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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个微博,在论坛也来一发,先帮我辟谣。”我给林慕夏捏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思索道“然后阐述一下事情的真实经过,呼吁昨晚这条路段的目击者作证,行不行?”
“按摩手法太烂。”她嫣然一笑,贪心的道:“只一次是远远不够的,起码服务一个月,而且,必须对我唯命是从。”
“一个月?”
我瞪大了眼睛,不住的摇头,“太长了……”
“不行就算啦,走开走开,我上楼睡觉。”林慕夏抬起胳膊打掉了我的手。
“!!!你狠,我答应你。”我又把她重新按回座位,心想不过是口头承诺,事后赖账也是极好的,便打开了微博和天南论坛的登录页面,“小林姐,轮到你大显神威了,加油!我的名声全指望你呢。”
“知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林慕夏识破了我的想法,她打开了word文档,敲出一页简易的合同,内容无异于我为期一月的“卖身契”!打印好之后,我眼泪往哗哗心里流的在乙方签了字,她诡诈的笑道:“其实呢,如果你拒绝签字,念在同事一场,我都得帮你,因为裴sir方才指示过我。”
“得!玩不过你……”我嘴上无所谓的道。
林慕夏的微博和帖子一经发布,犹如一块巨石砸入水井,迅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女神光环笼罩的余辉下,大部分网友选择相信,并痛斥报社,当然,还有一小部分说夫唱妇随,表示质疑。与此同时,交警大队通过电视台,公布了短短五分钟的路段监控视频。吴力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先是对记者的无良行为表示愤怒,竟然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他声明如若对方不公开道歉,则会以诽谤的罪名起诉天南报社。
接下来,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知留宿部门。
一夜的沉睡,精神状态与身体机能恢复了顶点,第二日悠悠醒转时,我活络了几分钟筋骨,时间离上班点还早,心旷神怡的我独自待在办公室玩起了单机的CS。将近八点的时候,裴奚贞和林慕夏相继洗漱完毕下了楼,我仨一起去东街吃过早餐,继续埋头于纹身屠夫这件案子。
日上三竿,时至晌午。
天北D.I.E的裴晓咏打来电话,已经调查过了当时支行行长关薄云,这老家伙说离任前的那起劫案仿若灭顶之灾,职工几乎全军覆没,死得人数倍于十二劫神其它劫案,银行方面为了减轻些舆论压力,和保安刘向东私了,给了一笔数目约有30万的钱,作为补偿金和封口费,悄无声息的把对方妻子刘敏的死封住,所以才有了第十一人的死亡。裴晓咏再度盘问关薄云,确认了此案没再有别的未公布死者。
09年即将走到尽头,鼻涕泡负责的天北D.I.E还差一件案子才能完成目标,他决定在天北待上几天,和下属破一件小案,再返回天南。
临近下班时,沉寂已久的电话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鉴证科的,林慕夏拿起话筒道:“张老?难道电话录音破解了?”
“消耗的心神,我起码少活三个月。”老张没日没夜的赶工,花了两分钟倾诉了有多辛苦,他说了累了,便打个哈欠道:“这电话的人,是一个老年男性,原声音频我发了你邮箱,我得洗澡睡个舒服觉,挂了先。”
林慕夏登录了邮箱,好奇的将音频添加到播放器,“你儿子,我放在了花田公寓对面的电话亭,请注意查收。”岁月侵蚀的老音环绕在耳畔,我心脏咯噔一跳,“好耳熟的声音……刘伯!?”
“怎么会是他!”林慕夏感觉不可思议,反复听了三遍,越听越像,她叹了口气道:“但我还是不相信刘伯便是纹身屠夫。”
生活中感悟智慧的老者形象,已然彻底颠覆。
“林大脚,你对刘伯的印象好,主观上便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还记得我们讨论过李文花在论坛所发的照片中,有一张凶手穿的是新鞋吗?”我想起了这个细节,分析道:“你说只有一种可能,纹身屠夫不想留下线索暴露生活的环境。而刘伯常年在紫川河西畔钓鱼,他的鞋底肯定有泥沙,所以换了新鞋。他有作案动机,妻子刘敏死于十二劫神在溧阳路交行犯的劫案,据催眠之后的历马交待,购买监控视频的人,形象气质比较贴近老年人。”
“小宇的假设成立,几乎可以确定,纹身屠夫的真实身份是刘向东。”裴奚贞连续拔了五根胡子,郁闷的道:“纹身屠夫已经被杀了,这案子……疑点仍然还存在许多,没有到完结的时候。”
林慕夏抚了抚滑顺的头发,她疑惑道:“刘伯已经遇害,凶手又是谁呢?十二劫神其余的成员吗?”
……
九天后,纹身屠夫与十二劫神的线索似乎卡住,没再有一丝进展。期间,林慕夏和我明察暗访了所有与伍思山、朱燃重名的人,仅发现有两名疑似十二劫神成员的人,不过遗憾的是,他们消失了好几年,杳无音讯。
一切从刘伯遇害开始,纹身屠夫便销声匿迹,愈发的感觉凶手正是刘伯。
今天很重要,蒋天赐回归的日子,我和林慕夏赶到机场接机,人群中一眼便认出了老蒋。魁梧的体格犹如鹤立鸡群,披着军绿色的大衣,表情憨呆呆的左顾右盼,唯恐错过了什么。林慕夏站在人群中使劲的挥手,满眼花痴的道:“男神,男神,这边!”
老蒋羞涩的笑了笑,快步冲我们走来,他边脱着大衣,边憨声道:“热死了,天南的气候和东北就是不能比。”
“凌宇,你给男神拿行李。”林慕夏都没正眼瞧我一眼,我迟迟未动,她竖起食指道:“一个月,唯命是从哦。如果再磨叽,小心我让你在机场裸奔。”
我翻了个白眼,“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接过老蒋手中的拉杆箱和行李包,犹如空气般的走在二人身后,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当初为何就不忍耐个几分钟,竟然签了长达一个月的卖身契!可惜没有后悔药,只能认命。
来到停车的地方,我把老蒋的东西搁置在后备箱,成了苦命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林慕夏和老蒋在后座火热的交谈。
“男神,你这些天干嘛来?”她好奇的道。
老蒋面色一窘,他细数道:“逛街,喝酒,往返于深山老林之间。”
“撒旦,秃狗和黑猫呢?”
“黑猫和秃狗选择退出战场,各自回国了。”老蒋稍有伤感,他难以割舍的道:“撒旦一个家人也没有,认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绽放他的人生价值,所以继续统率佣兵小队,低调的接任务,希望他少流点血。”
“等等,你说往返于深山老林?”林慕夏来了兴趣,她满怀期待的道:“难不成你们凭借着藏宝图,组团去挖宝啦?赶快给我讲讲,藏宝的地点,都有啥稀世珍宝?整体价值,有没有达到富可倾城的级别?”
“汗……”老蒋感觉有点憋,便按开了车窗,他憨笑的道:“我们的确前往藏宝图标注的埋宝之地,不过因为地势变动太大的缘故,连块金砖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好可怜的男神!”
林慕夏的眼中闪过郁闷之色,“还准备打土豪呢!哪想你们白折腾一趟。”
“最悲催的人非方百川莫属,他为了找一个子虚乌有的宝藏,把命给搭了进去。”我插了一嘴,笑道:“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以方百川贪婪的性格,也算是死得其所。”
离了机场路,我操控着准备转弯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毫无交通意识,貌似想抢在绿灯亮起之前穿越马路。车祸猛于虎,以防我撞到她,我连连按动喇叭,激烈的轰鸣声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她神色慌张的转过头,望了眼我的方向,便快步如飞的蹿向路的对面,她的身形淡入一家小店。
仅仅是惊鸿一瞥,我就感觉好像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个女人,很眼熟,似乎还不止见过一次,但无法想起来她是谁。
“凌宇,小心撞到电线杆!”林慕夏紧急的提示,她伸出手绕过座椅,拍了一下我的胳膊道:“想什么呢?车上可还有两条人命!”
给车子停在路边,我喃喃的道:“她究竟是谁……”
“哪个她?”老蒋大刺刺的问。
我晃了晃脑袋,如实的道:“在刚才拐弯的时候,无意间瞅见一个横穿马路的女人,约有三十到四十岁左右,感觉这个女人像在哪看过。”
“你啊!只要看见个女的就说眼熟,现在连中年女性也不放过。”林慕夏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她拉开了车门道:“就算真的眼熟,随着人口的增加,撞脸的人越来越多,能有什么可惊讶的。算啦,换我来开吧,你慢慢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