的身份,难道与小宇摩擦了下?”
他把视线转向我。
我如实道:“飞刀确实厉害,跟武侠小说里似得。连苍蝇都能斩成两半。”
“听说他能在持枪者扣动扳机的瞬间,将飞刀****枪膛。”裴奚贞转了转眼睛,“小林,有啥办法留住他。”
“投其所好呗。”
林慕夏的眸子透出睿智,“他擅长用飞刀,裴sir,你向上面申请订制一批寒铁飞刀。”
寒铁便是陨铁,它比铁矿石的含铁量高,但含碳量稍低,经过冶炼会比铁矿石效果好。陨铁的来历可以追溯到冰河期,它落在地球上,当冰川消退后露出地表,用手轻轻触摸会发寒,故称寒铁,古代人犹豫不知来历便称为寒铁!
寒铁制成的兵器,锋利、坚韧!凭借这两个优势,成为铸造兵器的梦寐以求的材质。
裴奚贞琢磨了会,“成。”
我们回到办公室,裴奚贞向宁疏影走去,“宁公子,我给你一批寒铁飞刀,考虑一下加入我D.I.E如何?”
宁疏影眼中闪过炙热,想了想,他摇头拒绝道:“这儿的死亡率最高,我又不傻,为了趁手的兵刃,不至于卖了自己。”
“换你一年!”裴奚贞讨价还价道。
“一年啊……”宁疏影陷入沉思,过了十分钟,他笑着说:“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世上又没有免费的午餐,成交。”
旁边的林慕夏开心的手捏住衣角。
裴奚贞伸出右手想与他握手,宁疏影依旧递出左手,前者皱皱眉,把金属拐杖的末端碰了碰后者的左手,两人相视而笑。
“候诚峰的雀萝昨夜杀掉了老女佣,他本人应该还在天南市。”我分析道。
“嗯。”裴奚贞看了看手表,道:“准备开工了。”
“开什么工?”我们问道。
“我送图纸回去时,摘星手在我家又留了张字条,写着候诚峰的藏身之处。”他取出那张字条,递给我们。摘星手说候诚峰在东郊的一处废弃工厂,人手不详。这次行动很重要,带上瘦猴摊主不方便,所以暂时让一名警卫“陪”着。我们准备完毕,便分为两组,裴奚贞、林慕夏共乘一车,他说让我和宁疏影多交流交流感情,使坏的让他跟我一起。去的路上,我们彼此一句交流也没有,无聊透顶。
我们到了废弃工厂附近时,把车子开进沟里,用草和灌木隐藏好。步行通往目的地,此时快临近中午,太阳升的老高。废弃工厂的周围草木繁盛,墙体坍塌。我们四个人藏在三十米开外,分头观察着局势,一个小时后便再次汇合。交流完各自探查的结果,得知工厂有前门和后门,每个门都有三个人手持微冲守卫,工厂里面人影攒动,保守估计有二十人,却未见到候诚峰的踪影。
裴奚贞说等天黑再行动。
很快就有反对的声音,是宁疏影,他看了眼手,“我觉得,凌晨五点行动最好。那时是睡得最香的时候,就算醒来,意识也不清晰。”虽然他拽得不太招人喜欢,但我还蛮赞同他说的。
商议一番后,我们轮流盯梢,剩余的人则是回到车里补充睡眠。林慕夏自告奋勇的道:“我先来盯人。”
“好,注意点,有情况手机联系。”裴奚贞对她还是放心的。
和宁疏影回到车里,我很快就睡着,当做个噩梦惊醒时,瞧见宁疏影还在反复的看着他的手,难不成这家伙有恋手癖?我问道:“你不困?”
他没理我,我就不再自讨没趣,自顾自的睡去。待我被叫醒时,太阳早已落山,都八点了。裴奚贞敲了敲车窗,“我和小林都轮完了,该你了。”
走下车,我深呼吸,让头脑恢复清醒,带了瓶防蚊虫叮咬的水,我拎着望远镜、夜视仪走近工厂,觉得三十米有些远了,便又往前走了十米,潜伏在草丛中。
废弃工厂灯火通明,有炊烟徐徐冒出,候诚峰这伙人在做饭呢。没一会,便响起喝酒划拳的声音,酒瓶摔碎的声音也时而传来。
忽然,我望见从正门摇摇晃晃走出一个人,看样子是喝多了,他迅速的把衣服脱光,内裤也没留,朝天吼几句,绕着工厂裸奔。二楼的窗户探出一些脑袋,向下裸奔的醉汉喊道:“老于,愿赌服输,三十圈,一圈不能少哈哈。”
我拿起望远镜把那群人瞄了一遍,没发现候诚峰。
当那名醉汉第三十次从我眼前经过时,没想到这货竟然真个跑完了,他累的不轻,气喘吁吁的趴在草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要不要下去给老于抬上来?”
“算了,让他在那继续睡吧,甭管他,咱哥几个继续喝!”
楼上窗户前,始终有两个负责给醉汉数圈的男人。此刻醉汉孤零零的倒在草地,再无人关注,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悄悄给他解决掉,哪想他突然爬起来,朝我的方向走来。我心脏砰砰直跳,隐藏的这么深,难道给他发现了?我屏住呼吸,决定按兵不动,姑且再等等看。
万万没想到,醉汉来到我身前两米远便站住,他娘的,醉汉的手竟然毫无预兆的扶正小丁丁,就开始尿上了。
瞧我这个悲催啊,这简直要命!在尿液窜出小丁丁的刹那,我立即翻了个滚,向旁边滚去。对方哗啦啦的放水,就算我动作迅速,也难逃被溅了几滴子的命运,煎熬了两分钟,醉汉尿完,一头栽倒,整个身子扑向他尿湿的草丛……让我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啥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
我懒得去动醉汉,忒脏!
夜里十二点,我听见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警惕的转头看去,原来是前来接替我的宁疏影,他看见醉得不省人事的老于,“这是怎么回事?”
“里边的人,喝醉了,倒在了这儿。”我摊手无奈道。
宁疏影的右手拔出裤兜,捏住一柄飞刀走向醉汉的身前,我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心想他这是想干啥。只见宁疏影蹲下身,胳膊飞快的挥动,一个呼吸过后,他用醉汉的衣服擦拭好飞刀,站起身,右手再次缩回裤兜。
我低头看着醉汉,他的手腕脚腕处,流出殷红的鲜血。没想到宁疏影这么狠,干脆利落将醉汉的手筋脚筋给挑断了。
宁疏影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嘴角翘道:“防患于未然,我素来不留着不稳定的因素。”这话他虽然在说醉汉,听在我耳中,却蕴含着淡淡的威胁。
懒得理宁疏影,我回到了车里,和林婉婉互相发着短信,她今天夜班,经过几天的冷淡期,我们好像回升了点温度。
行动时间越来越近,我把手机调成振动,裴奚贞和林慕夏也准备完毕,我们检查好装备,便去和宁疏影汇合。
天色灰蒙蒙的微亮,时而传来虫鸣鸟叫的声音。
然而在盯梢的地点却没见到宁疏影的踪迹,地上除了醉汉外,又多了两个昏迷的人,手脚筋尽被挑断,我一眼便知是宁疏影的手笔。
“宁公子去哪了?”裴奚贞询问的看向我。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纳闷说:“尿急上厕所了?”
林慕夏笑道:“宁二货从来不会擅自离守的。”她对弟弟还算了如指掌。
“咱先不管他了。”裴奚贞把金属拐杖顺着脖子****后背,给枪安好消声器并保险打开,“咱们先上,我从正门进,小林,你和小宇闯后门。”
林慕夏一手提着匕首,我们绕到后门。
我贴在墙角,小心翼翼的瞧向工厂后门口,竟然一个持枪的守卫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