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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姐和林婉婉、林慕夏分别握了手,她们自来熟的聊了五分钟,琼姐便自顾自的忙碌了起来。我们仨享受的嗅着花店中的芬芳与馨香,走走停停,一盆接一盆的观赏。
忽然,我指着后排架子上的两盆像土豆般的植物,一个白色,一个黑色,我疑惑的道:“姐姐,凌宇,这是什么花?”
“没见过。”林慕夏终于也有了孤陋寡闻的时候,她好奇的说:“好像没有开,这是它的初始状态。”
确实,这类似于双色土豆的玩意挺丑陋的。
林婉婉若有所思的道:“我知道,它叫涅槃花,也叫情人兰,属于石蒜科,一生只开一次花,花期永久,只要在养分耗尽前及时更换栽它们的土壤。”
“永久的花期?那岂不是一直绽放不凋零?”我诧异的道。
“涅槃花……”林婉婉探手分别摸了摸双色土豆,她解释的道:“它有三个时期,成长期,涅槃期,不死期。栽下它时,要等十六年才能变得像现在这么大,眼前这对似乎已经初入涅槃期,接着就不知道何时才能涅槃完毕开花了。别因为它现在丑陋无比就小瞧了它,据说开的时候,是天下最美的,因此这一过程被称为涅槃重生。不过养它的人少而又少,有的人穷其一生,都没能见它开过一次,耗光了耐心。历史上也涅槃花只有三次开的记录,久而不凋。之所以叫情人花,是因为它们的种子,有两种颜色,一个是白的,一个是黑的,所以涅槃期的涅槃花就有两个颜色,同时栽下,到了不死期的时候,也是同时涅槃完,开花,就像一对渡劫重生的恋人。涅槃花象征着不畏劫难,耐得住时间考验,才拥有了永恒不衰的恋情。”
“婉婉妹妹懂的很多呢。”琼姐在门口听见了林婉婉的详细解说,她思考了片刻,“花送有缘人,不如把这对涅槃花送懂它们的你。”
“不……我想买下它们。”
林婉婉抬眼望向我和林慕夏,她清澈的笑了笑,“送给姐姐和凌宇。”
“为什么?”
我诧异的道,林慕夏眼中也有惊讶,难道林婉婉知道我们即将迎来情劫,想暗示我们挺过涅槃期进入不死期吗?
“因为你们同生共死的次数数不清了,一次次像经历着刻骨铭心的涅槃,现在,妈妈没意见,凌宇通过了影哥哥的考验,我想离开花不远了。”林婉婉把那盆白色的“土豆”放在我手中托住,她眼中的光彩极为水润动人,紧接着又把黑色的土豆,抱给了林慕夏。花盆并不大,底部能有一只巴掌般大小,“土豆”的直径能有五公分。不知道什么缘故,涅槃花在我们眼中越看越可爱,不仅寄托着婉婉的祝福,还有我和林慕夏本身的期盼,涅槃花开的时候,究竟能美到怎样的程度呢?
难道说相当于暴风雨过后看见彩虹的心旷神怡?
林婉婉撅起嘴,她自哎自怨的道:“我和我家那个,不知道何时能走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唉。”
“涅槃花,据说现存的就这一对了,这还是在我爷爷的花圃中翻到的,他和奶奶已经去世有十年了,养了这个六年,别说是不死期了,就连涅槃期都没有等到。”琼姐拂动刘海,她郁闷的道:“可怜养它们的人没有等到花开。凌宇,慕夏,你们好好养它们,划花开的时候记得喊姐姐前去赏花。我拍个照片,烧给爷爷奶奶。”
我吻了吻盆中的黑色土豆,“没问题。”
“琼姐,多少钱?”林婉婉询问的道。我们不知道这唯一一对的涅槃花价值几何,毕竟绝版了……就算上交给国家生物研究所,都能换一大笔钱财。
“黑涅槃1314元,白涅槃520元。”琼姐眨了眨眼睛,她打了个响指,“不过呢,我是琼姐,所以很穷的……念在你们心诚,又有可能完成我爷爷奶奶的意愿,我给你们打个0.1折,13.14元加5.2元,再四舍五入,就20块吧。”
我们仨翻了个白眼,我道:“琼姐现在也学会打趣人了。”
“每周和晴晴玩一天,我已经被小萝莉教坏了。”琼姐伸出手,露出一副财迷般的表情。
林婉婉掏出一张20块的,交给对方手上时,她急忙道:“琼姐,千万别反悔哦。”
“记得每隔一个月换一盆无虫的新土。”琼姐叮嘱的道。
我和林慕夏一人抱着一盆涅槃期的涅槃花,跟林婉婉离开了花店,没想到此行竟有如此重大意义的收获。
奈何……
涅槃花开的时候,已物是人非……
我们仨抱着两盆怪土豆穿梭于大街小巷,逛到傍晚,这才驾车返回部门。
裴奚贞看见我和林慕夏手中的玩意,他疑惑的道:“哪捡来的马粪包,还tm变异的!”
他口中的马粪包是一种类似于马粪一样的孢体,药用价值比较高,用于风热肺咽痛、咳嗽、音哑;外治鼻衄、创伤出血。但是我小时候每次到偏僻的地方玩,看见马粪包总是淘气的一脚踢爆,扬起灰黄色的尘雾。
“老狐狸,不带这么埋汰它们的。”林慕夏抬手揪住裴奚贞的耳朵,现学现卖了一把,她把涅槃花的详情尽皆灌输于对方的耳朵。
裴奚贞啧啧的道:“还是比较像马粪包。”
我、林慕夏、林婉婉不约而同的丢了个白眼。
“Sir,天纹现在想到时间胶囊所放的地点了吗?”林慕夏关心的道。
裴奚贞摊开双手,他无奈的道:“半个小时前刚看过,这老玩意累的又睡着了。梦里头还念叨着给儿子取啥名字好。”
“那都取了什么名字?”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裴奚贞摸了摸鼻头,道:“周美人,周扒皮,周大福、周文王,周武王,还有周幽王……”
“乱入了。”我听得冷汗直流。
……
宁疏影的电话打欠费了才回到办公室,这时蒋天赐的手机也没了电,我们见天纹还没醒来,索性收拾东西回家。
我把黑色的涅槃花放在窗台上,望着它浮想联翩的进入梦乡,竟然梦见了我和林慕夏的婚礼,黑白双色的涅槃花绽放,美的让天地黯然失色,它们还化身为童男童女,见证了我们神圣的时刻。
闹钟把我从美丽的梦境中拉回现实。
我缓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梦,摇了摇头,穿上衣服。
我扫了眼日历,今天是3月5号,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惊蛰,便为一年中真正意义上万物复苏的日子,《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道:“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换句简单直白的话说,天气暖了,孕养了春雷,之前动物藏伏土中、洞中,不饮不食,是蛰伏的状态,天上打雷,惊醒了所有的蛰居动物。
说来也离奇,每年的惊蛰均有响雷劈地,有时候凌晨,有时候晌午,有时候傍晚。
我吃完早餐推开家门,望见天上阴沉沉的,没准很快就惊雷了。我发动了车子,前往D.I.E。由于清晨人流车流比较繁多,我花了近两个小时才赶到部门。
我期待的道:“早啊,你的涅槃花开了没有?”
“没,你的呢?”林慕夏反问道。
“和你的一样还是块顽石,不过它们在梦里开了。”我耸动肩膀,笑说道:“虽然据说它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开,可万一有意外情况,一个先开了怎么办?”
“当然是不会的。”
林慕夏极为认真的道:“用婉婉的比喻来说,如果我们都饿了,看见一盘菜,你能自私的扑上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