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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黎昕伸手接过汤辽递过来的信笺,待他看清了信笺上的内容后,眉头越皱越紧。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长乐公主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汤黎昕将自那信笺中取出的画像缓缓打开,画中的女子梳着双丫髻,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巧,鼻头圆润,身穿一身宝蓝色的劲装,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向前刺去,端的是英姿飒爽。这正是小侯爷传来的长乐公主的画像。盯着画像看了良久,汤黎昕将画像重新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衣襟内,转身取下了案几上油灯的灯罩,将那信笺放入了昏黄的油灯内,不一会儿,那封密信便化作灰烬。放下灯罩,汤黎昕转身对着汤辽道:“你下去吧,让小侯爷查一查长乐公主肚中孩子的事情。”
汤辽离开后,只剩下汤黎昕一人独自在房间内,他就那样看着油灯里那些残存的灰烬。
信笺上的内容虽然自己早有准备,兰儿身份不简单,却没曾想兰儿就是长乐公主。自己让小侯爷调查了五月二十六日前后,自己乘游船行驶途中周边经过的所有女流放犯人。小侯爷调查的结果就是那几日只有长乐公主经过,并且因为身体不适,在当地休息了二日,但是两日后又被押解前往目的地库宁儿。只是据可靠线报称,这个长乐公主并非是真正的长乐公主。随着这封信笺的是长乐公主本人的画像,正是汤黎昕初见舒湘云时舒湘云的容貌。
长乐公主通敌叛国的事情荆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初听到她的事情时,汤黎昕只是觉得这通敌叛国一事绝对不简单,后来又爆出了长乐公主未婚有孕一事,众人只觉得她伤风败俗,汤黎昕倒是没多大感觉,只是觉得这长乐公主不过一个被娇宠过度的女子,行事才会如此不计后果,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如今得知被荆国举国民众所唾弃的长乐公主居然就在自己身边,而且就是兰儿时,汤黎昕心中感觉极其复杂。兰儿是不是通敌叛国她并不在意,只是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何人的?是什么人能让她以公主之尊为他未婚有孕?以前不知道兰儿的真实身份时,便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个问题便如鲠在喉,兰儿对孩子父亲的矢口不提,便让汤黎昕觉得这是她对那人的保护。是因为太在意,太喜欢那人吗?那样一个舍弃了兰儿,放任兰儿和腹中的孩子承受流放之苦,甚至被追杀生命垂危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得到兰儿的爱呢?既然她撞进了自己的生命,那她就只能是自己的兰儿。
舒湘云本来在暗香的服侍下,准备上床休息,却听到了敲门声音。暗香便走到房门前查看,打开门看到是汤黎昕,不禁有些奇怪,不知道公子那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汤黎昕在暗香开门后便吩咐暗香到自己房间整理床铺,待会过来。暗香在汤黎昕身边伺候也的时间不短了怎么会不明白汤黎昕是要跟舒湘云单独相处,便顺从的领命退出了房间,还顺便将房门关上。
“公子,过来有事么?”舒湘云看着汤黎昕进来有些奇怪。前几日晚上汤黎昕从来不曾在睡前来自己房间这里的。
汤黎昕也不说话,盯着舒湘云看了良久才慢吞吞地道:“兰儿可愿意恢复自己以前的容貌?”
“恢复以前的容貌?”舒湘云忍不住喃喃自语,说起来自己顶着这张易容的脸,已经好些日子了,因为汤黎昕为自己易容的脸是自己本尊的容貌,每日梳妆的时候也觉得很自然,竟然也未曾多考虑这个问题。只是顶着长乐公主的脸,目前看来还是极容易给自己招惹麻烦,现在用着这张脸倒是方便许多。汤黎昕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来了?他思维向来诡异,常常不按照常理出牌,这样发问有何目的?汤黎昕的问话却让她忍不住认真思考易容这个问题。虽然很想用回自己本尊的脸,但是总不能靠汤黎昕给自己易容的这张脸过一辈子吧?再者,自己也未曾问过汤黎昕这易容药膏的有效时间,既然投身进入长乐公主这个身体,便注定这一生都要用这个身体生活了,虽然自己很讨厌长乐公主这个身体带给自己的一系列烂摊子,却是无法摆脱自己投身这个身体所要面对的事情。今日汤黎昕这一发问,却是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了。
汤黎昕见自己这一问居然令兰儿思量许久都未作答,便又开口道:“本来还想着教兰儿独门易容之术,既然兰儿无心学习那便作罢吧。”
舒湘云突然听闻汤黎昕要教自己易容术,惊喜万分,若是学得了这易容术,以后若是开溜岂不是多了一个筹码?她惊喜之下也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自制,拉着汤黎昕的胳膊道:“公子所言可是真话?莫不是跟兰儿玩笑?”
汤黎昕见舒湘云这样雀跃,一扫心中的阴霾,也笑道:“平日里倒是很少看见你主动与我亲近,看来要换取与兰儿的亲近要少不得多许给兰儿一些好处呢。”
舒湘云听了汤黎昕的话,瞬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看着自己扯着汤黎昕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
汤黎昕看着舒湘云居然在自己面前不自觉地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觉得她在自己面前少了往日的拘谨。自己来看望舒湘云本来还打算跟她将事情讲明,在踏进房门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长乐公主已经成为过去,他的身边只有侍妾兰儿,自己又何必为前尘种种纠结?无论是长乐公主是否心中爱慕一个人还是君睿岚对兰儿觊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兰儿只会在自己身边。
“只是我教给兰儿这易容之术,兰儿又准备回报给我什么呢?”汤黎昕接下来的这句话,让舒湘云忍不住想翻白眼。自己怎么会忘记汤黎昕就是一只妖孽,妖孽怎么会做赔本生意呢?可是想着那易容术,舒湘云只能让自己强打精神对着汤黎昕笑道:“公子要什么有什么,兰儿这里哪里有公子想要的东西呢?”
汤黎昕听了舒湘云的话,盯着笑的讪讪的舒湘云认真道:“我想要兰儿的心。”
舒湘云听了舒湘云的话忍不住觉得好笑,又是那个赌局么?男人果真是好胜的,这汤黎昕虽然孤傲、不按常理出牌,却是也不能免俗。
汤黎昕知道自己不能对她逼得过急,便笑道:“兰儿,你可知道上个月十二是什么日子?”
上个月十二,是特别的日子么?舒湘云不明白汤黎昕为何会突然这样问自己,她回忆了六月十二日那日的情形,心下突然明白了,十二日是汤黎昕寒毒发作的日子。后日便是七月十二日了。